也許,是因為真的深過,才會被這三言兩語傷的如此之深刻吧……
在此之前,蕭暮雨也一直以為自己是堅強的,是無堅不摧的。
原來,只不過是沒有到真正傷心的時候。
賀今朝更加不會想到,他的隨口一句,又將惹哭了。
看著眼前哭紅了鼻尖的人,他自出生以來,首次有這樣的懊惱。
上次也是這樣,不過是幾句話。
心底的某猛的一,賀今朝再次開口時,語氣也已經緩和下來,平添幾分溫。
“我竟不知,原來你如此哭。”
他以為從來都是那麼樂觀開朗,那麼笑,即便是天塌下來了,也毫不放在心上。
與之相比,弱弱的方糖,似乎更加需要他的庇護。
蕭暮雨此刻正深陷在自己的神世界里,本沒有心思去琢磨他說這些話的意思。
只覺得自己是如此的狼狽!
曾以為沒有什麼能夠傷到自己,沒想到是自己親手將這匕首遞到賀今朝手中的!
“你現在看著我這個樣子,一定覺得很可笑吧?”兀自嗤笑著,抬手了臉頰,又深吸一口氣,“你走吧,楓林山莊,我絕對不會給你。你要告就去法院告吧,看看是你賀今朝丟臉,還是我丟臉!”
說完這些話之后,蕭暮雨突然覺得心里輕松了不。
也才知道,偶爾耍耍無賴,似乎也并不是那麼不好的。
對方都如此的得寸進尺了,要是還忍讓,豈不是連自己都對不起?
賀今朝皺眉,見側過子,清冷的月灑落在消瘦的肩頭,襯的整個人好似冰雪塑就的一般。
那子孤傲又圣潔的氣質,將他深深的吸引。
可卻在趕他走。
“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你也想抵賴?”
他問。
“當初結婚的時候你還說過一輩子不分手呢,結果呢?不也抵賴了?”
蕭暮雨輕嗤一聲,毫不將這些放在心上。
徹底的轉背對著他,深吸了一口氣,舉步向前,邊還帶著滿足的微笑。
真好,終于不再滿眼都是他了。
真好,再也不會只圍著他轉走了……
賀今朝聽著的嘲諷,心房好似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扼住。
眼看著就要遠去,他下意識的手,想要抓住,可惜……從指尖劃過的,也只有那薄薄的空氣罷了。
強烈的離,似乎牽扯著整個靈魂。
“顧凌云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無奈又落寞的嗓音,從他邊溢出。
蕭暮雨腳步微頓,冷笑,“賀總還是管好自己吧!”
豪門大家的子孫,除開草包之外,能有幾個是簡單的?
“他接近你,也許另有圖謀。”賀今朝又道。
聽言,蕭暮雨連笑都更加的無奈了。
轉過,就那麼隔著空的黑夜遠遠的著他。
“他能圖謀什麼?顧家家大業大,他難道還看得上我蕭家的這點資產?還是說他圖我這剛離婚的殘花敗柳?”
故意這樣貶低著自己,蕭暮雨是怎麼也想不出來自己上還有什麼能讓別人來圖謀的了!
“小雨,你……”
賀今朝皺著眉頭,剛要說點什麼,卻被蕭暮雨厲聲打斷,“夠了,別說了,我不想聽!”
頭一次,蕭暮雨在賀今朝的面前,是如此的疾言厲。
覺到從未會過的強大與掌控力。
從前結束話題的永遠是賀今朝,不管他們在聊些什麼,只要他說累了不想聊了,這個話題就會立馬結束。
但現在,那個做決定的人,是。
思緒轉化也只是在頃刻間,蕭暮雨突然想起之前一直耿耿于懷的事,突然問道,“你是不是過傷?差點沒命了??”
賀今朝黑眸一沉,“誰告訴你的?”
“是真的?”蕭暮雨也愣住了。
也只是隨口一問,畢竟別的能查的渠道都去問過了,本沒人知道這件事。
既然如此,想著不如親自來問一問。
而賀今朝的反應也正給了回答。
“……”賀今朝沉默片刻,似乎不太愿意提起曾經的事,“陳年往事,沒什麼好提的。”
“祁連城說是因為我。”蕭暮雨很想知道事的來龍去脈。
他不想提,偏要知道。
最好這件事與無關,否則又是平添疚。
“沒有的事。”賀今朝說著,眼簾迅速下垂,轉而側過,背對著蕭暮雨,“下午,多謝。”
言罷,便邁開了修長的雙,朝著街對面走去。
蕭暮雨定定的立在原地,凝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腦海里浮現的,都是他們的過往……
甜的,吵架的,冷漠的,心酸的……
以為能夠天長地久,也只不過三年半。
賀今朝上車以后本能的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后早已沒了蕭暮雨的影。
蕭家的大門也閉著,那巍峨的建筑,似也被這涼風習習的黑夜染上幾分冷漠。
“回吧。”他淡淡掀之后便閉目深靠在了坐椅。
司機很識相的一句話都沒有說,只作迅速的啟了車子,漸漸遠離了蕭家。
——
蕭暮雨回到家里,發現客廳的燈還亮著,父親正靠在沙發里翻著一本相冊,聽到靜以后才抬頭朝看來。
“小雨回來啦?快過來,你看看,這都是你小時候的照片!”
蕭暮雨一邊走過去下一邊看了眼廚房,發現都熄了燈,“媽呢?”
“累了,先上樓休息了。快來,陪爸爸坐一會兒。”蕭文沖招了招手,看上去心還不錯的樣子。
“爸,看什麼呢?”蕭暮雨也湊過去看。
蕭文順勢將相冊中的一頁遞到眼前,“你小時候彈鋼琴可厲害了,拿了好多獎。這不看照片,我都快忘記了!”
說話間,蕭暮雨已然看到照片中那個穿著白子在年宮演奏的照片。
別說父親了,過去了這麼些年,連自己都快忘的差不多了。
“是啊,好久沒彈了……”
蕭文笑了笑,視線從照片中的兒轉移到跟前的兒上。
也是一眨眼,當年那個總是要自己抱著的小娃,現在也快當媽媽了啊。
“小雨啊,跟爸說,蘇牧和顧凌云這兩個年輕人,你看上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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