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天津港還有不到兩日的行程時,顧昀與盛鸞所乘坐的船再次遇到了危險。
至於這回是什麽人出的手,大家尚未可知,因為實際的況是本無暇細想,上次水賊搶劫,至還是明正大的明搶,大家看得見得著,心裏不會這樣慌沒底,然而這次居然直接從水下潛,不試圖鑿穿船底,還要想盡辦法的潛,這就不是什麽正大明的人幹得出來的勾當,而且目的很明確,就是衝著船上人命來的。
想要顧昀與盛鸞命的人不,是誰就不得而知了,之前因為有宋延辰的人一路護送,所以水賊之類的是不敢靠近了,且船上沒有銀子,並不是水賊的目標,加之之前顧昀滿心眼裏想的都是顧青回來尋仇,所以第一反應就是顧青派來的。
但是後來顧昀反映過來,顧青若是真想報複他,恐怕會親自手,而且沒有必要連帶盛鸞與整條船上的人,所以他約覺的大概是另有其人。
盛鸞與趙章急布控殺船底的人,然而藏在船底的人本無法及,顧昀大聲道:“趙章,派咱們的人守住船艙,將不會水不會功夫的人聚集在一起,其他人分三隊,分別有你我還有盛鸞帶領守住各艙口,萬不能他們從船底上來!”
“爺,我明白了!”
然而實際況並不容樂觀,水下那夥人比想象中更不要命,船劇烈搖晃中已經開始積水,即便他們已經急堵上了所有的通道與缺口,但總有新的出現,船如果再持續進水,沉沒就是遲早的事,若船上僅有顧昀他們這些人,大不了棄船逃走也無妨,但是還有聖上派來的一些員跟侍,總不可能置他們於不顧。
“他娘的,真是邪了門了,出一趟水怎麽這麽多麻煩!”盛鸞氣急敗壞的,恨不得下水將那夥人集幹掉,“我說玄塵,你最近是沒燒香還是搶了誰家媳婦了,怎麽這麽多人想要你命。”
盛鸞大概是忘了,想要他盛大將軍命的人一點都不,但如果是同時想要他們命的人呢?
顧昀與盛鸞同時反映過來,“是太子的人!”
選擇在靠近天津的地方手,隻能證明他們的人馬對這裏,或是離此地極近,因為再往南的話就會進了宋延辰或是別人的地盤,他們不敢冒險,所以才選擇現在手。再想起前太子那不可估量的在逃勢力,以及恨不得將顧昀盛鸞剝皮筋的潑天恨意,這一切就解釋的通了。
那也就意味著,不要了他們的命是不能罷休了,此離天津港還有一天多的行程,可謂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就算顧昀與盛鸞水好,也很難保證平安靠岸,沒準在半道上就會被人直接殺在水底。
趙章著急忙慌的跑過來,“爺,船已經開始沉了,我已經急通知咱們的人,希他們能立即出海援救,若實在抗不到他們來,您跟盛將軍就先走,派幾個水好的人護送你們,我留下來善後。”
顧昀搖搖頭,“天津港大概已經不安全了,我跟盛鸞一旦下水那就等於主送死,橫豎是要拚一把,大家還是在一起的好,至於能不能活著回去,就聽天由命吧。”
顧昀極說這樣聽天由命的喪氣話,可見此次兇險超乎他的預想,盛鸞被這樣棘手的局麵激起了鬥誌,“趙章走,我就不信我們就撂這了,看爺爺怎麽收拾這幫孫子!”
盛鸞擼胳膊挽袖子的準備跟他們拚了,船上有之前宋延辰給的火藥武,但是火藥完全派不上用場,便隻能近搏,已經陸續有殺手上來,船上隻要能上手的一個不落,全部出擊殺上來的人。
這些人都是殺手亡命徒,不水極佳,手也極其迅猛,上來就是殺招,盛鸞手下的人已經先後折了不,且上來的人越來越多,即便是如趙章這般手,也是自顧不暇,本護不得船上的其他人。
顧昀拿了家夥守住一個缺口,不斷將湧上來的人砍殺,趙章解決了手頭上的人過來,“爺,這裏有我守著,您不能在這裏冒險,萬一您傷,咱們這一船的人就都跑不了了!”
“現在不是顧忌這些的時候,我就不信他們能在水下支撐多久,你去派人拿船上的糧食火藥堵住缺口,隻要火藥沁了水,就不怕他們引,快去!”
顧昀替趙章解決掉了糾纏他的人,自己卻沒留神被後的人劃了一刀,趙章瞳孔,“爺!”
“還不快去!”
趙章狠狠心轉跑了,按照顧昀的指示去做,隨著時間越來越長,天也漸暗,盛鸞與顧昀皆有不同程度的傷,若再這般持續下去,就算他們不被殺死,也遲早力累死。
船仍舊在不停的下沉,速度也越來越慢,聚集而來的殺手也越來越多,船上的人已經折了大半,估計到不了天亮就有可能全軍覆沒,且現在就算是跳船也沒有力遊水,如果不想死就唯有拿命一搏。
不知何時開始,顧昀與盛鸞倆人已經背並戰,與殺手們搏,盛鸞自嘲一笑,“我沒想的有一天咱倆會這般靠在一起拚命,實在是不同尋常的驗啊。”
盛鸞也算是經百戰,想來這般拚命的時候不在數,但況這般棘手的時候還是有,畢竟踩在地上與半截沒在水裏不一樣,即便他們能功逃命,也不見得能最終逃出水,可見人這一生從來沒有最艱難的時候,永遠都在迎接新的挑戰,你覺的眼下就是生命所能承的最重,可沒準下一秒就能遇上更深一層的艱難險阻,能不能掙命,全看老天給不給你。
顧昀揮刀斬殺了圍上來的幾個人,接著盛鸞方才的話道:“是不是有些憾臨死之前沒跟你最想見的人並肩作戰呢,反正別人我是不知道,簫毓是一定不會想跟你死一塊的。”
“呸,老子才不想跟他同生共死。”盛鸞想了想,有些憾的歎口氣,“要真說起來,爺現在還真有個想見的人,沒把收拾服氣了,當真是我這輩子的一大憾事。”
“你說的,不會是我們家顧莞吧?”
盛鸞一噎,“你怎麽知道?”
顧昀忽然就想起來謝景翕與他說這番話的時候,他也是一臉吞了什麽的表,然後心底不由地生出一憾,他現在很想再的鼻子,親親的額頭,卻不知道還能不能平安回去。
“老實說,你現在一定在想我嫂子吧?”盛鸞胳膊上又挨了一刀,“能你找到這樣好的姑娘已經是老天開眼了,你是不知道我當時心裏那個氣啊,若我在京城,哪裏還能有你的份。”
說起這話,顧昀莫名的重新有了鬥誌,娶到好媳婦卻無福消一輩子,那什麽老天開眼,不如閉上算了,去他娘的聽天由命,他這會偏就不信命了。
“別廢話了,我就不信咱倆的命還都爛到一塊去了,真要想見誰,也得有命不是,關鍵時候還是得自己掙。”
船上的況異常慘烈,若是顧昀瞧見船上現在的狀態,大概也沒底氣說出這番話,但說都說了,不掙條命出來都沒臉去見老天爺。
顧昀與盛鸞那廂拚命,謝景翕卻在急切的盼著顧昀回來,算算日子不過也就三五天,可謂勝利在。到了年關,正是侯府要查賬的時候,方玳不能出麵,府裏的大小事又重新落在謝景翕頭上,連帶著府府外的年終盤賬,幾乎要忙出三頭六臂來。
百草與張賬房已經暫時搬到了侯府住下,大房院子裏每天都被算盤聲填滿,張賬房坐鎮,而百草則與顧恒在外四收賬查賬,謝景翕始終沒有出麵,算是將權利都給了百草。
方玳近日好了許多,有小裴太醫一路照看,平日生活已經皆能應對,一下床就閑不住,即便謝景翕不讓出院門,但仍舊在謝景翕跟前幫忙。
“幸而咱們外頭生意的賬不是在年關盤,若不然再加三五個百草都不夠使。”方玳在書案上記著什麽,言語間有些自責,“最近我幫不上夫人的忙,夫人累了。”
“你好好養著就是對得起我了,不然大爺回來,恐怕要埋怨我沒看好人。”謝景翕整理著府裏年關要打理的各項事宜,“人人都想掌家,過個年跟要打仗似的,也不知有甚樂趣,不過也幸而有事忙著,不然坐著幹等也是心焦。”
“夫人是想大爺了吧,快了,最多兩三日就能到了。”
想到顧昀要回來,謝景翕臉上總算有了笑模樣,正說著,外麵忽然跑進來一個小廝,謝景翕看他像是有甚急事,以為是侯府又出了何事,“什麽事這般著急忙慌的。”
方玳卻知曉此人是手底下負責傳信的一個,心裏忽然就升起一不祥的預,“是大爺有消息來嗎?”
“夫人,方玳姑娘,是咱們的人來的急信,大爺一行在快到天津港的時候遇險,等我們的人過去後,船已經沉了,大爺他們,他們,失去了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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