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沒有外人,老夫人開門見山道:「建安帝被人挑唆,懷疑白家的忠心,你舅舅就是因為此事被迫出征西北,他是敲打白家,君是君臣是臣,不過你外祖父的毒,我覺得另有其人。」
白家現在已經是建安帝手中的刀,他沒必要多此一舉。
白敬意猛地一拍桌子怒聲道:「的,我就知道有人在背後搞鬼,讓我查出是那個孫子,我非宰了他不可。」
顧蘭若扶額,這件事看起來比自己想像中複雜,如今當務之急是替外祖父解毒:「有人將手到白家,甚至傷害到外祖父,這件事不能這麼就算了。必須將下毒之人找到,幻音必須服用七七四十九日,現在才第八日,那人肯定還會找機會給外祖父下毒。」
白敬意冷哼一聲:「好啊,老子就拿刀等著他。」
老夫人和老爺子對視一眼,默不作聲。似乎對此事並不上心。
顧蘭若皺眉,不解地問道:「祖母,您看起來並不在意這件事?」
老夫人將手中的茶盞放下,渾濁的目變得清明,淡淡地道:「白家早就被人惦記上,下毒的事即便不是宮裏那位指使,也是有人想要討好他,知道他想要除掉白家。即便揪出背後兇手又如何走了一個還會有第二個。」
顧蘭若看到老夫人如此悲觀,不免替外祖父委屈,他和先帝征戰沙場,在建安帝登基初期更是不予餘力的保家衛國,結果在南詔國國泰明安的時候,卻被人毒害,這就是所謂的君臣之禮嗎?
不服。
「這件事我自會有法子,先找到下毒之人,不要打草驚蛇,剩下的事我來辦。」顧蘭若想到前世白厚絨吐亡的畫面,便不能自已。
平日裏白敬意看起來不靠譜,這時候去一本正經道:「這件事給我,肯定辦好。」
「好,現在就說說解毒的事。」顧蘭若臉不好,白厚絨雖然中毒不深,可幻音特別刁鑽,要不然也不會毒藥排名前三甲。
老夫人聞言來了神,一改剛才的頹廢:「若丫頭,此毒你可能解?」上次顧蘭若回白家,老夫人便知會些醫,想到此事的兇險,自然知道的人越越好,特別是口的解藥。
顧蘭若咬,不是學藝不,而是幻音之所以排名前三甲不是沒道理,單解藥就需要十餘種,且其中有三種是罕見藥材,千金難買。
老夫人見顧蘭若不語,心跟著提起來:「若丫頭,你有什麼話直說,外祖母承的主。」
白敬意也張的湊上來:「表妹,是不是你不能解毒,沒關心我們找別人也可以。」
「不是,我可以解毒。」顧蘭若抬頭掃了一眼眾人,喟嘆一聲:「幻音只之所以得名,就是因為它會據人的狀況,表現出不同的癥狀,故而解毒的法子也各不相同,外祖父傷在嚨,只能將解藥只能藥丸含著,讓口水慢慢融化葯一點一點地滲嚨里。只是這解藥不好配。」
白敬意鬆了口氣,無所謂道:「我還以為是什麼事,你將藥方寫出來,我派人去找,再難找的葯,總歸能找到。」
老夫人點頭,白家別的沒有,錢倒是有不,這些年為了掩人耳目,白家過得苦哈哈的,省了不錢。
白厚絨眉頭皺目落在顧蘭若臉上:「若丫頭,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沒說完。」
顧蘭若點頭:「其他的葯還好說,其中有三味葯世間罕見,即便有錢也很難買到。」
三味?世間罕見。
「什麼葯?」白敬意信心十足道:「我就不信世間還有不能用錢買到的葯。」
「白震子,火蓮還有夜寒。」顧蘭若道。
白敬意掏了掏耳朵,這三種東西他聽都沒聽過。
老夫人聞言眉頭皺,這三種藥材也只聽過火蓮和夜寒,白震子是什麼。
顧蘭若解釋道:「火蓮是生長在火山腳下的蓮花,是天下至熱之,夜寒是千年寒冰劈開后最最冷的那一點點,是天下至寒之,至於白震子,便是生長在西周萬丈深淵下的白果,它五十年才結一次果子,故而一顆值萬金。」
白敬意聽后倒吸一口冷氣,這三樣隨便拿出一件都價值連城,怪不得顧蘭若愁眉不展,背後之人就是看中幻音的毒難解,所以才有恃無恐,即便不到七七四十九日,也會要了祖父的命,真是好的心思。
「那若是不解,會有什麼後果?」
顧蘭若看著白厚絨等人的目,緩緩道:「外祖父中毒不深,若是任由它留在里,會慢慢侵蝕你的,外祖父一輩子不能生病,一旦被幻音找到突破口,便會轉移病灶,更不能劇烈運,會加速毒藥的發揮。」
白厚絨聽聞,飽經滄桑的臉上出一笑意:「怪不得剛才你跟我急,原來是怕毒發作,你這丫頭不早說,害得我差點將我那些寶貝扔了。」
這個時候,他還有心開玩笑,顧蘭若不知該說他樂觀還是不怕死。
只聽啪地一聲,老夫人手中的茶盞狠狠地撂到桌上,臉從未有過的難看,怒目瞪向邊的人:「若不是你那些寶貝,你會淪落至此,老了老了還被那些破銅爛鐵連累,等會兒我就讓管家將那些東西扔進庫房,我看誰敢拿出來。」
「老婆子,你這是幹什麼,那些東西跟了我一輩子,我離不開他們。」
「那你就離得開我們。」老夫人眼看泛紅,角微:「你想死,就快點,別在我們面前礙眼。等你走了,我立馬抹脖子。」
白厚絨見老婆子掉眼淚,慌了,手足無措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你看看你,說什麼胡話,我這不活得好好的嘛,若丫頭都說了,有的救。」
「你自個不好生養著,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好好好,我答應你們日後躺在院子裏,那也不去。」
「真的?」
「真的。」白厚絨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讓他躺著等死,還不如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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