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過後，天黑得晚，雖已到晚飯時間，天邊還有一晚霞。

暖風拂過顧蘭若鬢角的碎發，驅散晚間最後一寒冷。

顧蘭若沒有回昭華閣，而是轉向清水苑。

燭火下，晚娘正含笑的逗顧蘭末，聽到人稟報說大小姐來了，一愣，隨即起迎出去。

顧蘭若笑呵呵地拉著晚娘的手往裡走，見到娘抱著顧蘭末，忍不住手去斗。

顧蘭末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瞳仁如葡萄般大小，好奇地看著顧蘭若。

顧蘭若很來清水苑，晚娘看了眼天，從娘手中接過顧蘭末讓其他人退下。

靜謐的空間，只有三人。

若是無人開口，眾人會以為是一家人。

晚娘親了親顧蘭末，臉上帶著滿足的笑。自從與顧蘭如達協議后，似乎有了依仗，辦起事來比以前果敢。

晚娘看了眼顧蘭若，見其不說話，先開口道：「大小姐，有什麼吩咐您直說便是。」

顧蘭若面對孩子，始終還是心，晚娘也意識到這點，才會留下顧蘭末。

「秦蓮出手了。」

簡單的幾個字猶如泰山頂。晚娘瞬間變了臉，下意識地抱顧蘭末，有一種不好的預，這件事與自己有關。

看著顧蘭若，那微薄的紅如鬼門關，將們娘倆吸進去。

「老夫人發話，要兩個孩子養在秦蓮膝下。」

晚娘聽了腦子裡嗡的一聲，喃喃道：「要，要去悅蓮院？」

顧蘭若眼中烏雲翻滾，似有霜雪落下：「庶出的子，一般都養在嫡母名下，大夫人膝下有一兒一，無暇顧及其他人，所以顧蘭喜和顧蘭歡才能在溫氏膝下長大。如今新夫人進門，膝下無兒無，只要開口，養末兒和安兒誰都不能阻止。」

「我們既然合作，我也不瞞你，剛開始秦蓮打的是安兒的注意，是我提議讓末兒先過去試試。」

晚娘一聽，咬著，淚水在眼眶打轉，許久，哽咽地問道：「大小姐，可是反悔了？」

「沒有，末兒是我妹妹，我自然不會看著苦，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

「那你為何……」

「因為八姨娘沒你堅強。」顧蘭若打斷晚娘的話，無奈地嘆了口氣：「八姨娘有你一半的堅韌，我也不會拉末兒下水。因為我需要你配合我演一齣戲。」

晚娘不傻，當即明白顧蘭若的意思，乾眼淚，眼神堅定：「大小姐，請直說。」

「秦蓮進門后，父親可在你院中留宿？」

晚娘不解的點頭：「有兩次，大多數都留在秦蓮院子里，新夫人進門老爺寵也正常。」

晚娘突然想到什麼：「你是說，秦蓮以引老爺，得到老爺信任后，便開口讓兩個孩子去悅蓮院。」

「不錯。以現在的形式看，正是如此。」顧蘭若冷笑：「秦家不敢找我的麻煩，便對孩子下手。」

「所以，秦蓮進門后一門心思討好老爺，為的就是等這一天？」晚娘後悔自己大意了。

看著顧蘭若鎖的眉頭，怎麼也恨不起來。人人都認為顧家大小姐福澤深厚，背後有太后寵，卻不知在小小的顧家步步為營，如今為了保護趙氏和孩子，不得不再次和秦蓮為敵。面對這樣的顧蘭若，晚娘黯然神傷，自愧不如。

「大小姐，您說怎麼辦就怎麼辦，我只有一個要求，末兒必須在我邊長大。」

顧蘭若沒想到晚娘如此深明大義：「你不怪我讓末兒先過去？」

晚娘冷笑：「是我無能，若沒有你的庇護，我們娘倆早晚死在秦蓮手中。你與，我選你。」

仍然相信，顧蘭若有一顆仁慈之心。

顧蘭若有些容：「我答應你。」

在世家眼中，妾氏就是生孩子的工，上下孩子后們的任務完，也就再沒有利用價值。嫡母養妾氏的還是，那是給妾氏臉面，妾氏應該歡天喜地的接，這是規矩。

你鬧，你哭，只會打主人的臉。

好在晚娘和趙氏有顧蘭若謀劃，不會出岔子。

顧蘭若手抱著顧蘭末，勾了勾的小鼻子，笑道：「妹妹，好好在那帶著，姐姐過幾日就把你接回來。」

晚娘一驚，看顧蘭若的眼神多了幾分打量。

顧蘭末白的小手握住顧蘭若的頭髮，咿咿呀呀。似乎在回應顧蘭若的話。

兩天後，顧蘭若領著兩個孩子到老夫人面前，晚娘和趙姨娘站在老夫人邊，逗著兩個孩子。

老夫人心裡高興一邊一個，看著兩位姨娘滿意道：「不錯，兩個孩子餵養得好，白白胖胖的，看著就喜慶。」

顧蘭若笑道：「老夫人心疼兩個孩子，是們的福氣。不如今日也讓安兒過去，陪末兒妹妹作伴。」

老夫人眉頭微皺，看著白胖的小子有些猶豫，想到顧蘭若的話，搖頭道：「一下兩個孩子，你母親也忙不過來，還是先將末兒送過去。」

晚娘袖籠中的手握，若不是顧蘭若提前代，肯定會按捺不住。

安兒白皙的小手握住老夫人的服，大大的眼睛提溜轉，裡咿咿呀呀，似乎能聽到他們的話。

老夫人笑得合不攏：「這小子一看就聰明。」

顧蘭若陪著老夫人說著俏皮話，翠竹園一片祥和沒有半分離別的苦楚。

秦蓮進來的時候，便看到咿咿呀呀的兩個孩子，老夫人使了個眼，錢媽媽將顧蘭末遞給秦蓮，秦蓮親自接過，末兒卻突然哭起來，後的娘接過來，抱著末兒在屋轉悠，一會兒便不哭了。

顧蘭若暗中拉住晚娘的，秦家有備而來，娘一看就經驗富，對方打定主意要用孩子威脅。

秦蓮看著安兒咿咿呀呀，忍不住手：「老夫人，我也抱抱安兒可好。」

老夫人手，趙氏忍不住上前，被紅拂攔住。趙氏桌上地糕點向顧蘭若，想到昨夜說過的話，小不忍則大謀，咬著退回去。

晚娘看在眼裡，卻無計可施，現在只能相信顧蘭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