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蘭昕不冷不熱地說道:「三姐,縱容你怨恨父親多年來偏我,可也不該做出這種事。畢竟,父親對你不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我都比不上,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顧蘭若倏然笑了,卻懶得開口,彷彿任由對方潑髒水,又似乎對顧蘭昕剛才話的肯定。
顧貿然大怒,大夫人忙上前勸:「老爺,莫要生氣,丫頭不懂事,好好教導便是。」
四姨娘站在邊上一直不說話,看著坐以待斃的顧蘭若,心裡泛起嘀咕,大小姐一貫聰明,比大夫人更加深謀遠慮,怎會任由秦氏母親誣陷,不由的仔細觀察對方的神,看到顧蘭若角的小,心裡瞭然,笑著上前道:「老爺,我相信大小姐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您可不能聽信丫頭們的一面之詞。」
顧蘭昕冷冷道:「事已經很清楚,四姨娘就算想替大姐辯解,也無濟於事。」
四姨娘冷哼一聲,別過臉不去看對方。
大夫人眸一轉,遲則生變,急忙道:「老爺,您看這事怎麼理?」
擅自放走父親的妾,這可是不孝的大罪,輕則趕出顧家,重則打死。昨夜那場大火沒有將燒死,今日也要得無路可退。
顧貿剛要開口,便看到院門口盈盈走進來一個人兒,邊跟著一個俏生生的丫頭,不是別人正是七姨娘和丫頭百合。
眾人驚訝的愣在原地。
七姨娘見顧貿在,眉頭一皺,疾走幾步:「老爺,您怎麼來了?可是府中發生什麼事?」
大夫人一副活見鬼的樣子,完全呆愣的原地。
顧蘭昕到底好年輕,口而出:「你,你怎麼在這兒?」
顧貿大步的下了臺階,略顯激的抓住七姨娘的胳膊:「你去哪了?」
七姨娘面尷尬:「我只是去如廁,因為怕在屋打擾大小姐,所以想著出來。」
顧貿一愣,隨後看向大夫人,出一種意味不明的神。
一直未開口的顧蘭若,嘆了口氣:「福啊,現在你明白,什麼眾口鑠金,百口莫辯了吧?」
剛才還說七姨娘逃走的幾個丫頭,一時間都出惶恐的神。七姨娘沒有逃走,那們就是誣陷主子,豈不是要……
顧貿的目在大夫人,顧蘭昕還有杜媽媽上徘徊,最後落在幾個丫頭上,許久,不曾說出一句話來。
大夫人最先反應過來,神很快恢復鎮定。
顧蘭若笑道:「父親,請進我屋子來,我還有份大禮給您。」
大夫人瞬間想到什麼,下意識的走下臺階:「老爺……啊……」老爺兩個字剛說完,人就從臺階上摔下來。
杜媽媽急忙上前攙扶,大聲嚷道:「還不快將夫人送到房間,快去請大夫。」為大夫人的親信,自然明白主子的意思,不能讓顧蘭若當中說出來,否則沒有迴旋的餘地。
顧蘭昕忙上前攙扶,看著顧貿道:「父親,你快來看看母親。」語氣里滿是哀求。
顧貿皺眉,有一瞬間的猶豫。
此時,七姨娘突然上前一步,淚眼汪汪的低聲道:「老爺,我有話說。」
顧貿看著那雙心懸的眸,毫不猶豫的點頭,快步進了顧蘭若的屋子。
三人進了屋,顧蘭若吩咐凌月,將床底下綁了一夜的海媽媽拎出來。
顧貿不明所以,著七姨娘,見雙眼如春雨洗過,分外的清明,就想山澗清澈見底的山泉。但這麗的眸子中湧出萬般無奈和不舍。
七姨娘普通一聲跪下:「老爺,請您放我一條生路吧。」
顧貿一驚,一頭霧水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七姨娘伏在顧貿的膝頭,肩頭髮,語氣卻斬釘截鐵:「老爺,您就讓我了此殘生吧,我實在是不了這樣的日子。」
顧貿更加驚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你,你胡說什麼,好端端的,怎麼會……」他倏然明白過來,目兇:「是不是大夫人為難你?」
「父親。」顧蘭若淺笑:「不是為難,母親是想死七姨娘。」
「到底怎麼回事?」
顧蘭若緩緩道:「父親,昨夜的那場大火,是有人無意為之,目的就是燒死七姨娘。」自然不會說,那火是針對自己,只能拉七姨娘下水:「誰知道七姨娘命大,並沒有死,背後之人就安排了一場戲,想著走七姨娘,然後陷害兒。」
「這位海媽媽就是派來監視我們的,誰知被我的丫頭髮現,綁了起來,問之下,才知道實。」
「走你?」顧貿怒道:「到底為何,你快說?」
「老爺,妾是個出卑微的兒,這點您是知道的,原本在戲班唱戲,難辨會傳出一些流言蜚語,大夫人竟然說我和一個武生有私,並抓了那武生,嚴刑拷打,我們承認。我雖出下賤,可也是個正經子,怎麼能承認。不得已我只好求夫人放我一條生路。大夫人說,只要我幫做一件事,就給我一次機會。這次上山請願,大夫人早有鬱悶,到了山上,告訴我,只要將我放走這件事,嫁禍給大小姐,就送我走。我知道大小姐和夫人一直不和,沒想到會如此……」
顧貿面猙獰,氣的說不出話來。
七姨娘慌忙抓住顧貿的袖,哀求道:「我思來想去,大夫人為何對我?想來是我佔了老爺的寵,您冷落的夫人,才會我離開您。可讓我嫁禍大小姐我實在是下不了手,大小姐心地純良,我,我……」
「賤人。」顧貿拍案而起,臉鐵青:「竟然趕出這等事。」
「老爺,我好害怕啊,這次夫人沒有將我攆走,下次會不會再放火燒我?」七姨娘死死的拽著顧貿的袖,放聲痛哭。
顧貿聞言,心裡一。
顧蘭若佯裝同的模樣,建議道:「父親,要不然,您在外面直白一宅院,讓七姨娘搬出去住。」
顧貿聽了這話,面上出現前所未有的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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