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偏院，謹煙的大包子剛出鍋。

柳云湘剛才做戲，結結實實哭了一回，這時候還真了。

們剛坐下來吃，高強下那小門咚咚響了。

謹煙皺眉，“他們不會是來搶包子的吧？”

柳云湘心思轉了一下，“你去看看。”

謹煙去開門，不多一會兒回來，著腦門，一副深深不解的樣子。

“來的是大夫人邊的劉嬤嬤，還說了一堆奇怪的話。”

柳云湘挑眉，“說了什麼？”

“說什麼大夫人很為三夫人抱不平，別人如何反正大房是念您的好的，還讓您寬心，莫氣壞了子云云。”

柳云湘淡淡一笑，“你去拿幾個包子給那嬤嬤吧。”

這一大家子，也就大夫人是個人。侯府出事時，回了娘家，侯府渡過危機，回來。侯府困難時，裝病。如今荒，知道有糧，剛才借機為說話，此時又來討好。

還真是能屈能！

謹煙還是一臉懵，不過沒有再問，用布袋裝了幾個包子拿過去了。

柳云湘吃著包子，便想到了白日里和嚴暮分一碗面，心微微有些發熱。

“謹煙，你再裝一袋包子。”

“啊？”

“我去一趟蘭園。”

夜深后，柳云湘帶著子衿出門。

在墨玉軒外遇到江遠，柳云湘問他嚴暮可在里面。

江遠遲疑了一下，“在。”

柳云湘點頭，帶著子衿往院里走，剛要上臺階，卻見元卿月紅著臉從屋里跑出來了。

，怎麼又回來了？

柳云湘打量著元卿月，比之前瘦了許久，想來在善念營吃苦了，此刻穿著一件薄薄的春衫，服了大片，帶也有些。

而元卿月看到，若春波的眼眸一下冰冷，竟似帶著恨意。

那一晚，可是救了！

元卿月什麼都沒說，繞過跑走了，帶著一茉莉花的香氣。

柳云湘沉了口氣，側頭跟子衿說道：“那些包子，拿去喂狗。”

“啊？”子衿眨眨眼。

“喂他不如喂狗！”

讓子衿在外面等著，柳云湘進了里屋，聽得屏風后有水聲，他果然在洗澡。

許還是雙人浴，倒是來的不是時候。

在羅漢床旁坐下，條案上疊著幾張畫像，翻了一下，全都是子的畫像。

這時嘩啦一聲水響，接著嚴暮穿著中從里面出來。上的扣子沒系好，出大片，頭發漉漉的。

“你怎麼來了？”

嚴暮說著將一塊帕子扔到條案上，“給我頭發。”

柳云湘拿起帕子，直接砸到嚴暮臉上。

嚴暮懵了一下，“你什麼風？”

柳云湘輕嗤，“不合適。”

嚴暮在羅漢床另一側坐下，而后拿著帕子自己，見柳云湘悶著不說話，像是生氣了。

他看了一眼條案上的畫像，戲笑道：“這幾位是最近查抄的幾位員家的小姐，你幫我挑一挑，該留下哪個或哪幾個？”

柳云湘拿起來，認認真真的看，仔仔細細的挑，挑出來三張。

嚴暮一笑，“確實有眼。”

柳云湘指著第一張，“這位姑娘下鈍圓，猶如玉珠，很像小金妃。”

又指第二張：“這位姑娘面頰如水桃，很像小金妃。”

再指第三張：“而這位姑娘，杏眼如含水波，比我這眉目更像小金妃呢。”

嚴暮笑容一斂，眸冷沉，“什麼時候，你可以隨便在我面前提的名諱了？”

柳云湘抬頭，乖巧道：“以后再不會了。”

嚴暮出那三張紙，“明日便讓他們送來。”

柳云湘思慮道：“不過你要哄好元姑娘，你先把人趕走，又帶回來，這麼一番折騰，必定還是喜歡的，別讓傷了心。”

嚴暮輕呵，“原來是為元卿月，你吃醋了？”

柳云湘瞪大眼睛，“我吃醋？”

嚴暮欠過去，一手托起柳云湘的下，眼瀲滟生輝，他勾一笑問：“你是不是還幻想過我娶你？”

柳云湘抿：“……”

上一世，確實幻想過。

幻想從侯府寡婦變他嚴暮的娘子，幻想二人心意相通，白首一生。

嚴暮譏笑：“想什麼呢，我堂堂大理寺卿還能娶你一個寡婦？”

柳云湘拍開嚴暮的手，深深吸了口氣，“你想多了。”

“是你想多了！”

柳云湘抬眸，神肅沉，道：“我夫君回來了。”

嚴暮先是笑得邪肆，隨之一僵，“誰？”

“謝子安。”

“他不是死了？”

“活著回來了。”

嚴暮瞇眼，“他難不從地府里爬出來的？”

柳云湘轉頭不看嚴暮，直子，端坐起來，“往后我不是寡婦了，更不是你的什麼人，還請嚴大人放尊重。”

這一世，給過他機會了，是他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