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要裝糊涂,我……”
啪的一聲脆響!
謝子安話還沒完,竟被柳云湘甩了一掌,回過神兒后,怒火中燒,抬手就要打柳云湘。
“夫君!”柳云湘一下撲到謝子安懷里,“初聞你戰死,我恨不能與你共赴黃泉,奈何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我得替你把這個家撐起來,我不能死啊!”
“守寡三年,我已心如止水,想這一輩子就這樣了,生不能白頭偕老,只求死能同。”
“我不信,我不敢信啊,你真的還活著嗎?真的是你?”
柳云湘哭得那一個悲痛,在場的人不都跟著抹起淚來,回過神兒來又懊惱,柳云湘哭的時候,們該笑才是。
謝子安看著懷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柳云湘,心想自己原來誤會了。那日是真的不信他是謝子安,并非故意害他。
“行了,我這不回來了,你別哭了。”謝子安有些別扭的安了一句。
柳云湘忙淚,“是,夫君說的是,這可是咱侯府天大的喜事。”
那老夫人原本還想找柳云湘算賬,眼下也沒說可說了。
“先坐下再說吧。”
謝子安坐下后,柳云湘自然而然坐到他旁邊,那麗娘抱著孩子便沒了座位,只能尷尬的站在旁邊。
柳云湘看向麗娘,故意困,“咦,這位娘子是?”
這話一出,廳堂一下靜了。
還是老夫人干咳了一聲,道:“麗娘,算是老三的救命恩人。”
“原是夫君的救命恩人。”柳云湘忙讓謹煙搬來椅子,讓麗娘坐在旁邊。
“喲,這孩子長得白白胖胖的,真可,多大了?”柳云湘看了一眼麗娘懷里的孩子問。
“三個月大了。”麗娘答道。
“孩子爹呢?”
麗娘啞了,抬頭看向謝子安。
謝子安皺了一下眉,“那日在珠寶行,你不都知道了?”
柳云湘眨眨眼,“我知道什麼?”
謝子安默,心想是不是在裝傻,但又沒證據,于是轉頭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又干咳了一聲,“孩子自然是老三的。”
柳云湘捂笑,“母親別開玩笑了,家中突逢變故,父親和大哥犧牲,夫君定是了很重的傷,爬都爬回不來,這才三年未歸家。他心中該是多焦急,多憂心,哪有力氣、心和別人生孩子?”
“你這話說得……”
“再說,他難道不知道家中有妻正給他守寡呢?”
柳云湘一連兩問,老夫人的臉掛不住,謝子安的臉更掛不住,麗娘抱著孩子也抬不起頭來。
一直不說話的大夫人,這時說了一句:“這三弟要是不回府,三弟妹豈不要守一輩子寡,像我還好,至有兒有,有什麼。”
難得一句公道話,柳云湘聞言,用帕子抹了抹淚。
“我與夫君深厚,定會為他守寡一輩子的。”
麗娘此時站起,看了一眼謝子安,道:“看來我不該來這里,讓……讓三爺為難了,這就帶康兒先走了,在外面是死是活,定不叨擾侯府。”
說著麗娘要走,謝子安忙攔住了。
“麗娘,你不能走!”
“我……我哪有臉留下?”
“你怎麼沒臉了,我與你拜過天地,你便是我謝子安名正言順的娘子!”
“可三夫人定不會容我。”
“敢!”
謝子安轉看向柳云湘,提起一口氣,道:“你扯東扯西了,麗娘是我娘子,康哥兒是我兒子,你不接也得接。麗娘賢惠知禮,已同意我不休你,可以與你平起平坐,你也最好識趣一些,莫要耍手段為難。若在你那兒了委屈,我定不饒你!”
柳云湘聞言,先是不信,接著傷心,而后哭著不能自己。
“所以這三年,你不是回不了家,你是娶妻生子了,不愿意回家了!”柳云湘用手捶著口,大聲質問:“侯府被抄家的時候,二爺在天牢險些被打死的時候,母親病倒的時候,全家的命懸在刀口的時候,那時候你在哪兒?”
“你你……你說這些做什麼?”
“是我撐起了這個家!”
“你是我謝子安的夫人,這些都是你該做的,而你所做的就是我做的!”
看了一場大戲,薛氏早就樂得不行了。
走到柳云湘邊,道:“三弟妹,三弟這話說得合適,別總說你為侯府做了什麼什麼,這本就是你該做的,怎麼總委屈抱怨?我掌家這些日子,可說什麼了?”
老夫人哼了一聲,“正是,一家人互相扶持,沒誰欠誰的!”
柳云湘點頭,“看來各位都接納這位新婦了,我也該知好歹,這就回偏院了,這三夫人的位子,我給就是。”
說完,柳云湘帶著謹煙大步離開。
鬧了這麼一通,所有人肚子更了。
這時候大家才想起來,惹怒柳云湘對他們沒有好,畢竟是在這種困難時期還有吃的主兒。
尤其是那康哥兒,得嗷嗷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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