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鉉很快讓人送來消息。
說是現在還不能接陸若晴回去,一回去,只會讓桓王殺害鎮北王妃的布局打,所以讓暫且呆在祁王府,等事之後再接回府。
年楹得知消息以後,高興壞了。
激道:「若晴,太好了!原來蕭鉉只是在演戲,並不是真的討厭你,而且還答應會接你回去,那就沒事了。」
陸若晴淡淡道:「是啊,但願吧。」
「若晴。」年楹遲疑的打量著,小心翼翼問道:「你怎麼,好像不太高興啊?蕭鉉沒有誤會你,難道不是好事嗎?」
陸若晴苦一笑,「是好事,可是……」
「可是什麼?」
「終究意難平啊。」
「…………」
陸若晴端起一杯清茶,緩緩口,那淡淡的苦滋味兒。
輕聲道:「蕭鉉就算要演戲,也可以告訴我,和我一起演戲。難不告訴了我,我就會出破綻嗎?他之所以瞞著我,只怕……,也是在和我賭氣,同時想看看我到底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年楹抿不語。
陸若晴看著笑,「我可以理解他,但是心裡卻不能不難過啊。」
年楹想了想,勸道:「夫妻間有點小爭執,也是難免,總好過祁王那種背叛和傷害,你還是凡事往寬心了想吧。」
陸若晴苦道:「我能不寬心嗎?他不是我的丈夫,更是孩子的父親,是鎮北王,是很有可能為下一任儲君的人。我連和他發脾氣的資格都沒有,除了寬心,除了忍讓,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年楹沉默良久,說道:「你覺得意難平的時候,就想想我,總比我這樣好多了吧。」
陸若晴轉頭看向窗外,淡淡道:「不過是長痛和短痛的區別,都是痛。」
年楹沒有說話。
陸若晴回頭,「只不過,我還有更多的事要做,沒有時間和力在這兒難過,所以一定會好好的振作起來。」
上前,抓住年楹的手握住,「如果蕭鉉有登基稱帝的那一天,我就要爭取做母儀天下的皇后。只有站到那個位置,才能保護娘親和哥哥,還有保護你和年熙,以及……,再給你找一門更好的親事。」
「若晴……」年楹有些容,目閃爍,「你竟然連我的以後都想到了。」
陸若晴微笑,「傻丫頭,我怎麼會忘記真心護我的人?所以,意難平也好,心有不甘也罷,我都會把這些苦給咽下去,去做應該做的事。」
年楹道:「好,我支持你。」
.
桓王了大獄,整個桓王府上下頓時套了。
厲如雪也是坐臥不安,驚訝惶恐,「怎麼辦?怎麼辦吶?桓王殿下為什麼要去找陸若晴?到底是有多捨不得那個人?現在好了,害得他了殺人兇手了。」
心腹嬤嬤也是慌張,「是啊,這可要怎麼辦啊。」
「不知道爹爹打算怎麼辦?」厲如雪在屋子裡來回踱步,慌不已,「要是爹爹不管,桓王帶你下只怕就這麼栽了!」
而更讓厲如雪恐懼的是,桓王的案子雖然還在審理之中,沒有判定,但是京城裡已經漸漸有了流言,說是蕭鉉很可能要被立為太子,是下一任儲君!
厲如雪越發惶恐,「要是蕭鉉做了太子,登基稱帝,到時候豈會放過我們厲家?肯定要把厲家趕盡殺絕了。」
這個時候,不免羨慕之前看不上的唐若鈴,跟對了男人啊。
「是啊。」心腹嬤嬤點頭,「現如今,勢大變,厲家只怕必須要拚死一搏了。」
厲如雪的眼睛亮了亮,分析道:「是啊,要是爹爹能夠幫助桓王殿下登基,咱們厲家就有從龍之功,皇后的位置捨我其誰?」
忽地一轉,拍桌子道:「快!拿紙墨筆硯來,我要書信一封告訴爹爹,讓他這個時候絕對不能猶豫了。」
「好,側妃等著。」心腹嬤嬤趕去研墨備紙。
不一會兒,厲如雪就下筆飛快寫好了信。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那些流言,本來就是蕭鉉讓人在桓王府散播的,為的就是引起厲如雪的恐慌,讓心慌意狗急跳牆。
所以,信件剛被送出桓王府,就被蕭鉉的人給抓住了。
桓王側妃厲如雪,在信中挑唆父親厲將軍謀反,----白紙黑字、證據如山!
蕭鉉卻沒有立即公布。
而是選擇,把信件和送信人一起給了皇帝。
皇帝見信大怒,「真是放肆!來人,立即把厲如雪給抓起來。」
「父皇。」蕭鉉攔住了要出去吩咐的太監,像皇帝建議道:「既然厲家已有不軌之心,何不將計就計,悉他們的安排和步驟,然後來個一網打盡!」
皇帝聞言微微一愣。
蕭鉉的主意的確不錯,但是……,厲家本來就是牽扯霍家而存在的,厲家如果因為謀反被滅絕,霍家就更沒有人牽制了。
只不過,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桓王獄,就算沒有厲如雪的這封信,厲將軍也會很快收到消息,繼而有所作的。
難道還真能讓厲家宮不?所以,只能剷除了。
皇帝看著蕭鉉,長長嘆氣,「好,就依你所言。」
----兒子長大了!
已經能夠步步為營,算計兄弟獄,算計厲家不得不反,他這個做父皇的必須要做出抉擇了。
皇帝讓心腹太監劉瑾下去安排。
然後摒退宮人,單獨留下蕭鉉說話,語重心長說道:「鉉啊,父皇不是非要針對霍家,而是帝權不能制權臣啊。」
蕭鉉聞言眼皮一跳。
皇帝這話,分明就是把他當做未來儲君對待,所以才會說了這些。
「鉉,你明白嗎?」皇帝沉聲問道。
蕭鉉沒有立即回答。
他沉了片刻,才道:「父皇,此時此刻只有你我父子二人,兒子斗膽,就在父皇面前說幾句真心話,還不要怪罪。」
皇帝點頭,「你說。」
蕭鉉緩緩道:「父皇當年和霍家有些矛盾,所以才會時刻擔心,他們位高權重,有功高震主之嫌。但是兒臣上流著一半霍家的,從小又在霍家長大,舅舅他們待我有如珍寶,所以看法自然不一樣。」
皇帝皺了皺眉,問道:「那要是霍家生出狼子野心呢?你顧親,別人不顧怎麼辦?」
蕭鉉當即回道:「兒臣就算流著霍家的,那也是蕭家的子孫!蕭家的江山天下,當然只能屬於蕭家的人!不論誰有謀反之心,皇權至上,叛者一律格殺勿論!」
他說話的時候,上著沙場征戰的殺氣騰騰。
皇帝都有些不能直視。
良久,才嘆息道:「朕希你真是這麼想的,心裡也真的有數,不要因為親迷,就毀了蕭家上百年的江山帝業。」
蕭鉉跪下道:「兒臣不敢!」
「起來。」皇帝手拉了一把,讓他站起來。
繼而嘆道:「等你將來坐到朕的這個位置上,就會知道,作為帝王的無奈和為難。每個人看起來都心機叵測,每個臣子都有可能是臣賊子,日夜提防,沒有一刻清閑,所以,帝王的一輩子註定是孤家寡人。」
蕭鉉應道:「兒臣聆聽父皇的教誨。」
皇帝嘆道:「你的兄弟裡面,以前瞧著桓王還算,現在看來也只是一個繡花枕頭,擔不起這江山帝業。今日你我父子,父皇就跟你明說,抉擇這些年,只有你才能接下父皇上的這份擔子。」
「兒臣不敢……」
「好了,不用說那些客氣話了。」皇帝擺擺手,繼而又道:「方才說帝王是孤家寡人,唯一說的話的,大概就是儲君還未年的皇后,所以……,唐若鈴那樣的貨,你留著取個樂子也就算了。」
蕭鉉緩緩抬眸,沒有說話。
皇帝笑道:「陸若晴的心計和手段,才能勝任皇后。」
蕭鉉還是沒有說話。
皇帝也不再多說,而是抬手,「凡事你心裡有數就好,看著你這麼能幹,朕心甚,下去安排要事吧。」
蕭鉉回道:「好,那父皇好生歇息。」
皇帝看著年輕高大的兒子走了出去,昏花的眼中,出一複雜的緒,羨慕、嫉妒,又有著欣、放心,一時間可謂百集。
而此刻,鎮北王府。
唐若鈴的心也是紛如麻。
沒有想到,短短幾天的時間,會發生這麼翻天覆地的大變化!
陸若晴死了!
桓王獄了!
不僅了一個強大的競爭對手,蕭鉉還要做太子了!
唐若鈴忍不住喜滋滋的想,這樣一來,那豈不是有可能做王妃?做太子妃?甚至做上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
只可惜……
下一瞬,唐若鈴又陷煩惱之中。
蕭鉉雖然沒有因為陸若晴的事責罰,但是也不喜歡,本不,所以那些夢只能是一個夢啊。
除非,能真正的為蕭鉉的人。
唐若鈴思來想去,短時間讓蕭鉉上他不太可能,所以也就只剩下把生米煮飯這條路了。
只要蕭鉉佔有了,能坐穩側妃的位置,甚至懷孕、生子,那就更加一帆風順。
唐若鈴的角漸漸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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