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雙知道瑯華一定已經勸了閔江宸，隻不過並沒有效用。

“好了，”齊玉雙道，“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事。”

齊玉雙靠在瑯華肩膀上：“剛剛知道自己要嫁到西夏的時候，我也沒覺得有多難過，心裏想著大不了常常將父親、母親接過去團聚些日子，反正父親不過就是個閑散的王爺。可是現在要走了心裏卻這麽多不舍，”著頓了頓，“那些年你去哪裏了？怎麽不早早跟我相識，這樣我們也好多在一起些日子。”

齊玉雙這幾句話讓瑯華有些傷。

瑯華拉了齊玉雙的手：“我會去看你的。”

齊玉雙瞇著眼睛笑：“你可別騙我。”

“絕不會騙你，”瑯華道，“你應該知道，我這個人閑不住，不得什麽時候就跑了過去。”

齊玉雙連連點頭。

兩個孩子靜靜地了一會兒話才分開。

舒王府已經來人催齊玉雙回去。

齊玉雙吐了吐舌頭：“父親定然又想要找我下棋，才會這樣著急。”

瑯華想到了顧世衡，這些日子也是總過去話。

嫁期將至，父親們也跟著惆悵。

將齊玉雙送走了，蕭媽媽才趕過來道：“裴四爺已經等了好一陣子。”

瑯華沒有覺得意外，如果兩日不見，裴杞堂必然會找上門來。

……

瑯華徑直去了書房，裴杞堂正站在書架看上麵的書籍，聽到腳步聲立即轉過頭來：“我正在想，要將家裏哪些書搬過來一些，恐怕明日要列個單子……”

瑯華挑起眉：“為什麽要搬書過來？”

裴杞堂道：“我們總會時不時地回來住，我那些東西已經用習慣了，若是手頭沒有不免不方便。你想跟世叔，不如就將這間書房就給我們用了。”

嫁人都是從娘家往出抬東西，怎麽還要往娘家塞件兒的。

瑯華正思量著，裴杞堂已經接著道：“旁邊的園子還有空地，不如也起院子怎麽樣？跟這書房連在一起，離老太太的院子也不遠，將來我們親之後就住在這邊，就算世叔續弦，也是要挪去二進院的正屋，離這邊隔著一套院，一長廊。所以無論怎麽，都對這裏影響不大。”

裴杞堂的頭頭是道，顯然不是一日兩日的思量。

還沒有親，就要在娘家大興土木，瑯華道：“沒有這樣的規矩……”

“我去跟世叔，”裴杞堂道，“世叔聽了定然高興。”

瑯華當然知道祖母和父親不得他們常常回來：“我的是裴家，您將東西搬過來什麽樣子，又不是要贅。”

裴杞堂目閃亮：“我想過。”他著一步步走過來，走到離瑯華隻有半步遠的地方，微微低著頭，眉眼舒展地著。

一悉又陌生的氣息襲來，瑯華心髒不停地歡跳著，就連頸後的汗都有些微微的栗，抿著不敢抬頭去看裴杞堂的模樣，臉上滿是怯的神：“你想過什麽？”

瑯華向後退了一步，卻發現後是桌案，已經退無可退。

裴杞堂整個人卻笑著傾襲過來，他的聲音格外的低，像是在耳邊呢喃：“我想過，萬一世叔以家中隻有一個長來拒絕我，我就贅顧家。”

裴杞堂眼睛閃亮如星辰，隻是蒙了一層淡淡的霧氣，讓他整個人顯得是更加旖旎漾。

“我們生了孩子就姓顧，我每早出晚歸，你在家中也能有祖母和父親陪伴，這樣也很好。”

他的氣息輕輕地拂在的臉上，瑯華隻覺得這一方的地，仿佛沒有了呼吸的地方，能聞到他上的味道，一淡淡的青草香，不上是什麽，但是很好聞。前世他們隔著千山萬水是絕對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今生他卻就在麵前。

“瑯華，”裴杞堂道，“我恨不得這時間一眨眼就到了。”

瑯華立即覺到額頭上一陣溫熱，的，讓的心仿佛立即被撞了一下，一暖流頓時從中流淌而過。

這家夥在做什麽。

瑯華差點手將裴杞堂推開，不會連禮數不顧，做出什麽出格的事吧！

卻還沒有，裴杞堂已經退開了半步。

瑯華鬆了口氣，額頭上的溫度仿佛爬上了的臉頰：“已經很快了，我們家這邊還沒有準備好。”

裴杞堂道：“可能是因為，我已經準備好了，所以才會覺得難熬。”

瑯華本來平複的心，又因為這句話起了波瀾。

裴杞堂這個人還真是厚臉皮，什麽話都講得出來，哪裏像是朝廷重臣的樣子，本就是個沒沒臊的紈絝子弟。

裴杞堂話題忽然一轉：“瑯華，刑部已經上了奏折，準備將許氏和長春觀那些道士一起行刑，司監定的日子，要敢在年前都辦好。”

年前殺人，在大齊還是頭一遭。

裴杞堂道：“你還有什麽話想要問許氏嗎？”

瑯華搖搖頭：“沒了。”前世的種種，不願意帶到今生，尤其是許氏，雖然前世到底誰害死了尚是一個謎團，但是就算問許氏，許氏也不會知曉。許氏不知那一世，而也失去了一世的記憶，這很公平，用不著再糾結於此。

“瑯華，”裴杞堂拉起瑯華的手，“你讀過那麽多佛經，你今生到底是不是前世修來的福緣？”

瑯華道：“我也不知曉，你怎麽關切起這些來？你們帶兵打仗的人，向來不是應該神鬼不忌的嗎？”

裴杞堂垂下眼睛：“我希不是。如果真的有因果，那一定是我做錯了什麽事，前世才沒能和你在一起，興許因為殺戮，興許是因為背叛……，我怕這一生，我還會犯這些錯誤。”

瑯華從裴杞堂臉上看到了無比認真的神，沒想到他會想到這一節。

裴杞堂接著道：“從前聽別人生生世世我隻覺得可笑，可是現在……我卻想求今生、來世，以至於永世都和你在一起。”

裴杞堂幾句話得瑯華心中發酸，眼睛不有些潤。

如果不是今生的相知，又怎麽能知道，他們真的錯過了前世，裴杞堂這個名字，在前世裏對竟然沒有任何的意義。

還好有今生來彌補。

裴杞堂抬起頭輕輕地過瑯華的鬢角：“你隻當我了一句蠢話，不要放在心上。若人這一生隻能求一件事，我隻想你能夠平安、歡悅，別的再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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