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通站在顧家門口當了一會兒門神。

沒有提前遞帖子就貿然前來，必然就是這樣的結果，不過來之前他已經有過心理準備，顧大姐的名聲被裴杞堂牽累不，顧家現在不定躲避裴家如洪水猛。

想想這一點，裴思通就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裴大人，您請進，”顧家管事迎出來，“我們家老爺去更了，請您先到書房。”

裴思通心裏一鬆，顧家下人這樣客客氣氣的模樣，至明顧家沒有太過反裴家。

顧家下人剛剛端了茶，顧世衡就趕到了，兩個人見麵立即互相行禮。

裴思通一臉歉意：“犬子這次惹了大麻煩，顧家不但沒有怪罪還這樣出手幫忙，我們真是激不盡。”

“裴大人不要太客氣，”顧世衡臉上浮起笑容，“裴家也是被人所害，再，這其中也有顧家的關係，現在總算弄了清楚。”

裴思通笑著謝，兩個人各自喝了口茶。

裴思通才抬起眼睛試探著道：“顧兄這頭上也有白發了。”

顧世衡笑道：“到底是年紀不了……”

這樣笑笑，仿佛很快就拉了距離，顧世衡也想起裴杞堂幫他拔白發的事來。

“歲月不饒人啊，”裴思通道，“轉眼間孩子都長這樣大了，顧兄也知道，我家裏的老四，其實並非像外麵傳言那般。”

顧世衡頷首：“在西夏的時候我就知道，裴將軍一心為國為民。”到這裏，顧世衡不思量，難道裴思通現在是來提兩個孩子婚事的？

裴思通臉上一紅，顯得十分不好意思，卻目堅定：“顧兄，這次的事原是我們不對，杞堂的心思顧兄也都知曉了，這次我回到家中，我們家太夫人立即將我過去囑咐，沒有別的，隻是讓我托人上門親，求顧兄將瑯華許配給杞堂。”

真的是來親的。

顧世衡愕然。

趙家的事還沒解決，慶王案才剛剛清查，太後那邊……還有許許多多的事要做，裴思通竟然沒有提起這些，而是直接提親。

裴思通道：“我家夫人讓我尋個保山，恐怕這樣一折騰，來來回回要耽擱好些日子，經過這次的事後，我是真的怕夜長夢多，萬一再鬧出什麽風波來，到時候就真的是我們禮數不周了。”

裴思通和裴杞堂雖然不是父子，但是某些地方還真的有些相像。

兩個人全都不按常理出牌。

不過裴思通的禮數不周是什麽意思？

顧世衡沉著：“並非我不答應，隻是這事急不來，我們還要再商量商量。”他總覺得瑯華年紀太，隻要提起婚事，他多多會舍不得，孩子親太早，生產的時候會有問題。

“顧兄，我們從前就相識，所以有些話我也就不遮遮掩掩，”裴思通到這裏頓了頓，“皇上已經提起要為杞堂賜婚，金口玉言一出，就不可能會挽回，但是杞堂是不可能娶其他子。”

“這件事不可能一直僵在這裏，總要想到一個解決的法子。”

顧世衡仔細地想著裴思通的話，約約聽明白了這話的意思。

裴思通沒有瞞，顯得十分直率：“不管怎麽樣，我們裴家都該來向顧家清楚這件事，顧兄放心，若是瑯華真的能夠嫁進裴家，我們會像對待長媳一樣待他，杞堂……在我心中什麽地位，瑯華也會是什麽地位，我雖然不能保證到了裴家之後，瑯華不會任何委屈，但是我能做到，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我這個長輩會先站在那邊。”

裴思通看著顧世衡。裴夫人讓他去找個能會道的朋友做保山，他想來想去，或許他不會話，但是他會將實告訴顧家。

顧世衡不有些容，有人會親自為兒子提親，但是沒有人會這樣保證無論發生什麽事，都會站在瑯華這邊。

裴思通道：“瑯華嫁到裴家，我會像顧兄一樣護著，無論想要做什麽，都可以去做，不會被束縛。顧兄下無子，若是有心想要讓瑯華承繼顧家，兩個人下的除了長子，都可以接手顧家之事。”

裴思通很委婉地明了意思。

顧瑯華和裴杞堂的兒子可以姓顧。

這是要打消顧家所有的顧慮。

一定是十分看重這門親事，裴家才能做出這樣的舉。

顧世衡覺到了裴家的誠意和尊重，他抬起頭沒有像方才一樣拒絕裴思通，而是道：“裴兄的是，皇上會給裴、顧兩家賜婚？”

裴思通道：“這是最好的結果，這次我來，就是想要跟顧兄清楚，免得給顧家心裏留下心結。”

雖這樣一來所有事都迎刃而解，但是顧家的心思更為重要，他們想要結親，而不是背地裏算計，必須要個明白。

“裴兄稍坐，”顧世衡站起來，“我去將這些話稟告給老太太。”

裴思通忙跟著起：“請顧兄多多言兩句，讓我今日也能給老太太請安。”顧瑯華在顧老太太邊長大，顧老太太的態度尤為重要。

顧世衡應了一聲，轉走了出去。

裴思通鬆了口氣，經過這件事他算是看了明白，也就隻有顧大姐能夠拿住杞堂，所以他也不作他想，隻要能平平安安將瑯華抬進門……

想著這些，裴思通不“咦”了一聲，也是奇怪，人人都願意找個恭順的兒媳婦回來，這樣也好夫唱婦隨，他想的卻是能夠將那子束縛住，讓那子也知道家裏的規矩和禮數。

想到這裏，裴思通又笑出聲。

站在外麵的薑媽媽看在眼裏，不覺得這位裴大人著實奇怪的很，一會兒驚奇，一會兒傻笑，大姐若是真的嫁去裴家，遇到這樣一個公爹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

顧老太太聽著顧世衡將話了一遍，然後抬起頭：“這麽，裴家是來給我們送信，若是皇上賜婚，我們也好有個準備。”

顧世衡道：“裴大人還要拜見母親。”

顧老太太沉下眼睛，長輩之間見了麵，彼此之間有了共識，這門親事也就算是定下來，除非其中一方又變了心思：“怪不得裴家曆經幾朝不倒，一個個比猴還，看準了時機就下手，半點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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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裴老爹還是很聰明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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