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杞堂明白瑯華的意思，這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瑯華道：“你的份隨時都有可能被人識出，所以我們至要看清楚整個朝廷的局勢，現在是個好機會。”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走出來，才會看得更遠。

現在一步都不能走錯，這樣才能保證將來朝廷政權更替，金國進攻大齊時，他們一樣有足夠的力量去應對變化。

瑯華道：“我父親不知道我重生的事，如果問起趙氏的孕……”

裴杞堂明白：“就是我打聽到的，為了以防萬一，提前做了準備。”瑯華不重生的事，是因為前世過得很苦，不想讓顧家長輩因此傷心，隻要想到這個，裴杞堂就不出的惱怒。

“陸家那個廝程頤的被我關在裴家莊子上，”裴杞堂淡淡地道，“那是裴家置眼線的地方，等這件事過了，我再放了他。”

程頤四敗壞瑯華的名聲，裴家不會因此殺了程頤，但是也會讓程頤不敢再四話。

瑯華剛要話。

裴杞堂卻又握住了的手指：“指尖怎麽這樣涼？”

他慢慢挲著的手指，就像是多年的習慣一樣。

裴杞堂抬起頭：“你吃飯了沒有？”

瑯華道：“吃了，陪著祖母吃了一些。”

裴杞堂顯然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接著道：“是不是隻喝了粥？”

瑯華多年陪在顧老太太邊，已經習慣了和顧老太太吃一樣的東西，那些粥和素食對老人家有營養，常年在宅裏的姐吃這些也還算過得去，瑯華卻要經常去藥鋪和養濟院，還要費心力幫他安排布置那些事，所以這些對瑯華來遠遠不夠。

他要想法子讓瑯華喜歡上吃，多吃些食，子也就會越來越好。

“我給你夾塊吃。”裴杞堂夾了一塊羊排。

“我不要，”瑯華下意識地躲閃，“我不喜歡吃。”

前世的日子過的寡淡，這樣也能換來心中的寧靜。而且對於一個哪裏也不用去的瞎子來，一日三餐素食已經足夠了。

雖然重生之後周圍一切已經不一樣，還是保留了從前的習慣。

“你嚐一嚐，燉得很香。”裴杞堂心翼翼地用手心托著向瑯華邊湊去。

他臉上滿是溫，神態格外的專注，這樣大幹戈，隻是為了喂一塊吃。

無論怎麽躲都躲不開似的。

“你嚐嚐，真的很好吃。”

裴杞堂的樣子就像是在哄孩子。

瑯華實在磨不過他，隻好張開將吃了。

羊腥膻味道不是很重，廚娘燉得也很糯。

瑯華半晌才回過神來，這是自家廚娘燉的，怎麽倒似個客人一樣。

“大姐，老爺回來了，讓奴婢來請裴四公子。”

下人的聲音傳來，瑯華立即用帕子了。裴杞堂卻目清亮，一臉坦然，不見半點的慌張，他站起，看向瑯華：“我會好好跟顧世叔。”他是恨不得立即就喊嶽父，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將會迎娶瑯華。

裴杞堂走出去，阿莫進來收拾碗筷，看到一鍋的羊基本上已經吃了，不驚訝：“姐吩咐廚房多做一些……廚娘用最大的銅火鍋來裝，這才轉眼的功夫，這就沒了。”

下麵的暖爐都還正燒的旺呢。

瑯華看著這暖爐，耳邊是“咕嚕咕嚕”的燉聲響，羊的香氣撲麵而來，好像一切都變得妥帖了。

……

徐士元的院子迎來一個不速之客。

徐士元驚訝地著屈承如：“你怎麽過來了？”

他們好了不到關鍵時刻絕不會私下裏見麵，萬一被人盯上，後果不堪設想。

“這次是有大事。”屈承如左右看看，將頭蓬低，側走進了徐士元的書房。

掉鬥篷，屈承如才道：“皇上可能有意想要放過趙家，我聽宮裏的侍，皇上聽到趙氏懷孕十分高興……”

如果想要按從前的意思置趙氏，皇帝不會有這樣的反應。

徐士元皺起眉頭：“趙氏的案子已經證據確鑿，怎麽可能再翻案。”許氏告訴趙氏會懷孕的時候，他也想過皇上會不會為了孩子饒了趙家，好在太後娘娘那邊盯得，顧世衡辦案又快，趙氏的案子基本上已經審結。他這才借機製裴家和顧家，如果因此出了差錯，那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屈承如道：“顧世衡抱病在家，向朝廷請求致仕，今沒有上衙，皇城司表麵上看起來和往常一樣，其實私底下都開了鍋，所有人都在四打聽消息。

皇城司從來就不缺察子，沒有什麽事能瞞過他們……我聽趙家人已經翻了口供，在大牢裏喊冤呢。”

徐士元臉鐵青。

不可能，顧世衡不是這樣輕易就能罷手的人，否則他怎麽會在西夏那麽多年。

到底是哪裏出現了偏差？

是顧瑯華嗎？顧瑯華出了主意，讓顧世衡以退為進。

“都是假象，”徐士元沉下眼睛，“你告訴那些人，顧家不過就是做做樣子罷了，更何況那邊有太後盯著，趙家定然會被定罪。”

屈承如詫異地看向徐士元：“這些又有什麽用？顧家人明擺著是被嚇住了，不是顧世衡準備致仕，顧家在京中的草藥鋪子都關了門。”

“我倒是想要住那些消息，但是……顧家的百草廬是京中最熱鬧的藥鋪，聽明日顧家要出告示，準備將鋪子賣了，顧家一賣鋪子，定然會鬧得人盡皆知，到時候這些可就不是了。”

徐士元聽得一凜，這是短短一發生的事？

顧家竟然想到了這樣的法子來應對。

關鋪子，賣鋪子，顧家就不怕損失銀錢嗎？

徐士元道：“顧瑯華去過西夏經過戰事，別看年紀卻聰明狡猾，這些不得都是放出的消息，賣藥鋪？不過就是而已，豈會真的賣了，你也不要驚慌，到底顧家就是要示弱，好攪渾這池水，讓我們都起來。”

屈承如一直都將徐士元當智囊，可是這一次他卻覺得徐士元太過大意：“皇上大發雷霆，連裴杞堂都已經罰了，顧大姐就是因為聰明，才會想到自保啊。”這有什麽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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