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然此刻正朝前走去,兩人落下一個位,聽到曲汐被人吼住,眉頭不自覺微蹙,停下回頭問:“這是我的助手,有什麼問題嗎?”
就算給得錢多。
麻煩態度好點可以嗎?
他們是上門救人的。
不是求人的。
周然再次擋到曲汐前邊,直面男人,緩緩摘下自己的口罩說:“暖冬流易發,老先生弱,我建議你們都在室戴口罩,為什麼沒有一個人聽?”
好家伙。
周然直接反客為主。
質問的對方啞口無言。
是啊,曲青禾教出來的人。
縱然平時看著再沒脾氣,像是個老好人,但也不是真的沒脾氣。
“請您讓周醫生他們進去吧。”清冷的聲傳來。
是權凝月過來,對著鷙獨眼男人語氣謙和道:“外公說對上門的醫生要客氣,不然以后不會有人來給他看病。”
男人眉頭微蹙,不悅看一眼,最終還是讓開。
曲汐和的目在空中對視上。
權凝月明顯愣了會。
不過很快就對周然微笑:“外公已經在等你們了。”
權家主宅休憩的很是致漂亮,室陳設有一定的年月,不知為何卻總是著冷清之。
曲汐跟著周然進了一樓主臥。
孤單瘦削的老人倚在床榻上。
病弱不堪。
這就是權佑的父親權行霈。
曾經的國開行行長,華國經濟政策的主導者。
退休多年,每況愈下,甚至開始神志不清。
之前送去醫院但查不出什麼問題,一段時間之后好轉又回家休養,很快又開始出現老病。
曲汐戴上聽診下為他聽診。
心跳過于緩慢,另外他實在是病弱瘦削,眼下這種況并不適合。
獨眼男人也跟著進來盯著他們。
曲汐只覺到后背一陣寒涼。
和周然互相換了視線,周然一副你終于會到那種冷的覺了吧!
兩人檢查完,周然給他注了解毒劑。
三十分鐘后。
獨眼男人過來低聲音說:“如果這次再沒有好轉,我們會考慮更換醫生。”
沒有教養!
這種時候對醫生說這話。
曲汐用一種比他更冷更兇的表睨他,瞬間讓他面開始變化。
這是明晃晃不加掩飾的挑釁。
他剛想開口,病床上傳來虛弱的聲音:“水!”
權老先生此刻突然有了意識。
曲汐急忙去倒水。
周然扶著權老先生坐起來喝水。
“你去讓廚房準備一疊菠菜和蛋。”
注解毒劑之后,患者會出現反酸嘔吐的現象,需要補充堿食和蛋白質。
男人愣了下。
“快去,進來的時候記得重新給自己消毒,這里是無菌環境。”曲汐指著他命令道。
“聽醫生的話。”
病床上的老人雖然虛弱,但已經有力氣開始說話。
男人轉出去。
權老先生這次昏迷了大概一天多,這會況好轉,渾濁的雙目看向周然,啞著嗓子說:“小周啊,又見到你,我是不是還活著?”
曲汐:“……”
這老頭,怎麼怪幽默的。
周然:“老先生,您好著呢,等會可能胃里會難些。”
剛說完。
權老先生就覺得胃里一陣酸意涌上。
周然又喂他喝了水。
曲汐取出金針,一字排開說:“老先生,我現在要給您部施針,不會疼的,您放心。”
“哎,你扎吧,我不怕疼!”
神經疼痛折磨的老人家瘦骨嶙峋,皮下也是出現無數點。
曲汐施針巧妙無痕。
“你的針法可比……秦周柏厲害多啦!”針灸到一半的時候,權行霈忽然開口說:“他給我扎了很久,給我疼的呀!”
秦周柏?
好久都沒聽到這名字了,不就是周然的針灸老師嗎?
之前準備讓他給容琛針灸的,結果這人不靠譜,臨陣逃跑去……給總統治療肩傷去了。
“我要怎麼稱呼啊?”權行霈忽然向周然,語調慢吞吞。
曲汐,師從林玄!
這是一貫的自我介紹。
“曲汐。”摘下口罩對著老人說:“您我小曲就行。”
權行霈看著,聽到小曲兩個字,意識恍恍惚惚,口齒不清地呢喃:“青禾呀!”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曲汐聽了你好呀,急忙和他打招呼說:“您好您好!”
權行霈也對著曲汐打招呼:“小曲,你好你好。”
半個小時后,曲汐施針結束說:“等會您再吃點食,多喝水休息,預計傍晚的時候燒會退下去。”
老人緩慢點頭,又打量了曲汐兩眼。
不一會兒獨眼男人就端著食進來,說這里他來照顧就好,不耽誤二位時間。
曲汐細心觀察了下。
老先生邊除了權凝月在照顧以外,另外就是那個獨眼的男人聽說是養子,除此之外,邊也沒見到個親人。
總統權佑公務繁忙,過年三十都是在外地訪問。
至于兒權姒,現任珠寶協會會長,聽周然說也沒怎麼出現過。
目前也查不出來什麼,解毒劑注之后三天才能進行尿檢,看其中有無金屬鹽沉淀,判斷是否是慢金屬中毒。
曲汐和周然也沒有多留。
兩人朝外走去的時候,恰巧遇到權姒回來,攔下周然問了幾句況,才放人走,態度十分傲慢。
一直到車上,兩人才摘下口罩深深吸氣。
曲汐:“明天你來取樣做金屬鹽檢測。”
“好。”周然點頭。
曲汐抿:“如果確定是金屬中毒,可能會……比想象中要復雜。”
周然沉默。
“先救人要!”兩人忽然異口同聲。
——
權行霈進食之后躺下休息,這會兒他意識逐漸清晰,部一陣一陣麻意傳來,但是不疼,好像恢復了點力氣。
那個孩什麼名字來著?
他記不好給忘了。
小曲。
和青禾一個姓呢。
權姒推門進來問:“爸,您好點沒!”
“好……多了。”權行霈語調慢吞吞,靠在枕頭上沉思。
權姒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話,他似乎沒聽到。
過了很久他才開口說:“青禾,你幫我聯系上沒?”
一聽到青禾兩個字。
權姒的怒火頓時從心中燃燒。
青禾青禾!
一個外人一個養,在權行霈心中比這個親生兒還要重要。
哥哥也喜歡。
誰都喜歡!
權姒深呼吸了很久,才平復心,用一種涼薄尖銳的聲音說:“爸,您真是老糊涂了,曲青禾二十年前與境外勾結,盜取機出逃,背叛權家,朝著哥哥開槍,這些您都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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