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
沈平兩耳不聞窗外事,每天制符,雙修,打坐,陪護,偶爾會煉製一些小傀儡件試手,修行生活雖然重複枯燥,但有時候也會多一些趣味。
就這樣時間悄然來到了次年四月。
溫潤的空氣令雲山十萬大山翠青一片。
坊市都飄著一春意。
靜室。
結束修鍊后。
沈平著自己的臉頰,皮紋理又多出一道,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四十九歲了。
打開虛擬面板。
【你的妻子深種,當前好度100+100】
【雙修加:8】
【銀加:10】
【符師:二階下品(130684/15w)】
……
【當前道好度:100】
【雙修加:4】
【金系靈:上品(48747/5w)】
【木系靈:上品(48639/5w)】
……
簡略一掃。
他目落在屬於王蕓和白玉穎的虛擬框上面。
符道和靈距離突破下一個層次都不遠,但好度無論他如何變著法的陪護和關懷,都未曾有毫變。
走出靜室。
他離開冷清的雲河巷來到坊市,主街道上來往修士不復熱鬧,這段時間越來越多修士跑到雲山沼澤的跡府,聽說府出現了第二層,第三層,越深,寶就越加珍貴。
還沒走到真寶樓。
坊市不遠一艘大型飛舟快速行駛而來,落在了坊市邊緣。
「是飛舟!」
「雲山坊又來飛舟了!」
「肯定是跟主宗恢復了來往!」
修士們興起來。
沈平也面喜,他索快步來到外門執事大堂,想要問一下是不是恢復飛舟了,不過顯然有修士比他還急。
「什麼?還沒恢復!」
「不是都有飛舟從外面進來了嗎?」
裡面修士急道。
而執事卻不緩不慢的道,「雲山沼澤出現跡府的事已經傳遍魏國,近期將陸續會有飛舟運送修士過來探索跡。」
修士又問:「那什麼時候恢復?」
「暫未確定。」
聽到這話。
沈平臉上笑容消失,仰頭看著坊市湛藍的天空,心裡下意識蹦出一句話,「這是真不想讓人走了!」
懷著沉重心。
他來到真寶樓的二樓。
「沈符師是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沐道友,真寶樓的飛舟還是每個月都會來嗎?」
「對。」
沐妗看了一眼沈平,似乎猜出他的想法,猶豫道,「沈符師,你是真寶樓的客卿,無論發生任何況,只要在真寶樓就能安然無恙,沒必要過於擔心。」
「而且最近我聽丁掌柜說,再過些日子,真寶樓很可能會有元嬰長老過來坐鎮此地。」
沈平一驚,「元嬰長老要來?難道是為了跡府?」
「可能吧。」
沐妗出甜笑容,忽然話題一轉,「清河巷那邊似乎空出來一座小院,若是沈符師有時間的話,要不要小子帶你去看看?」
沈平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直到沐妗起款款走出雅間,圓潤曲線越來越模糊時,他才咂出韻味,暗道:「還是沐道友的道行高啊!」
他忙起追出去。
但沐道友已經走到木樓梯拐角,側過子,眼角帶著一抹狡黠,「沈符師今日不在狀態,還是下次吧。」
他不啞然失笑。
經過這麼一個小曲,心倒是恢復了許多。
「元嬰長老。」
「若是真有這等強者坐鎮,確實可保無恙。」
「至於清河巷……是得考慮搬家了!」
沈平心中思索起來。
清河巷環境雅靜,居住的都是上品丹師,築基這一層次的修士,安全方面遠超其他巷子,平時是很難有空置小院,既然沐妗提起,想來近段時間有了空屋。
「得去問問。」
「若是真有,就先將這小院租下來。」
雲河巷有稀薄靈脈輔助修行,就是人多口雜,而且居住數量還有限制,距離真寶樓較遠,如果坊市徹底起,這距離就是一個患。
想到這。
他匆匆在真寶樓售賣符篆,然後購買靈和丹藥,接著就再次來到執事大堂。
「你來的倒是巧。」
「前段日子清河巷有一座小院租戶不再續租,你可以現在就繳納租費,等到六月中旬過來拿木牌。」
沈平沒猶豫立即辦理了手續。
走出執事大堂。
他整個人完全輕鬆了,只要能搬進清河巷,無論坊市再如何,他都不用太過擔憂,因為清河巷距離真寶樓不遠,只需穿行兩三個街道就能抵達。
……
悄然間又一個多月過去。
雲山沼澤跡再熱鬧,沈平也沒有去關注,他像是徹底忘記了這件事,安安穩穩的待在房屋修行。
這天深夜。
繁星璀璨,點點星灑落。
屋。
隨著床板搖曳聲消失。
沈平掃向面板。
金木雙系靈後面出現了可突破字樣。
他臉一喜,番妻妾就迅速離開主房。
走到靜室盤坐而下。
看著虛擬框。
「突破!」
轟。
虛擬框震著。
金木雙系靈品質驟然發生蛻變,像是有什麼神力量在強行灌注,而靈品質蛻變后,雙系靈容納靈氣的總量彷彿從溪流變了寬敞河流。
嗡~
幾乎瞬間。
丹田靈力就自運轉起功法,由經脈轉至靈最後形周天循環,運行速度堪稱暴漲。
沈平很快就沉浸在這種修鍊狀態。
一天。
兩天。
……
五天過去。
他竟將殘餘靈完全吸收消化,吸收效率和速度相比之前提高了足足五六倍!
睜開眸子。
沈平面龐上不住出興。
極品靈的修行速度超出他的預料。
「繼續!」
應到丹田經脈中快要充盈的靈力,他毫不猶豫吞服丹藥和靈,重新閉上雙眸繼續打坐修行,這一次他要直接突破到練氣八層。
而就在沈平全心修鍊時。
雲山沼澤跡府的第三層在埋葬了數千名修士后,終於打開。
咻咻。
口轟開瞬間。
道道霞竟從口飛躍而出。
「是通靈法寶!」
「等等……那是《海真經》,鱷老祖生前縱橫的修行功法,哈哈,沒想到這功法居然真的在府裡面!」
「都給我滾開!」
「法寶,真經統統是老夫的!」
羅剎魔谷,合歡宗,丹霞宗等諸多宗門長老,看著那些飛的法寶,通靈法寶,還有一卷卷功法,丹藥,奇珍等,眼睛都紅了。
鱷老祖是曾經叱吒五洲四海的強大修士,收颳了不寶,如今全部要便宜他們這些宗門。
……
六月初。
靜室。
陣陣渾厚靈力氣息盪開。
閉關修行二十餘日的沈平驀然睜開眸子,應著丹田經脈的靈力,以及骨骼的提升,他忍不住慨一聲:「極品靈的吸收效率著實強大,我竟這麼快的突破到了練氣八層!」
雖然有丹藥和靈的輔助效果。
但距離上次突破也只是過去一年多時間。
這可是練氣後期!
他站起。
有點難以自的興。
練氣八層一旦邁過,築基不遠矣。
踱步走著時。
沈平越發到激。
曾經蹉跎二十載寒暑不得不向命運低頭,不再奢築基。
然而現在僅僅過去七年時間。
他便有了朝著築基攀登的可能。
這前後之差。
讓他心中忽然產生一種不真實的錯覺。
「不行。」
「我必須得做點什麼。」
走出靜室。
看到外面等待著的妻妾,沈平頓時知道自己該做何事了。
「蕓兒。」
「穎兒。」
「清兒。」
他袖袍輕甩,溫聲道,「洗一洗到主房等著為夫,今日突破定要好好慶祝一番,記得抹上香。」
王蕓呆萌面頰如今有了一味道,滿臉興的施禮道,「是夫君。」
「夫君要快點哦。」
白玉穎調皮的著眼,跟著王蕓一塊去廚房清洗。
清嘆了口氣,就猜到會是這樣,有氣無力的回了一句,「是夫君,我等會過去。」
片刻。
主房春瀰漫。
到了傍晚時分沈平才終於到了踏實,休息一番后,就到制符間靜心制符。
兩日後。
丁掌柜傳訊:「速來真寶樓。」
沈平問了一句何事,丁掌柜沒有回,他匆匆收拾一下就急忙來到坊市真寶樓。
門口罕見沒有一位修士進出。
邁進門檻。
沐妗等數位接待修士都恭敬站在兩側。
丁掌柜以及客卿們也都在後院靜候。
看到這一幕。
沈平猜到了什麼,他快步走到後院站在了崔客卿,阮客卿,羅客卿三位旁。
約莫等了半個時辰。
屋傳出了溫和聲音:「客卿們都進來吧。」
頓時。
三等,二等,一等客卿們紛紛走進正堂。
讓沈平驚奇的是這次正堂廳竟寬敞許多,足以容納數百位修士站立。
此刻。
金丹長老,築基客卿等全部恭敬面向正前方。
那裡正有一位中年紫袍男子微笑坐著。
「元嬰長老。」
他心底有了答案。
紫袍男子上沒有一丁點的法力氣息,若不是那雙眸子帶著無盡吸引,其他修士怕是會以為這只是個普通人。
「雲山沼澤出了變化。」
「商號總部特派我過來坐鎮。」
「樓事務一切照舊,若有安排,另行通知,出去吧!」
聲音落下。
沈平和其他客卿紛紛轉離開,回到小院,他們突然發現自己腦子中只剩下那些話,卻怎麼也記不起那位元嬰長老的容貌氣息。
「這就是元嬰修士麼!」
他深吸了口氣,急忙下心的嚮往。
元嬰距離他現在實在過於遙遠。
片刻。
來到二樓貢獻室。
他猶豫著兌換了一枚定丹,再過些日子就要到六月中旬了,待拿到小院木牌,就得著手搬家,以後跟那妖不會再有相見的時候。
……
下午回到雲河巷。
沈平站在四號房屋門口,喊了幾句,裡面沒有回應,他沒在意繼續往前走,陣法制果然沒有阻擋。
推開屋門。
裡面空空。
主房卻有著一張特殊紙張。
看著紙張上的字。
他好似看到那位天真爛漫的陳穎在書寫著。
「哼,卑鄙無恥的老符師,你的小心思又豈能瞞的了我,放心,我才不會糾纏著跟你繼續易呢,但前提是,你最好乖乖將定丹放在屋,否則我陳穎一定要將你做魔傀。」
「另外,本姑娘現在是不值幾枚定丹,可以後,哼……走著瞧!」
沈平淡淡一笑。
隨後取出裝著定丹的盒子放在了紙張上面。
轉走到屋門。
他腳步一頓,眼前浮現那位喜歡著腳丫,坐在木窗邊緣發獃的陳穎,心裡默默道,「妖,再見!」
……
隨著臨近中旬。
沈平變得心浮氣躁,他知道自己的心還是不夠沉穩,想到即將要搬離這裡,以及隔壁同樣要搬離雲河巷的馮丹師,他索不再打坐修鍊和制符,而是每日到小院帶著妻妾散步起來。
馮丹師這幾日也是如此。
天天坐在屋門口曬著,臉上掛著溫和笑容,徹底想開的他無論是心,還是神狀態愈發變得自然。
不過有時候還是會對著雲山坊的況評頭論足一番。
「慕道友還沒回來。」
「跡府的東西又豈是那麼容易拿到的!」
馮丹師連連搖頭,「聽說前段時間,府第三層打開,結果各大宗門長老全部困在了其中,如今啊,正向外求援呢……嘖嘖,說到底還是一個貪字。」
沈平笑著道,「馮丹師,你這次搬到哪裡?」
「曲柳巷!」
聽到這回答。
沈平一怔,不由道,「馮丹師,曲柳巷可不在坊市啊,雖說距離坊市外的主幹道很近,可要是這坊市起來,難保安全。」
馮丹師法羽扇緩緩一搖,「老朽明白,其實我本來是準備咬咬牙在坊市其他巷子找一個寬敞屋子居住,但做決定時,倒是聽到了一個事,濘水巷有散修鬥法廝殺時,將兩間房屋給毀壞了,結果金宗的執法巡邏隊直接找了上去,雷霆滅掉了鬥法的散修!」
「速度效率之快,令人嘆服!」
說著,他語氣中不免帶出了幾分譏諷,「坊市的,執法巡邏隊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房屋損壞了,倒是比誰都著急。」
沈平啞然一笑。
金宗對房屋的重視確實遠超其他。
然而笑著笑著,他忽然皺起眉頭,看著馮丹師問了一句,「金宗為何這麼重視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