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老夫人又有些擔憂了,「那對聯,當真有那麼難,難得住文武百嗎?」
大夫人著老夫人,輕搖頭,不通道,「我覺得懸,朝堂上,別說滿腹經綸的文臣,就是武將,也有幾個會對對子的,鎮南侯那對子,也不知道是誰出來的,若是他自己……。」
好吧,大夫人打心眼裡是看不上鎮南侯的,覺得他一個武將,文才就算好,能好得到哪裡去?
老夫人抬手打斷道,「還從未聽說鎮南侯做過沒把握的事,他既然讓清韻這麼做,那對子難度必然不小。」
「難度不小,這是肯定的,可萬一有人對出來了呢?」大夫人道。
清韻站在那裡,兩眼輕翻。
萬一,萬一,怎麼那麼多萬一?!
老夫人這會兒正抱著希,應該哄的老夫人高興才是,偏潑冷水,是不是伯府沒法恢復侯爵,就高興了?
看大夫人的神,清韻角微弧。
大夫人這些年能掌伯府大權,一半是老夫人上了年紀,有些疲乏,一半是伯府需要仰仗大夫人娘家,不得不放權。
若是伯府恢復了侯爵,老夫人不需要仰仗忠義侯府了,大夫人還能一手掌管伯府?
至,老夫人要收回一半的權利,就算不收回來,在重要的位置上安幾個人,對老夫人來說,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不過,這樣擔心,是不是眼皮子太淺了?
很快,清韻就發現,是想的太淺,把大夫人想簡單了。
老夫人撥弄佛珠的手,又遲疑了起來,「要是真有萬一……。」
才說了幾個字,沐清就道,「咱們以防萬一才行。派人出去打聽,誰對出了下聯。咱們給他好,讓他別說。」
聽沐清說這話,清韻就額了,沐清天真的都要醉了。
更讓醉的還在後面,大夫人道,「我可以讓娘家幫著打聽,機會難得。怎麼也要讓皇上恢復咱們伯府侯爵。」
清韻角了兩下,看著大夫人那眸底亮,清韻心一沉。
大夫人讓忠義侯府去打聽是假,搶功勞才是真!
到時候說有人對出了對聯,被忠義侯收買了,這功勞可就平白被忠義侯府搶去一大半了。
大夫人有忠義侯府做後臺,老夫人不敢小覷,到時候提起江家,大夫人就會來一句:如果不是忠義侯府幫一把。咱們伯府能恢復侯爵嗎?
那時候,不得被氣吐?
見老夫人有些搖,清韻上前一步道。「祖母,咱們伯府可不能做這樣畫蛇添足的事。再說了,京都有那麼傻的人嗎,滿朝文武都對不出來的對子,有人對出來了,這麼大出風頭的事,會有人願意忍著?」
大夫人斂眉,不悅道,「只要他三天之不對出來,咱們伯府恢復了侯爵。並不影響他名揚京都吧?」
清韻一時吶吶,竟無話反駁。這豈止不影響啊,簡直是名利雙收。
老夫人也覺得大夫人想法甚好,正要贊同呢,清韻就道,「這樣確實能以防萬一,可要是被鎮南侯知道了,覺得我伯府對他不信任,只怕要惱怒了,往後咱們伯府再有事相求,再想他答應,可就難比登天了。」
好吧,清韻又狐假虎威了一回。
老夫人方才的心,這一回算是死徹底了。
要是得罪了鎮南侯,那可不是小事,鎮南侯府願意迎娶清韻,是看在江家的面子上,可不是伯府,要是氣大了,伯府就算恢復了侯爵,只怕也要被貶回來。
老夫人連連擺手道,「罷了,聽天由命吧,誰也不許私下去打聽。」
最後一句,老夫人眼神犀利,帶著冷肅。
大夫人氣的咬牙,卻只能順從。
周梓婷站在一旁,好奇道,「若是鎮南侯讓你贏得皇上許諾的,他是什麼時候教你的,你怎麼都不說呢,還有,皇后……沒事吧?」
周梓婷原是想問皇后是不是故意暈倒的,為的就是伯府恢復侯爵。
只是人多口雜,非議皇后,是大罪,所以連忙改了口。
清韻知道說是鎮南侯幫,勢必會引得皇后被人非議,只道,「我也不知道,楚大爺劍舞之後,對我說了復爵兩個字,要不是我機靈,差點沒反應過來。」
沐清就哼道,「我就知道,你沒那膽子!」
清韻著,笑了,「是,我是沒那膽量,不過比五妹妹你膽量還是要大那麼三分,皇上和幾位大人反對,我都不搖,倒是你拽著我,讓我向皇上另外提要求,我差一點點就向皇上改口了,幸好楚大爺暗暗朝我搖頭。」
清韻也夠壞,沐清踩一腳,還了一腳不算,還順帶捅了一刀。
可是一心為伯府恢復侯爵,豁了出去,沐清可是怕死的扯後呢。
老夫人神不悅。
沐清臉一哏,恨不得掐死清韻了。
清韻暗自好笑,不是柿子,任由們母算計,等伯府恢復了侯爵,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自然相安無事。
若是們算計,那就別怪反抗了。
周梓婷挨著老夫人坐下道,「外祖母,鎮南侯是把咱們伯府恢復侯爵的事記在了心上,我想就算這一回沒法恢復侯爵,他也會另外想法子幫咱們的,咱們伯府恢復侯爵是遲早的事,您就放寬心吧。」
老夫人臉慈藹,拍著周梓婷的手,著清韻,神又慈藹的三分。
鎮南侯如此相助,要是伯府恢復了侯爵,也投桃報李,讓清韻儘早出嫁。
清韻是不知道怎麼想的,不然能鬱悶的吐。
周梓婷著青鶯,眸落到手裡捧著的錦盒上,想著清韻得了一套頭飾和一顆大東珠,就羨慕妒忌恨了。
要是今兒能跟去是,以的才學,甩清韻幾條街,偏沒那麼好運氣。
眼珠子一轉,角就笑了,要是那大東珠在外祖母手裡,多掉幾滴眼淚,不就是的了?
那頭飾,雖然也想,但也知道不大可能,外祖母一把年紀了,常年就戴一兩套頭飾,樣式老,不會要清韻的頭飾的。
正要開口,卻被沐清搶先一步,攬著大夫人的胳膊道,「娘,三姐姐孝順呢,在馬車上,說今兒沒有聽你的話擅自去參加桃花宴,知道你會生氣,說把大東珠送你消氣呢。」
沐清張口就來,活像清韻真說過這話似地。
清韻站在那裡,都聽怔了,原來在馬車上,把大東珠還給,還詫異,原來是在這裡等著!
再看大夫人一臉笑意,清韻一肚子邪火,都能煮開水了。
笑了,好一個孝順,就算孝順,也該孝順老夫人先吧?
還沒說話,就聽周梓婷驚訝道,「我還以為……。」
只說了幾個字,清韻心一提,真是前有狼,後有虎啊。
趕打斷,笑道,「我原是想把大東珠送給祖母的,五妹妹說母親會生氣,我就有些害怕,不過方才進春暉院,我還是決定把大東珠送給祖母,母親孝順,我就是把大東珠送給了,一轉手,還是到祖母手裡,我又何必費事饒這麼一大圈?」
讓把大東珠送老夫人,不願。
送大夫人,是萬分不願,可大東珠留不住……
沐清差點氣炸,滿臉通紅,就跟那燒得發紅的炭火一般。
只是再氣也沒有用,胡謅在前,清韻胡謅在後,要破,誰都討不了好,只會兩敗俱傷。
沐清看清韻的眼神有些冷寒,才發現,沐清韻居然這樣牙尖利!
清韻轉看著青鶯,朝手。
青鶯暗咬了咬牙,心底不願清韻把好不容易贏回來的大東珠送人,老夫人又沒那麼疼,可是也知道,大東珠到了大夫人手裡,鐵定是收不回來了,要是在老夫人手裡,沒準兒將來還能給姑娘做陪嫁。
而且,便宜大夫人還不如送給老夫人,好歹老夫人的心沒大夫人那麼狠,大夫人收了大東珠,不會對姑娘有幾天好臉,姑娘幫伯府恢復了侯爵,老夫人不會再責怪將軍,沒準兒以後就疼姑娘了呢。
青鶯把錦盒遞給清韻,清韻雙手送到老夫人手裡。
清韻孝順,高興呢,活了一大半年紀,東珠有過不,大東珠也見過兩回,還沒有過。
老夫人接了錦盒,打開看著。
清韻站在一旁,有些遲疑道,「祖母,明兒我要進宮見皇后,今兒吐暈倒,我明兒進宮需不需要帶些藥材?」
沐清當即沒好氣道,「宮裡什麼好東西沒有,要你帶藥材去!」
火氣很大,老夫人聽得眉頭皺,看著的眼神,有些失。
沐清格太偏私,還驕縱,一有什麼事不順的心,就生氣。
清韻站在一旁,弱聲道,「我也知道皇宮什麼都有,皇后什麼都不缺,我只是聊表心意而已,皇上坐擁天下,每年過壽,大臣不還是送壽禮嗎?」
就因為皇上什麼都有,過壽辰時,什麼都不送,這是沒把皇上放在眼裡。
沐清再一次被清韻輕聲玉給嗆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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