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落走陌桑麵前，坐在上尺素坐過的位置，妖嬈地一笑道：“上公子很優秀，隻是……他像個長不大的孩子，需要的人跟他相配才行，你覺得本宮主如何。”說完故意出一個無辜的眼神。

僅僅是一個眼神的變化，離落就一改以往的妖嬈豔，清純得像初出山林，從不染人間煙火的靈。

陌桑冷笑一聲道：“突然改吃素，你習慣得了嗎？”

離落不以為然道：“偶爾換一下口味，就當是給自己清清腸，再說像他那樣大男孩，不經曆一些挫折是不會長大的。”

“目前不行，你過些日子再吃掉他吧。”

陌桑沒有阻止離落，上尺素一直都被保護得太好，遇到一點事就會失去分寸，是該經曆一些事才能真正長大。

沒有經曆過恨仇的人生，就不能算是完整的人生，陌桑早同，不過眼下不是最好的時機，需要上尺素心無旁騖，待一切都安定下來以後，就任憑他海闊天空。

離落馬上輕笑一聲，恢複原樣的道：“你居然同意了，本宮主很驚訝，你就不怕上尺素這隻小白兔急起來，再出牙齒狠狠地咬你一口。”

“那也要我還在他眼前才行。

”陌桑不以為然，斂起笑意，一本正經道：“我讓你辦的事如何？”

離落當即冷哼一聲：“不出郡主所料，姓顧的果然是另有算計，不過你放心，本宮主已經依照你的辦法回敬給他，還留了人在附近看守，一有靜馬上通知本宮主，到時候你就等著看他的彩表。”

“你辦事，本郡主放心，風月司的客人，你再多留三四天……”

“別呀，這麽有意思的人，本宮主第一次遇到，還沒有玩夠呢？”離落毫不遲疑地打斷陌桑的話，還一口拒絕的要求。

麵對離落的拒絕、挑釁陌桑也沒有太多意外，隻是淡淡地提醒道：“他可不是好招惹的，小心惹火上，不如好聚好散。”

離落不以為然，一笑銷魂噬骨道：“他要是生氣了，本宮主就告訴他，是你容華郡主威脅本宮主這麽做的，再把事全盤托出，你說他會不會同本宮主，可憐本宮主，饒本宮主不死呢？”

陌桑怔一下，讚同道：“是個不錯的辦法，你就這樣跟他說，再用剛才的清純麵孔向他求，看他會不會留你一個全，本郡主也很期待你的魅力值到底有多高。”

招惹龍師的人，可沒一個會有好下場。

“不用太高，比你高一點點就行。”離落妖嬈地一笑，突然手挑起一縷陌桑的發，把玩著道：“本宮主突然發現，你這白發其實好好看的，改天我也弄一頭白發試試，沒準會比你還。”

陌桑扯回自己的發，淡淡道：“明天會有人打聽那位客人的下落，你也留兩三天吧。”

“什麽人？”離落好奇地問。

“你見到了，便會知道是誰。”陌桑沒有正麵回答，耳裏卻傳來悉的腳步聲音。

“有人了，本宮主先走一步，有事再找你。”

大約離落也聽到了腳步聲，迅速從窗口離開書房。

陌桑小聲道：“你放心，本郡主不會跟你爭的，你才是風擎大陸第一人。”別紅薄命就行。

離落大概自己也不清楚，當對某個人興趣的時候，很可能那個人已經住進心自己裏麵，所以不願意輕易放那人離開，再繼續這樣下去是真的會玩火自焚。

陌桑不皺眉頭，不過轉眼一想，自己已是泥菩薩過江，何必再理會他人的事。

風月司，雲海城最大最豪華的歌舞坊。

誰又想到這裏會是陌桑的一大據點，當然一開始風月司的主子並不屬於陌桑。

陌桑隻是派人一點點滲，最後他的人合合理地為掌權人，為了在敵人麵前示弱，陌桑一直沒有用他們。

想要控製龍師用武力是不可能，天下間有幾人的修為比得過他，唯一辦法就是一個“”字，再怎麽樣龍師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是男人都難過人關，隻要遇上對的人神仙也要跌落神壇。

白芷進來收拾東西，鼻翼一下，一臉警覺道：“郡主，剛剛是不是有人來過。”

陌桑輕輕嗯一聲道：“離落來過，匯報顧老他們破陣法的進度，幸好有在暗中盯著，不然本郡主又要吃人虧。”當然離執行的不隻是一個任務。

“奴婢不喜歡離落。”白芷坦誠的心裏話。

“你自然不能喜歡，你要是喜歡我才頭痛。”陌桑故意歪曲白芷的意思，氣得白芷不跟說話。

陌桑也不以不為然，對離落跟對傾雲、暖雪的態度一樣，欣賞他們的勇氣和獨立，而不是一味的三從四德、馴良無比。

他們曾經都本純良，都不由己做了很多違心的事，卻並沒有對生活放棄希，一旦他們獲得自己自由，依然對生活充滿希，繼續追求夢想，所以欣賞他們，願意他們給機會實現夢想。

翌日，白芷侍候陌桑服過藥便出門。

白芷前腳出門，後腳海棠和彌生便進門，兩人看到陌桑都是一番傷。

陌桑沒有說什麽，隻問他們聖殿當日襲陌府時前前後後的況，兩人擔憂陌桑再次傷心過度，猶豫半天才細說一遍。

說完後兩人本以為陌桑會痛哭流淚，可是陌桑一臉平靜，正暗暗驚訝時，陌桑突然出聲問：“你們說聖殿一千多人，突然出現在陌府四周，之前你們誰都沒有察覺到。”

想不到陌桑會問過，彌生愣一下道：“回郡主，確實是誰都沒有察覺，沒人知道他們之前藏在何，也沒人知道他怎麽出現陌府外麵，覺……覺就像是憑空出現一樣。”

聞言，陌桑笑了，淡淡道：“剔除所有的不可能後，剩下就算再不合理也是真相。”

啊？彌生和海棠驚訝地看著承桑，就連彌月也張大了小，好半晌才呶呶小道：“郡主又哄我們玩了，人怎麽可能憑空出現，除非他們是神仙。”

“世間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隻有你想不到的、做不到的。”

陌桑沒有跟他們解釋，而是心裏又多了一層顧慮，聖殿的人若真的憑空出現在陌府外麵，敵人就比想象中要大得多。

蟲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有的，陌桑堅信聖殿一定是掌握了某種，可以隨時更換蟲的出口位置，隻是他們低估了陌府的實力，才會失去逃命的機會。

眼下心急也沒用，隻能等孩子出生後，親自過去看一眼。

時間如梭過得飛快，眨眼間孩子便滿七個月，拜水的行程也結束，鑾駕昨天便離開雲海城，陌桑坐著馬車明正大出門，目的地是來時坐的大船，在上麵才有適合生孩子的環境。

重新回到大船上，陌桑懶洋洋地躺在榻上，悠然道：“還是自己的地方好，怎麽著都舒服。”

上尺素坐在對麵，眼裏藏著一張，看著到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忍不住問：“桑兒，你就是一點也不張害怕？”

陌桑淡然一笑道：“凡事都有第一次，你我不過是做了前人沒有做過的事，你我一旦功的話，自此不知道能挽救多婦人和孩子的命，是功德一件，為什麽要張害怕。”

聞言，上尺素愕然，隨之笑笑道：“你呀，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為別人著想，有時間不如多想想自己。”

他有時候都想不明白陌桑，能想出那麽多法救別人，唯獨想不到自救的辦法，忍不住問：“桑兒，你的傷勢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明明想出了那麽多救治傷人的辦法。

陌桑笑笑道：“你是醫者敞尚不知如何醫治我的傷，更何況是對醫隻略懂皮的我。”

其實心裏麵很清楚，上尺素為什麽會這樣問自己，明明有許多醫治別人的方法，卻唯獨找不到醫治自己的方法。

上尺素想明白陌桑心中所想，頓覺一陣蒼涼，幽幽道：“桑兒，我和爺爺想了很多辦法，已經盡力了，還是沒有找到能醫治你傷的辦法，我很抱歉，我……”

“上，不用道歉，我的傷勢我清楚，不是醫藥可以救治的。”陌桑輕輕打斷他的話，看著外麵不停東流的江水，兩眸如古井無波，淡淡道：“其實這些日子我都想開了，活著未必是好事，死亡未必是痛苦，也許是解。”

“桑兒……”

上尺素震驚地看著陌桑。

陌桑淡然一笑，猶豫一下道：“我決定讓孩子姓周，希以後可以過得無憂無慮。”

上尺素愣了一下，忽然笑起來道：“姓周好，你婆婆終日逍遙江湖，周先生行走黑白兩道間，日子過得恣意瀟灑，其實連宮憫也很羨慕他們這種生活。”

“是呀。”陌桑輕聲附和。

“郡主，上公子，準備好了，你們隨時可以開始。”

彌月從外麵走進來回話，陌桑和上尺素上視一眼，陌桑率先站起來，笑道：“吩咐彌生開船，不用走得太急，當時平時遊河賞景即可，一切都如平時無異。”

“是，郡主。”

陌桑帶著上尺素、海棠，走到另一個房間前，回頭對上尺素道：“我和海棠先進去換服，你一會兒再進來。”

上尺素點點頭，陌桑在此之前就提醒過他，環境衛生在醫治中的重要，自然明白陌桑換服的原因，實踐經驗告訴整潔幹淨的環境裏，傷口更容易愈合。

大約一刻鍾後，門從裏麵找開，海棠一那個世界，手室的專業打扮，站在門後示意他可以進來。

上尺素走進房間，看到裏麵還擺著一套差不多有服，不用問也知道是為他準備，拿起服看了看，竟然不知道該怎麽穿上。

海棠看到後，快步走上前小聲道：“上公子，奴婢侍候你更吧。”

上尺素邊向來隻有一個百草侍候，如今百草不在邊，也隻好讓海棠手為他更。

海棠突然靠近，獨有的馨香輕輕鑽鼻子裏，上尺素尷尬地一下鼻子，刻意忽略海棠上跟百草不同的味道。

幸好海棠手腳麻利，不一會兒就為他穿戴整齊，尷尬也隻尷尬一會兒，兩人一起走進裏麵的刻意，上尺素沒有理會房間的環境，而是看到陌桑在正要喝東西。

“你想喝什麽？”上尺素張地問。

“是一種喝下去後沒有痛覺的藥……”

陌桑十分簡潔地回答，上尺素卻不等說完，就一把奪過碗放到一邊，冷聲道：“有我在，你用不著喝這東西。”

看著空空的手，陌桑出了一會兒神，沒有什麽說便躺下，靜靜地不說話

上尺素已經取出銀針，他邊施針邊輕聲道：“我先封住你上這幾位，一會兒刀時整個腹部都不會有痛，這樣你能一直保持清醒，孩子出生後你能看上一眼。”

“你知道我會馬上把孩子送走？”陌桑驚訝地抬起頭，目不轉睛地看著上尺素。

“以你的子，沒有想好送走孩子的辦法前，是不會讓我手。躺好。”上尺素自便認識陌桑，了解的事風格。

上尺素讓陌桑躺好，掀起蓋在腹部的白布，深吸一口氣道：“我開始了，中途有任何不對勁，馬上告訴我，我會以最快的速度把孩子取出來。”

“知道。”

陌桑應聲，的聲音裏也著一張。

上尺素聽到也不由笑了，這個丫頭呀，安道：“別怕，相信我，一定會讓你們母子平安的。”

陌桑鼻子裏輕輕應一聲，什麽也不敢看不也想，一直保持著均勻的呼吸，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影響到上尺素這邊。

大船從外麵看起來一切如常，普通人看不出任何破綻，可是期間仍有不探查的船隻，故意從他們的船旁邊經過，彌生和彌月都打起十二分，預防別的船隻突然衝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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