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桑看著隆起的肚子,裏麵孕育著一個小生命,淡淡道:“一念魔,一念佛,執念易魔,放下方是圓滿。”
門外,離落聽到陌桑念的詩愣了一下,再聽到後麵的佛語時,整個人都僵在原地,心裏有種說上來的滋味,猶豫一下還是離開院落,去辦自己事。
“郡主。”
白芷像幽靈一樣出現在書房。
陌桑閉著眼睛道:“都準備好了,我的寶寶要提前來到人世。”
“郡主,一定要這樣嗎?”白芷不解地看著陌桑,不忍地問:“讓孩子提前出生,真的好嗎?”
“白芷,我沒得選擇。他們不會等到孩子平安降世,也不會讓我活著回到大鴻皇朝。”陌桑心裏像有一麵鏡子,清楚地看到每個人心裏的。
白芷不再說話,郡說得不錯,除了姑爺他們,沒有人希郡主活著回到大鴻。
郡主的能力太可怕,每人心中都畏懼郡主的能力,隻要郡主活著對他們就是一種威脅,或許某天在刺殺郡主的人中,就會出現大鴻的殺手,不若此時早做好準備。
默默看著閉目養神的陌桑,白芷為陌桑到悲哀,被自己不顧一切保護的人們刺殺,郡主一定很傷心難過吧。
陌桑沒有理會白芷同的目,而是在想念宮憫,想他在幹什麽、在想什麽,是不是也像一樣在想念他,如果時間可以重來真想在大船開的時候,跟他一起遠走高飛。
想到這裏,陌桑突然睜開眼睛,輕輕道:“白芷,突然想畫畫,幫我準備一下畫。”
呃!
白芷愣了一下,忍不住勸道:“郡主,你此時應該多休息,養好子後才能生下健康的寶寶。”
陌桑搖搖頭,看著白芷道:“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有些事,現在不做以後會沒有機會再做,你就依我一回吧。”
聞言,白芷心裏像打斷調味瓶子,五集,不知道要說什麽,默默把畫都準備好,一樣不擺放在陌桑麵前。
看著雪白的畫紙出了一會兒神,陌桑起走到畫架前,拿起一支勾線筆,細細地比還高的畫紙上勾勒,每一筆都畫得極其細致、認真,仿佛要傾盡此生的心。
此時此刻,大鴻帝都陌府,宮憫坐在書裏,一遍一遍翻閱著陌桑留下來的東西,眼角泛起一水意。
“桑兒,你如此盡心竭力,可有人會懂你的心意。”宮憫地揪著手裏的布帛,這份機關不僅包含陌府的機關,連帝都以及邊關雁城的機關布置,也一起詳盡地記載在。
大到戰船設計製作流程圖,武原料細錄,小到連農事方麵的事宜也沒有。
宮憫不再猶豫,淡淡道:“宮白,找個箱子,把這些東西全部裝好,我要宮見陛下,請他允許我帶人襲聖殿。”
“主子……”
贏戈驚訝地看著宮憫。
倪裳卻二話不說,馬上吩咐院子裏小廝搬了一個箱子進來。
看著擺在桌麵上,見過沒見過的東西,猶豫一下道:“姑爺,是不是拿一部份就好,奴婢擔憂……”
宮憫打斷倪裳的話,麵無表道:“上次襲陌府,玄太爺爺殤,陸總管戰亡,陛下心裏麵也有一團怒火無發泄,再者有桑兒新設計的武,一定能狠狠地打擊中洲的囂張氣焰。”
倪裳沒有再說什麽,跟宮白一起把東西裝到箱子裏麵。
兩刻鍾後,宮憫帶著一箱子東西出門,直接奔向皇城。
送走宮憫後,倪裳回到玉閣,想了想道:“贏戈,姑爺要襲聖殿,我到很不安,要不要問問郡主。”
贏戈愣了一下道:“我也覺得不妥,可是主子一心想夫人早日回朝,我們恐怕是攔不住他,也隻有郡主能攔下他,不如悄悄給郡主傳認信,讓郡主來攔一攔他。”
“姑爺會廢了你。”倪裳忍不住提本贏戈。
“沒事,我有夫人撐腰。”有陌桑在背後支持,贏戈也變得有恃無恐。
倪裳一陣無語,猶豫一下道:“你郡主支持,可我沒有人支持,如今我是殘廢的,萬一我被開了怎麽辦?”
贏戈看一眼倪裳的手,愣一下大聲道:“我養你一輩子,吧。”說完不等倪裳回話,就飛快走出外麵。
呃!
倪裳愣了一下,搖搖頭道:“不靠譜,還是自食其力吧。”
消息傳到陌桑手上時,陌桑正坐在琴,驟然聽到宮憫要襲聖殿的消息,一拂袖把琴掃到一邊。
直至香爐中燃了半截的檀香燒完,陌桑緒才漸漸恢複平靜,口中才出兩個字“胡鬧”,想了想道:“彌月,讓倪裳留意著夫君的靜,一旦有任何異樣馬上通知我。”
“郡主,以姑爺的能力和智慧,你完全沒有必要為他擔憂,應該相信他才是。”
彌月試圖安陌桑,卻發現自己的安完全無用,陌桑本沒有聽的話,忍不住繼續道:“郡主,姑爺這麽做也隻是想您平安回大鴻,你又何苦拒絕他的一番好意。”
陌桑輕歎一聲道:“聖殿存在了三千多年,底蘊深厚,襲陌府的人不過冰山一角,誰知道中洲還藏著多鮮為人知的大人。”
“以他們的輩份若對姑爺出手豈不是有失份,最多是暗中派人出啤阻攔,可是同輩中又有幾人能勝得過姑爺,郡主真的不必為姑爺擔心,奴婢相信姑爺一定會平安無事。”
彌月雖沒親眼看到過宮憫出手,不過能跟大宗師聖戰不敗的人,一定不會弱。
陌桑幽幽道:“但願如此吧。”
看著彌月懵懂的神,淡淡道:“彌生快到了,你去打掃出兩房間。”
驟然聽到兄長要來,彌月馬上笑瞇瞇道:“是,奴婢先為郡主換一張琴,再去打掃不遲。”毫不懷疑陌桑的話。
“不必了,把弦線拿來,我換上就是。”
“是。”
彌月很快就把弦線送到陌桑手上。
陌桑重新上了弦,繼續方才沒有彈完的琴曲。
看到陌桑認真琴的模樣,彌月不暗暗埋怨道:“他們也真是的,幹嘛把姑爺的行告訴郡主,郡主又免不了要費神。”
“郡主,這是什麽曲,奴婢從未聽你過。”彌月回過神,發現陌桑的是從聽過的曲子,按捺不住心的奇問一句,琴聲有種東西,聽著讓忍不住傷心難過,卻仍然有一暖意。
“風吹過的街道。”
陌桑不思索地回答,前世這曲子鋼琴和二胡像對話一樣的演奏,給留下深刻的印象,突然想起便隨手起。
彌月愣了一下:“風吹過的街道!好奇怪的名字,怎會有這麽奇怪的曲名。”
陌桑也知道自己一時口快,故意掩飾道:“隨口起的名字,可惜夫君不在,不然我們一起合演此曲,一定更加聽。”
聞言,彌月想了一下道:“郡主不如把曲譜寫下來,托人稍給姑爺,以後咱們回大鴻,您就能跟姑爺合演此曲,奴婢們也能一飽耳福。”
“說得不錯。”陌桑讚同,笑笑道:“筆墨侍候。”
彌月研墨,陌桑把《風吹過的街道》的曲譜一下子寫兩份,一份讓人送給宮憫,一份藏在書房的書架上。
陌桑輕輕著肚子,默默道:“殊兒,若娘親還有跟你爹相見的一天,定在你麵前合奏此曲,可惜……還是等殊兒長大後,跟爹一起合演吧。”
想到這裏,陌桑重新坐到琴前,兩手輕輕拔琴弦,從指尖流淌出來的是另一首曲。
陌桑彈了一會兒後,自己也不由愣了一下,怎會彈了這首曲?
從什麽時候起,居然把希寄托於天意,不由自嘲地一笑。
門外,周越聽著陌桑彈的曲子,口中發出一聲輕歎。
突然一道從頭白到腳的影出現在他後,聽到他的歎息後,梨渦淺笑道:“於本座而言,丫頭不過是一時的慨。”
周越聞言馬上回過,看到清楚來人時頓時一臉驚訝,他怎會會出現這裏,回過神後拱手行禮道:“晚輩拜見龍師?”
“你心裏一定在問,為什麽本座會出現?”龍師直接揭穿周越的心思,沒有陌桑和宮憫那樣深沉的心思,是無法在他麵前掩飾心裏的聲音,他輕易能看麵前這個後輩的心思。
周越怔一下不出聲,算是默認了龍師的話。
龍師淡淡道:“這是我跟丫頭的約定,差不多這個時間會來取走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周越一臉警覺地看著龍師,他第一時間想到了孩子,難道他們連孩子也不放過嗎?
“跟孩子無關的東西。”龍師似笑非笑地回答,看著他輕聲道:“跟丫頭相比,你這當舅舅的可不太會掩飾自己,放心本座不會孩子一,不然丫頭會跟本座拚命。”
大步走上前前,門也不敲,直接推開門道:“丫頭,本座來取約定的東西。”
龍師提前出現在雲海城,陌桑一點也驚訝,頭也不抬道:“您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七天,看來您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取走我的宮印,不過很抱歉,即便您早到了,在約定的時間到來前,我的東西還是不能給給您的。”
陌桑眼前突然一晃,龍師迫眼前,不等反應過來,就抬手按著琴弦道:“陌桑,你應該知道事不能再拖,早幾天晚幾天又有什麽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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