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月又上枝頭。
九月份的秋季,白天溫度尚且舒適,夜晚卻已涼如水。
季神今天居然也留在班級裏上晚自習了,這還是他開學以來第一次上晚自習,特別難得。
高三一班算是整個高三的重點班,學習氛圍自然也比別的班級濃厚些。
剛開學那兩天學習氣氛還有些低迷,大多數同學的心還沒收回來放在學習上,通過這兩天的一次小底之後,學習的心思差不多都回來了個七七八八。
辛苦學習了一天,到晚自習的時候覺得乏累。
清染在抬頭活酸痛脖子時,與前麵不知道看了多久的溫時宜視線直直撞上。
清染一愣。
完全沒想到清染會看過來的溫時宜也是一愣,良久,有些不知所措的衝著清染笑了下,又回過頭坐正了。
前桌的阮見狀也向後傾斜,倚在清染書桌上,小說道:“我剛剛就發現一直在看你,都看了好大一會了。”
清染微微蹙眉,抬手上自己的臉:“難道我臉上有髒東西?”
這事反應完全是被人注視太久,下意識的反應。
阮認真的回過頭看了幾眼,這貨開始發揮的逗屬了,示意清染別,手慢慢湊近清染的臉,裏還道:“別說,還真有……”
清染將臉往前麵湊了些,等來的卻是下被一食指輕佻的挑起,阮著聲音換個糟漢子的語氣:“呦嗬,這小妞長得真不賴,以後跟爺吧,爺包你吃香喝辣!”
清染:“……”
說罷,阮沒控製住自己把肚子都笑疼了。
清染笑:“你這笑點也忒低了吧。”
阮好不容易止住笑,看了一眼謝映安的空位,又開始唉聲歎氣:“現在是安哥還沒回來,我才敢跟你鬧,等安哥回來了,唉……”
說著阮裝模作樣的重重歎了一口氣。
阮算是看出來了,安哥就是個十足的醋王,平時要是跟染染勾肩搭背,安哥就會涼涼掃過來一個眼神,意味不言而喻。
清染也很清楚謝映安的尿,隻攤了攤手,神有幾分無奈。
沒辦法,既然選擇了試著接謝映安的,那麽不管他好的和壞的都會照單全收,一起試著接。
跟清染相那麽久,阮還是了解清染的。
看清染這個態度,覺得有些驚訝,又覺得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染染,你……”
“清染?”前麵突然傳來溫時宜的聲音打斷阮接下來的話。
“有幾句話總覺得還是要跟你說一下才好,”溫時宜笑了下,向外麵示意了一眼,問清然:“可以嗎?”
阮意外的向著溫時宜看過去,溫時宜不知何時從前桌走到了清染這邊,這會正等待著清染的答案。
清染也怔了片刻,應該是沒想到溫時宜居然會過來找。
不過很快反應過來,點了下頭跟溫時宜一起出去了。
阮看著們一起走出教室的背影,有些不著頭腦,昔日,們也曾是好朋友過,後來這層關係也不知因何就淡淡疏遠了,而今溫時宜突然找來,要跟清染說什麽?
班級裏好奇的可不止阮一個,在高二一班呆過的幾乎都知道,溫時宜和清染關係好過一段時間之後,似乎就決裂了。
生之間的關係,有時候就是這樣,也不難理解。
可溫時宜這是做什麽?求合?
清染和溫時宜兩個其實並沒有走太遠,兩人就站在樓梯口旁邊的消防通道。
因為高三的學業跟高一高二比起來較重,是以高三被安排在二樓,高二高三則在更高。
白熾燈有些刺眼,兩個生麵對麵而立。
溫時宜微垂著頭,良久,自腔緩緩吐出濁氣,抬頭看向清染,有些的笑開了。
“你出來這一趟,心真的做了很久的天人戰。”
空曠的走廊中,似乎有著的回音。
知道還有話要說,清染識趣的沒說話,隻當一個安靜的聽眾。
一句話說出口,後麵的話再說出來似乎就沒那麽難了,溫時宜右手反複著左手食指,張的時候會下意識的做這些小作。
“我,我該謝你的清染,剛來F市那段時間,是你替素不相識我趕走了我繼……溫思琦找來嚇唬我的小混混。”說著溫時宜淚盈於眶,深呼吸的口氣調整著緒,眼淚到底也沒有落下來。
溫時宜絮絮叨叨的把後來那段時間發生的事又說了一遍,這次聲帶了濃重的鼻音,眼淚到底還是沒控製落了下來。
人垂淚,頗有幾分梨花帶雨。
清染無聲歎了口氣,有幾分於心不忍,從口袋裏拿出紙巾遞給溫時宜,低聲勸:“都過去了,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
溫時宜接過紙巾眼淚,止住了眼淚,聲音卻始終悶悶的:“後來那段時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我心,莫名有幾分排斥你……”
清染握住紙巾的手了。
溫時宜苦笑:“可能我這樣說你不會相信,但,但後來發生的那些事,我總覺得自己好像可以提前預料得到,又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總會覺得那些事會按照我的想法去走,我覺得好像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的心。”
越說越激,竟蹲下手拉住了清染的手,語氣急迫:“清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甚至還想過你可能會對我做不利的事……我潛意識裏告訴自己,你不是那樣子的人。可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我完全控製不了自己心裏的想法。”
清染垂眸看著被溫時宜握住的手,溫時宜手勁很大,激之下竟將的手握出一片紅痕。
唉~
無聲歎了口氣,亦是現在才知道原來和溫時宜是同道中人。
溫時宜是主又怎樣?有主的環又怎樣?有些事依舊離了的控製。
清染反握住的手,緩緩蹲下與溫時宜對視。
哭過一場,溫時宜的眼睛很紅,淚盈於睫,不由令人心生憐惜。
清染問:“那現在呢?”
現在你覺得你擺那種控製了嗎?
溫時宜似乎沒想到清染會相信說的話,胡抹了兩把眼淚。
蹲在麵前的並沒有把當神經病,也沒有不相信的話,這會兒正對著淺笑。
秋水盈盈,一笑傾城。
本就好看的容貌,因著和善的笑意得淋漓盡致。
溫時宜破涕為笑,先是搖了搖頭,而後又點了點頭。
就這樣,清染也能明白的意思。
晚自習結束的鈴聲響起,清染鬆開握住溫時宜的手,退後一步,看著溫時宜:“今後,我們各自安好吧。”
說罷又衝溫時宜點了下頭,轉往教室方向走。
溫時宜愣在原地看著漸行漸遠的背影,久久都沒有回神。
是啊,在那不控製的力量,將和李清染擺在了對立麵,今後,就算們不為敵人,也可能注定了為不了朋友。
但誰知道呢?
這世上的事本來就沒有絕對。
整理好自己的緒,也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清染和溫時宜走到教室的時候,教室裏已經快走了。
唯有阮,哦,還有一個季神還在教室裏。
看過清染回來,阮喜笑上:“染染,書本我都幫你收好了,走吧?”
清染點頭,又看了還在原地坐著的季神一眼。
季神正在看,神間似乎有幾分疑。
季神這是在疑個啥?
本不用清染擔心季神怎麽回去時,米曉就一蹦一跳找來了一班,視線準確無誤的落在季神上,角咧的很大:“哈,表哥,難得你居然會上晚自習啊?”
季神不語,隻是看著清染離開的背影,等清染走遠了,他視線又落在溫時宜上。
年的茶眸子這下更疑了:“……一樣的……”
米曉不解將腦袋湊到季神麵前:“啥?”
季神沒看,視線緩慢的在教室看了一圈,似乎這才發現教室裏已經沒幾個人,轉也往教室外走去。
米曉在他後嚷:“哎,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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