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星沉從浴室出來，眼眶鼻尖還是紅紅的，小臉有點蒼白，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黎昀略掃一眼，不吐槽道：“腦。”

黎星沉心特別不好，皺起眉看他，走過去頂，聲音因為哭得太久泛啞，還帶著鼻音：“你第一次失的時候在你初家樓下守了三個晚上，第二次失的時候喝得爛醉，第三次被你媽抓到離家出走了兩星期。”

這三次還都是同一個人，黎星沉了一下氣，綿綿無力的嗓音得出結論：“你才是腦。”.七

黎昀臉一黑，“...你長本事了？”

黎星沉偏過頭不言語了，還有不時的噎泣聲。

黎昀反思了下“腦”這個用詞，覺得放上確實不甚恰當，“我腦吧好歹談過，你可是哭著把人說跑了。”

黎星沉不理他，轉回房。

“你很喜歡他？”黎昀突然問了句。

黎星沉停下步子，背對著他沉默了片晌，只是輕輕說：“他很好。”

黎昀輕“哼”一聲，“好又怎麼樣，還不是被你說跑了。”

“......”

黎星沉進房，關門。

——

周日下午六點返校，晚上就正常進行周測了，江從沒來上學。

他已經很久沒有逃課了，就算是自習課也有好好上。

黎星沉看著旁邊的空位，心里的極其復雜，實在不希江從回到以前那種破罐子狀態。還是因為。

可是同時，也沒有做好坦然面對他的準備。

黎星沉忐忑著，卻不想一直到周三市統考績出來，江從還沒來。

的績市里文科排名第一，學校可謂是不得張旗鑼鼓宣告天下。

要知道九中的況，以往的第一名在市里都是一百開外的水平，而且都是那幾個悉的名字換著來，這憑空炸出來個陌生的王牌，其他學校這幾天也是熱鬧得很。

黎星沉卻不甚在意，看了看江從的績，英語和數學還是很出，近滿分，不過文科綜合太差了。

可能是這次績更加讓學校意識到黎星沉的重要，這樣的尖子生是萬不能出錯的，老嚴又找進行了一次談話。

黎星沉保持之前的態度，平靜淡然，把那兩句話又說了一遍。

老嚴仿佛終于松了一口氣，顯出欣之，連連道好。

黎星沉想問江從為什麼沒來學校的話，在肚子里兜來轉去也沒問出來。

他們以后只有漸行漸遠的可能了，江從不來，也許是在有意避開。

黎星沉心里一陣發苦。

知道，不能讓自己一直存有這種不舍的留，得盡快調整，回到以前那種平乏如水的生活里去。

因著這件事，老嚴麻利地安排了自習課調位置。

黎星沉這一，候在門外的全班人都安靜了。

那群男生這星期剛來的時候還樂著問從哥咋沒來，后面可能是知道什麼了，和說話的頻率就慢慢減了。

帖子接連被封后，江從連著幾天沒來學校，黎星沉換位置坐到了第一排，這就是一個信號：倆人掰了。

或者換個說法：江大佬沒追上甜心小同桌。

眾人唏噓不已。江大佬首次場歷險以失敗告終。

之后搬桌子搬書的時候，楊浪幫挪了過去，支支吾吾沒說一句完整話，黎星沉著自己沒問。

肖慫包倒是勇敢了一回，和老嚴說自己要坐在黎星沉旁邊以為榜樣好好學習，老嚴一聽無比，立馬就允了。

茹靈握著倆的手含淚告別，說以后會經常串門，過了場姐妹深的戲癮。

此外，邱啟澤坐在了黎星沉右邊，相隔一個過道。

這次的位置，說來還是沒變幾個，卻有種大洗牌的覺。

黎星沉是在換完位置的第二天了解到了江從沒來學校的原因。

即便心強制自己不去想，可是一旦他的名字出現在別人里，的注意力就自分散過去。

是課間去后面飲水機接水的時候，聽到馮誠說：“都燒到四十度啦！一直臥病在床昏迷不醒！”

有男生接道：“從哥怎麼會突然發高燒啊？”

楊浪接道：“聽易哥說，從哥淋了一場大雨，然后就一直發燒，虛弱得坐都坐不起來，都瘦皮包骨了！”

周正點題：“我們有空去看看從哥吧！”

馮誠深化主旨：“從哥想見的不是我們啊！”

等黎星沉坐回第一排，幾個男生頭湊頭。

“星姐聽著沒啊？”

“聽是肯定聽見了，就是咱會不會演得太浮夸了啊？”

“問題不大，把從哥生病的消息放出去就行了。”

上午放學后，黎星沉去找了柯漫漫，想讓柯漫漫帶出校。

柯漫漫問：“去找江從？我聽柏代逸說他病得不輕。”

黎星沉沒吭聲，心里很難，江從因為淋雨生病。

柯漫漫不再多問，帶出去了，結果這傻姑娘在門口悶悶站了會兒就說要回去。

“你來都來了，干嘛不進去啊？”

黎星沉搖搖頭，“我們都說清楚了。”

柯漫漫簡直一腦袋問號，“也就是說你明明喜歡他但是拒絕了他，現在他生病又跑來默默關心他？”

黎星沉這麼聽說也覺得自己矛盾，抿抿，眉眼間的溫淡帶著難過，“再等等就好了。”

再等等，等時間沖淡一切，他們都慢慢忘掉這些，就都好了。

——

自打江從因為那套初中校服被易霖河擅自洗了而換了新門鎖碼，易霖河上三樓只能敲門。

隔了好久，里頭才傳來拖鞋趿拉的腳步聲，門打開，江從穿著休閑的黑，臉不怎麼好，眼下淡淡烏青，看著確實病怏怏的，但不至于瘦皮包骨。

他耷拉著眼皮懶得開口，等易霖河說話。

易霖河舉起手機給他看剛拍的照片，里面是一個遠去的背影，因為過于放大而有點糊。

“這是不是你那小同桌吶，我剛剛出去的時候剛好看見走了。沒進來。”

江從低垂著眼，黑睫覆住眼底，視線落在屏幕上，臉上看不出什麼明顯變化，片刻后，他說：“沒事別來煩我。”

然后門砰的一下被關上了。

易霖河：“……”

他就應該在這小子發高燒的時候袖手旁觀。

唉，也不知道是誰腦子燒得糊涂，里還念人家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