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長木匣放回原，將瑤藏於后腰好。

沒去看別的兵架，今天來，只有兩件事要做。

輕輕退出三層，比上樓時更加小心翼翼地來到二層。

看見余老頭正站在門口，手裡還端著一碗熱粥在慢慢吃著，一雙老眼卻責備地瞪著。

的腦子「嗡」地一下差點昏過去。

「原樣歸位，便什麼也沒發生。」

見呆在原地，余老頭無奈地開口。

「我拿自己的東西，就是原樣歸位。」陸微雨不甘心地嘀咕。

「不管是誰的東西，既然放三層，你們姐弟暫時都不能拿。」

余老頭態度堅定。

「這是老祖宗送給我的生辰禮，我想老祖宗了，我把它拿回去看兩天再送回來行不行？」

陸微雨把藏於背後的瑤拿出來。

委屈地求，可憐兮兮地著余老頭。

知道守書樓的人有權阻止。

哪怕如今代母掌家，也掌不了書樓這邊的事，府里能作主的是家主。

「傻孩子，你東西當年是你父親陪你放去三層的，自然也要有你父親點頭，你才能拿走啊。」

「你父親不在府中，你來看，是想老頭被軍打死？」

看一臉委屈的弱小模樣，余老頭也苦著一張老臉，無奈地提醒陸微雨。

他雖有權守住此樓之，但他也只是一個守樓的屬下，無權作主啊。

這後果很嚴重。

伯府雖為富貴世襲之家，但也是軍伍出、將門世家啊。

軍法大於家法。

「好嘛，人家就是想瑤了……」

陸微雨也知無力回天，將手中劍又拔出三寸，寒刃映出清寒凌厲的目。

倏地一下合鞘，無限愁苦地嘆了口氣，這才依依不捨地將劍遞出。

余老頭也將吃完的粥盅遞到手中。

這才接過劍，幾個大步就了三層。

陸微雨沮喪地走進二層室，將斗篷重新繫上，迅速走到一書架將底層的一隻小箱打開。

裡邊是前世讀的醫書。

再次看見卻一瞬間失了神……

前世，這些曾祖母留下的醫書放在書樓二層。

直到母親去世之後守孝不出時，才有機會讀。

這一世，到是可以提前接了。

的醫是曲太師叔領進門，讀了幾年醫書又被要求不許學醫。

要學琴棋書畫和紅中饋，做一個端莊溫良的大家閨秀。

就像父親棄武從商一樣。

為伯府嫡長也不許醫、武，要學做一個溫婉嫻靜的貴。

若這結果是命中歸宿，為何老祖宗又要教？

「丫頭，這些書都是你曾祖母，不能帶出書樓。」

「你若想看，等天兒暖和了再來，也不能在這兒凍著。」

余老頭將劍放回原，很快就回來了，自然還是盯著陸微雨這邊。

就知道這丫頭過來還帶了吃的，定有心眼兒。

「我就隨便翻一翻，不帶走。」陸微雨自然知道，不等及笄也不給。

可是錯過了最好學習的年紀，再拾起這些東西也要吃力得多。

好在這些醫書早已記，再打開時也不過是檢查一遍，看這兩世是否一致。

還好！

還好！

這箱中醫書，皆是讀過的，並沒有缺失或是冒出多的來。

放心地呼出一口氣，輕輕關好箱子，放回原。

看確實沒有小作，余老頭也安心不。

「讓余爺爺為難了。」

陸微雨看老頭也鬆一口氣的表，哭笑不得地給他福了福。

余老頭白了一眼，擺了擺手。

催促道：「聽說你一直在養病，還是趕拿了要的書，回去暖和點。」

「知道啦，我還想和錚兒打開窗子看梅花呢。」

陸微雨說著也看向二層的窗子，這陣子一直在下雪，窗子也關得嚴實呢。

「余爺爺，上月第一場雪后，我林家表哥他們可有來這裡賞梅呀？」

「有呢。」余老頭隨口道。

「他說帶了朋友，不知道是誰？」陸微雨一臉好奇。

「朋友啊？」余老頭微愣，隨即沒好氣道，「你咋不問你大表哥去！」

這丫頭！

陸微雨撇撇，暗道這老頭也太警惕了吧。

自家的書樓，自家的守樓人，大表哥帶了朋友過來，還問不得一句呀？

陸微雨也白了余老頭一眼，不想說話了。

過去看小弟那邊，吉祥已幫他拿了一套《王詰詩集》在手中。

小傢伙還在東張西，小臉上滿是糾結的表，似乎很挑剔。

「姐姐，我實在想不出來我看什麼書，你那裡好多字帖，我每天寫字就很忙了，再拿太多的書，看不完呀。」

小傢伙一臉嚴肅，絕對不想說，拿太多書也不識太多字。

他剛才看了兩圈兒了，好多書連名字都讀不全，還有一些竹簡、羊皮卷……

他還是讓吉祥幫忙找到這套詩集。

至於《千家詩》？他連《百家詩》都還沒讀完呢。

就假裝沒看見吧。

陸微雨看他小臉上端著一本正經的表，眼睛卻在四轉，心下暗笑。

「好吧，就這一套書也夠讀很久了，咱們看會兒梅花就趕回去吧。」

「在這兒待久了，余爺爺要擔心咱們凍著了。」

「噢！」陸錚見姐姐不讓他多挑別的書，頓時渾輕鬆了。

余老頭見他們還是要從窗口賞梅，便先去將窗子打開一半，又將陸錚抱起。

窗外能看見對面的梅園。

紅梅白雪，冰天雪地仿若琉璃世界。

置園中梅樹下，看到的是一番景，在高遠眺又是另一番景。

陸微雨腦海中突然又想起那天的一幕。

在梅林間尋梅攀枝，樓上也有人在看在梅林間尋梅攀枝。

這是何等的覺？

說不上是什麼心。

「好啦，我們回去了。」陸微雨回過神來，轉要走。

「姐姐，我還想看一會兒……」陸錚卻有些不想走。

「等回去畫下來，讓你天天看，吃飯也看、睡覺也看，行不？」

陸微雨回頭，沒好氣地道。

陸錚了脖子，立刻下了地跟上姐姐的腳步，不敢再討價還價了。

余老頭關好窗子，跟在後頭。

陸微雨知道今天給守樓人添麻煩了，他原本是悠閑自在地烤著火看書呢。

結果一來就樓上樓下地折騰。

離開書樓，陸微雨牽著小弟的手，經過梅園時姐弟還是駐足看了會兒。

回到清風院，卻真的拿出紙筆和料，準備將剛才看過的琉璃世界描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