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長縈因為與莫久臣在練武場爭吵過后,再也不敢出現在練武場。但是強健的目標,還是要堅持的,所以趁著今日下午眾人休息的時候,穆長縈帶著桃溪潛練武場拿幾樣趁手的械。
正所謂工善其事,必先利其。煦王府練武場那麼多好東西,不拿個一兩件可就是穆長縈吃虧了。早就一眼看中練武場的石鎖,那些大小輕重不一的石鎖用簡直比吉地定遠軍軍營里的還要齊全。重點是,一兩個較輕較小的石鎖,那些男人用不到,而正好適合來使用,增加臂力。
說拿就拿。穆長縈和桃溪在練武場的石鎖區找了一會,終于找到兩個合適的石鎖。提著一個掂量了一下,略估計應該有七八斤的樣子,非常適合。于是和桃溪一人雙手拎著一個就從練武區離開。
但是天有不測風云,即便是干旱的熱天也會到驚天大雷。穆長縈和桃溪剛出練武場正準備回去朱雀榭的時候,迎面就撞上了來練武場加練的子弟們。穆長縈心起尷尬,要是被他們知道來拿械肯定又免不了丟人現眼。迅速轉,還沒來得及看來人是誰,馬上要與桃溪逃離,可是奈何手里的石鎖一沉,腳下一絆,直接雙膝跪倒在地。
突然,世界安靜了。
穆長縈看不到后來人,但是能夠到后的一無言沉默的尷尬。下意識低頭找石板路上哪里有,恨不得一腦袋扎進石里,可是地面為什麼這麼平?為什麼連個隙都看不清?
“王妃?”
穆長縈咬著向旁邊已經石化站立的桃溪求救。此時的桃溪是生平第一次拿東西,第一次被人當場看到,第一次看到穆長縈如此哭笑不得跪倒在地,更是第一次陷如此尷尬兩難的境地。看著穆長縈向自己求助的眼神,無能為力。
穆長縈深吸一口氣,這種場景還是要靠經百戰的自己。站起,拍了拍上的塵土,微笑著轉,笑容瞬間僵住。
好死不死,為什麼對面來的竟然是最看重的西門祺!
“見過王妃!”王妃一轉,以西門祺為首的幾位子弟皆行禮。
穆長縈保持端莊的微笑:“孩子們,辛苦了。都——都起來吧。”
“謝王妃。”眾人應下收禮。
穆長縈笑著向悉的西門祺打招呼:“你知道我的份了。”
西門祺還是非常淡定的,答道:“是。我前幾日才知道稱贊我的人是王妃娘娘,若是多有冒犯還請王妃見諒。”
“沒有冒犯,你表現的很好。”穆長縈指著旁邊練武場的大門:“你們來這訓練?”
“是。”西門祺說:“大家自愿來的。”
“很好,真是不枉費王爺的期待。”穆長縈說客套話。
西門祺笑了笑看到王妃和侍邊的石鎖,不由的疑:“王妃這是需要這些東西?”
還是問到了尷尬的地方。
穆長縈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故作惆悵的說:“沒錯。你們剛才看到的景象,其實是——我求雨。”
求雨?眾人詫異!王妃這麼心系民間!
求雨!桃溪震驚!王妃這麼會睜眼說瞎話!
穆長縈索就開始了編了一個故事:“我朝大旱民不聊生,我看著心里著急可是沒有辦法。人在最脆弱的時候只能寄托神靈,我聽說要找一個充裕的地方,將自己的心意直達上天,上蒼便能聽到我的祈求。所以,我就帶著我的侍桃溪來到練武場的門口,準備求拜。可是你們不在,于是我就到練武場中拿幾個你們用過的東西來幫助。”
穆長縈指著地上的兩個石鎖:“你們看到了,我們畢竟是子,也就只能拿得這兩個。只能拿出來,放在我的邊,背靠面朝烈日,雙膝跪地真祈禱,希能夠得到上天的眷顧。不枉我的真心,不枉王爺的真意,不枉你們的奉獻啊。”
什麼是無私?這就是無私!
西門祺等人到底是沒有出過遠門的家子弟,紛紛被煦王妃的真誠所打,年心最不了這樣的熱和鼓。他們心里贊嘆煦王妃的偉大,有幾個人還到了影響,眼神堅定而含著淚。
“王妃說的對!”一個人站出來:“災在前,我等應義不容辭!王妃還需要多石鎖都可告訴我等,我等這就給王妃去拿!或是需要我等跪拜,我等必然跪在這里與王妃一同祈禱!”
穆長縈來到說話人的面前,拍著他的肩膀,慨道:“你們的心意我都懂,但是我的行為也只是無計可施之后的求助。而你們,是我南商的未來,是南商朝堂頂梁柱,你們要做的就是在這種逆境之中刻苦修煉,投到建設南商的未來之中。這種祈求活還是由我一人來就可以,你們有你們的任務。”
“記住!”穆長縈后退一步看著一雙雙被打的年熱誠的雙眼,慷慨激昂:“你們才是我們的希!”
世界再一次靜止了。
不過一會兒年們群激昂:“王妃說得對!說得對!”
穆長縈充滿期待的看著西門祺,他也被自己剛才的話所染,此時充滿著熱:“快帶他們去練習吧,這里給我就好。”
“是!”西門祺熱翻涌:“我等不會辜負王爺和王妃的期待。”
穆長縈重重的點頭:“好樣的!都是好樣的!”
西門祺回頭對著來人說:“走,我們繼續去努力,總有一天,南商會看到我們的長!”
“是!”眾人熱沸騰,跟著西門祺走練武場。
穆長縈在他們的后為他們加油,待他們都走進去之后,剛才的一腔熱瞬間化為泡影,無力。
“桃溪!”穆長縈手被桃溪扶住:“我剛才沒有丟人吧。”
桃溪早已經被穆長縈剛才的激昂陳詞給嚇到了,不愧是吉地將軍府的出,這種員也就只有能做得出來。
“但是話已經說出去了,咱們又該怎麼辦?”事到如今桃溪對穆長縈只剩下信任,相信能理好東西被抓包的后果。
穆長縈深深嘆氣:“能怎麼辦?求雨唄。”
穆長縈為了掩飾尷尬和自己說出的大話,真的開始了面的求雨活。連續三天,都挑最熱的時辰跪在練武場門口,背靠著墻壁投下來影,虔誠的求雨。
這一舉不僅讓練武的年們更加熱沸騰,這種行為傳宮里更是變了一段佳話。先不說,是否能夠求雨功,單是這種無私的行為,就足夠說明煦王妃對民間疾苦的痛徹心扉,更是上升到煦王府對江湖之遠的關系和護。
于是,在穆長縈和莫久臣雙雙不知道的況下,煦王府的名因為這麼一個誤會又傳播出去一些。
莫久臣一邊耐心的煮茶,一邊聽南舊亭說起下午“柳扶月”要求雨的事。那些子弟們是被穆長縈染到了,但是南舊亭并沒有。事發之時,他就在練武場的房間里休息,將王妃和桃溪拿石鎖,對年們激昂陳詞的場面都看了去。很明顯,這就是王妃在瞎掰。
莫久臣聽后不笑出了聲,這兩天他心大好,不會在意這等小事,聽完“柳扶月”的事,也就是一樂,不會多看重。
“讓鬧去吧。”莫久臣看著煮茶的炭火:“不到火候可千萬不能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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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三天,穆長縈一直都在求雨,心里盤算著三天之后說什麼都不來了,這種天氣著實讓人不了。可是,人算真的不如天算,沒想到第三天的夜里,華京突然雷聲大作,傾盆大雨突然而下。
穆長縈推開窗看著外面風雨大作,開始懷疑自己不會真的求雨到了吧。
莫久臣坐在客廳,聽著爐子里的煮茶聲和外面的雷電之音,皺起眉頭。
整個客房的子弟們因為大雨而集沸騰,嘆他們的煦王妃就是求雨的神!
宮里是驚訝和驚喜,宮外是百姓的呼喊和激。
連續大旱的南商因為這一夜煥發了生機。
大雨整整下了一天一夜,聽說莫帝大悅為此休沐一天,去到星司局找徐源時重新看國運星象。煦王府煦王妃三日求雨的消息傳出將煦王府的名又提到了一個高度。坊間對煦王爺都是懼怕,但現在提到煦王妃都是激。
柳扶月的好名聲更甚。
穆長縈推開窗子,看著窗外的大雨,手去接房檐落下的雨簾。不信自己有直達天命的能力,這不過都是巧合罷了。可是不管這種巧合來的多及時,只要能夠解南商的旱就是最大的欣喜。至,那三日,是認真的在求雨,算是為了解決南商的難題出了一份微薄之力吧。
穆長縈看著眼前的雨景,視線里突然出現一個白影。抬眸,正好對上莫久臣黝黑的雙眸。他一白,墨發高束,撐著傘就這樣出現在穆長縈的面前。
雨聲滴答,人垂目,慵懶繾綣。
“瞧什麼呢?”莫久臣低頭看著仰起的小臉,難得今日帶著幾分溫。
穆長縈晃過神來:“只是瞧著你今天不那麼生氣了。”
如果莫久臣的不生氣就算是溫的話。
“今天本王心好。”莫久臣笑了:“來,嘗嘗本王新煮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