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太子殿下在說什麼。”穆長縈聽了桃溪的囑咐。面對莫聲文的時候不用拘謹,因為家小姐在莫聲文面前一直都是出本的。所以穆長縈并不知道莫聲文在說什麼,那干脆就不藏著掖著了。
莫聲文只當穆長縈還在為自己的失約生氣,故意不搭理自己:“兩年前我是迫于無奈才去治水,我知道你的那個時候很是難過。只是我低估了父皇的速度,他那麼快的將你賜婚給了小皇叔——”
“太子殿下。”穆長縈打斷莫聲文:“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殿下就不要再提。兩年前的往事,不適合你在這里愧疚。”
重要的是,莫聲文的這聲愧疚不應該對說,而是要親口對柳扶月說才是。
穆長縈端起杯盞將里面的葡萄釀一飲而盡,不是為了品嘗,單純的為柳扶月的不值得而去發泄。
“殿下,請回去吧。”穆長縈將杯盞放在桌上說:“這杯酒,我已經喝了。”
悅耳竹聲中,沒有人能夠聽清太子與煦王妃的談,只是有人看到了太子臉上的失落。莫久臣慵懶的坐在太后邊,微瞇著雙眼看著席下的二人,輕視一笑,轉頭便于皇后聊聊家常。
太后的年事已高容易乏累,所以早早下去休息。皇后鐘純扶著太后回去寢殿,回頭問莫久臣:“煦王可一起走?”
莫久臣對皇后一直尊敬,因為莫帝和皇后與莫久臣的年紀差很大,算起來皇后鐘純也算是將莫久臣看著長大的嫂子,所以莫久臣不給誰面子都會給鐘純面子。
太后回頭拉著莫久臣說:“臣兒隨母后過來,母后有很多話要對你說呢。”
“是。”莫久臣應下,頭也不回的隨著太后和皇后的離開大殿。
穆長縈是眼睜睜的看著莫久臣離開,努了一下,他對柳扶月還真是不放在心上,這個時候不用上的嗎?環顧四周,深深嘆氣,看來自己要在這陌生的環境里待上一會兒了。
莫帝還有政務要理,帶著太子莫聲文離開。宴會也就到了尾聲,貴妃高羽夢留在最后,看到眾人都已經離開,住了最后的穆長縈。
“煦王妃。”
穆長縈想走還走不了,又被高羽夢給攔住了。因為高羽夢是高令堂姐的原因,順帶著連高羽夢都不是很喜歡。
“煦王妃很急嗎?”
穆長縈這才轉過來,含笑看著走過來的高羽夢:“貴妃娘娘有事?”
高羽夢沒有回答,而是繞著穆長縈上下打量了一周,這才走到邊在旁邊輕聲說:“沒想到,你居然還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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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你居然還能活著。”
穆長縈從壽康殿出來滿腦子都是高羽夢的這句話。走在出宮去的甬道上,一不留神撞到了對面的來人。穆長縈立刻敏銳的手扶住了墻壁這才沒讓自己摔倒,但是被撞的另一人確實應聲倒地。想要去扶對面的人,一看來者是自己不喜歡的莫念珠,立刻收起要出去的手,整理著自己上的披帛。
莫念珠被撞到在地,大聲的哎喲了一聲,抬頭看見是“柳扶月”撞了自己還無所謂的樣子,心里本來就對有怨,現在更甚。站起來,不顧上沾的泥土,上前大吼:“柳扶月!你撞到本郡主不需要道歉嗎?”
穆長縈冷眼過去,慢悠悠說道:“你撞到本王妃不需要道歉嗎?”
“我!”莫念珠指了指自己又指向穆長縈:“是你撞的我,我還要我向你道歉!”
“大家都在路上走,是誰撞到誰還不一定呢。”
“你還有理了!”說著莫念珠將自己的手掌給穆長縈看,上面有剛才摔倒輕微傷的痕跡,傷口不大但看著新鮮:“你看看!我都傷了!你還不道歉!”
穆長縈雙手環抱,看著連傷口算不上的傷,輕笑:“哎喲,這傷口可真大。郡主要是再不急著理,傷口就會潰爛骨,小心你重傷亡啊。”
“你!”莫念珠被氣得說不出話,最后大罵:“你簡直無恥!小皇叔怎麼會娶你這個無恥的人!”
“你也知道你小皇叔娶的是我,那你不尊稱我為皇嬸,還這麼罵我,就不怕我把你吃了。”同樣都是十五六歲的姑娘,穆長縈還是更喜歡小桃溪,看著莫念珠就有想噎死的沖。
“柳扶月!你——”莫念珠氣不打一出來:“你真是過分!不僅不道歉還這麼卑鄙無恥!我——我要去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告你的狀!”
“去吧。”穆長縈站到一側給莫念珠讓出路來,不屑的說:“正好讓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斷一斷,我朝郡主不顧尊稱人倫對自己的叔叔百般示,現在直接囂張到我這個正夫人面前。你看看,兩位娘娘是站在我這邊還是站在你那邊呢。”
就算是沒有緣關系,稱呼關系還在。侄上叔叔這等違背人倫的事放在普通人家都夠失了臉面,更何況是皇家!
莫念珠自小就喜歡莫久臣,這一點從不掩飾,外人也都清楚。太后和皇后也都對莫念珠說教過,可是莫念珠就是不聽。幸虧莫久臣對此無意,只是礙于莫念珠的祖父恩,他才沒有做多計較。莫念珠也就是看在這一點上,才越來越過分囂張。不過莫念珠心里清楚,如果真的了皇家的面,自己恐怕不會有好下場。
穆長縈就是抓住莫念珠這一點,四兩撥千斤,讓莫念珠沒有好果子吃。也是為了柳扶月以前的委屈出一口氣。
“怎麼?說不出話了?”穆長縈進一步問。
莫念珠自然是說不出話,沒想到“柳扶月”如此卑鄙無恥。
“都說柳家小姐深明大義,在本郡主看來,也不過是個心狹窄的小人而已。”莫念珠咬碎了牙齒也得自己咽。
穆長縈輕笑,倚靠著墻壁不屑的看著莫念珠:“那是以前的柳家小姐,不與你一般計較。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煦王府王妃,你覺得我會再給欺負我的機會?哼!郡主,一次兩次的折辱我都可以忽略,但是一而再再而三可就說不過去了。你說呢?”
莫念珠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在“柳扶月”這吃了虧。站在面前的明明就是柳扶月,可是不知怎麼就覺眼前的人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那種不屑,鄙視,瞧不上的眼神,不像是“柳扶月”會出的神。
穆長縈暗笑自己出了一口惡氣,心里正得意呢。突然,就看到莫念珠竟然開始委屈起來,隨后眼淚就給不要錢一樣啪啦啪啦的往下掉,再配上一一的泣聲,這種神貌似在哪見過。
這種變臉在哪里出現過?啊!這不是自己那同父異母的妹妹穆初藍的拿手好戲嗎?每次們兩個吵架的時候,穆初藍最后都會變臉委屈的不像樣子,然而每次變臉的時候不是父親出現就是穆之昭出現。莫不是——
穆長縈到后的一涼氣,心沉到谷底。
“小皇叔。”莫念珠委屈起來那聲音還真是夠委屈的。好像穆長縈欠了一百兩黃金不還一樣。
“小皇叔,你看看。”莫念珠泣告狀著:“我就是不小心和王妃撞到了,都撞傷了,還不道歉。”
上天啊!能碎莫念珠的故作聲細語的嗓子嗎?
以前穆長縈與穆初藍吵起來的時候,如果后是父親,一定會被罵的狗淋頭。如果出現的是穆之昭,他還能站在這邊。可是現在站在后的是莫久臣啊,穆長縈可不確定莫久臣會偏向于。
不管怎麼樣,穆長縈都不能坐以待斃。就是裝弱嗎?也會,跟著穆初藍沒學這種能耐。用力咬了一下最里面的,直至味道漫延口腔,眼眶慢慢變紅。
“夫君。”穆長縈轉,開口就是吞聲忍淚。
莫久臣剛才一直對莫念珠的告狀沒有反應,就是想看看“柳扶月”怎麼應對。他還在靜等“柳扶月”向自己展示的尊嚴,沒想到直接跟上演這麼一段看著就假的戲碼。說起來,他也很久沒有看戲了,他倒要看看的戲如何。
穆長縈忍著自己的不適,委屈道:“夫君,我錯了。”
“錯在哪里?”
“我錯我不應該來找你。”穆長縈剛剛轉的時候余看到不遠的宮殿正是太后娘娘的壽康殿,也就是,走了一圈還是迷路了:“我要是不來找你就不會撞到郡主,就不會傷。”
穆長縈捂著自己的手腕,裝作疼痛的轉了轉。
莫久臣是看到的這些細節的,配合的明知故問道:“你傷了?”
“沒有。”穆長縈雙手負后,低頭眼神看向一邊。任誰看了都是有委屈不想說的樣子。
莫念珠都快氣炸了!剛才還那麼狂妄的人,現在居然在裝,還裝的如此楚楚可憐。急著將自己手掌的傷口給莫久臣看:“小皇叔,你看看——”
“夫君。”穆長縈打斷莫念珠不給一一毫告狀的機會。走上前雙手扯住莫久臣寬袖邊緣,搖了搖:“郡主好像對我有誤會,你幫我說說唄。”
又是夫君又是委屈的撒,時不時還要出無辜的神。要不是莫久臣早就聽到兩人的言語鋒,現在又看出穆長縈的小把戲,說不定要被騙了。
“好啊。”莫久臣當真給了穆長縈面子,看向旁邊的莫念珠說:“郡主。本王的王妃如有沖撞之,還請郡主見諒。”
莫念珠急了:“小皇叔你在為說話?”
“怎麼?本王還不能為本王的王妃說話的?”莫久臣喜歡反問,反問就是在告訴對方,他怎麼做就怎麼做。
莫念珠徹底被穆長縈給打敗了,這人不僅卑鄙無恥還不要臉,就應該千刀萬剮。
穆長縈看見莫久臣沒有甩開自己,就知道自己剛剛賭對了莫久臣好面子。所以這次就更加大膽的抱著他的手臂,更靠近一點:“夫君,我們回家吧,我有些了。”
酒意還在,穆長縈撒的時候眼睛里含著霧氣,竟添了幾分纏綿。
莫久臣低頭看著笑嘻嘻的穆長縈:“好,隨為夫回去。”
“嗯。”穆長縈確實想離開了,發覺自己的酒勁兒上來了,再耽擱一會兒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兩人在莫念珠不可思議的目中轉離開,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氣的直跳腳。
聽到聲音的穆長縈雙手抱著莫久臣的手臂,回頭向莫念珠洋洋得意的做了幾個鬼臉。
氣死你!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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