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程翠兒這個武力值加在，安全系數直線上升。

但問題的關鍵是，怎麼出城。

程小棠做了個深呼吸穩定緒后，對著程翠兒出淺淺的梨渦，“翠兒姐姐，你和盛爺爺在說什麼效果呀？”

“是一種迷藥。”程翠兒有問必答，簡單解釋了藥的彪悍效果。

醫毒不分家，要不是怕誤傷到逃竄的百姓，盛老大夫手頭還有一張更毒的藥方。

“可惜今年先前那批遠志剛巧用完，調配不出更多。”徐掌柜焦慮地來回踱步，要是讓那些人沖進來打砸搶，臘月的義診就無藥可做了。

聽到這話的程小棠舉起小手，道：“徐伯伯，盛爺爺，我有遠志！”

“棠寶乖，我們先到一邊玩。”程天祿怕妹妹給徐掌柜添麻煩，一邊哄著棠寶一邊往石桌邊走，“你還是小孩子，長大后再幫忙好不好？”

徐掌柜倒是沒有見怪，“小丫頭，你知道遠志長什麼樣子嗎？”

程小棠瞅了一眼空間里剛兌換出來的遠志，很自然地答道：“知道呀，像小草。”

“沒錯。”徐掌柜頗為詫異，“或許，家里有人行醫嗎”。

遠志是一種主治健忘驚悸、祛痰消腫的草藥，一般百姓俗稱為線兒茶或是小草。

能描述出樣子，說明眼前這小丫頭是真認識遠志這味藥。

然而程大牛父子三人看著自信的棠寶也是一頭霧水，啥是遠志，遠志是啥？

“小棠寶，小草和小草的可是不一樣的。”盛老大夫和藹道，“拿來給盛爺爺看看，弄錯也沒關系。”

程小棠爬上牛車，拉開最近的一個屜，滿滿都是新鮮干凈的草。

“棠寶不急，讓大哥來拿。”程天福小心地卸下屜，端著送到盛老大夫面前。

“這的確是遠志。”盛老大夫欣喜地站了起來，繼而想起一個問題，“棠寶，平時可不能把遠志當甜吃。”

程小棠乖巧地點頭，“蕭大哥說過的。”

程翠兒也是頭次聽說，蕭昀舒還有這麼像小孩子的一面，難道以前是因為沒有同齡玩伴？

不對啊，蕭家旁系送了一堆孩子來陪讀，都是哭著回家找娘。

毫不知的蕭昀舒，又充當了一次擋箭牌，在疾馳中打個噴嚏。

蕭崇趁機教育道：“就說讓你戴帽子不肯，頭發那麼短凍壞了腦子多可惜。”

蕭昀舒冷冷瞥了他一眼，加快速度。

同樣的戰馬，蕭崇要比蕭昀舒重一百多斤，一下就被甩開了。

常寧城哭聲震天，軍們進城后直沖各大主街，見人就殺，清出一條路后直奔錢莊、糧鋪、酒樓等店鋪大肆搶掠。

出于某種忌諱，他們暫時沒有向掛著大大的“藥”字的仁和堂出手，他們還是安全的。

若是衙門鎮不力，這種混中的平靜假象，很快就會被打破。

程翠兒站在最前方，過破損的側門盯著大堂的靜。程大牛和程天福則一左一右，手持兵守著后院的街門。

村長等人跟著徐掌柜打下手，盡可能地將藥草收起來藏好。

沒人說話，外面傳來的聲音越發清晰起來，程小棠盯著盛老大夫磨出的末苦思冥想，終于想到了一樣可以變熱武的食。

面！

空間里還有一套打火石，撿來的三個火把，在一定條件下可以制造面炸。

唯一需要克服的困難，是程小棠沒有實經驗。

程小棠看似乖巧地坐在程天祿的懷里，實則全部心神都在回憶有限的知識點，模擬面炸可能會造殺傷力和范圍。

雖然人在藥鋪，但傷到自己人也會致命。

“姜爺，先別管藥爐了。”忙得腳不沾地的藥突然開口，“現在滿大街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軍，你帶不回去的。”

程小棠回過神，才發現院子角落里居然還蹲著一個姜元祐，默默地守在藥爐邊上。

眼里只有藥的姜元祐，毫不為所，“我有辦法。”

“姜爺，別拿自己的開玩笑。”徐掌柜沉著臉將兩個瓷瓶放到姜元祐邊，“全給你，里面的藥丸效果跟安神湯差不多。”

“姜小姐就只剩一個親人了。”

“謝謝徐伯伯。”姜元祐呆愣片刻，珍惜地將瓷瓶收好。

徐掌柜著常寧城最高酒樓燃起的大火，嘆了口氣，“行了，我大概也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程天祿凝視著姜元祐許久，“姜爺，你是不是真的有辦法？”

姜元祐眼神微變，卻沒有說話。

程天祿從姜元祐的反應中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單刀直道：“只要能出城，我們可以把人參給你。”

按照之前姜元祐求醫的表現，是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救下姐姐。

軍在場四燒殺擄掠，姜元祐卻不擔心病重姐姐的安危，可見是有倚仗。

這次進城賺的銀票都在程天祿手里，只要姜元祐有辦法，他都能拿出來。沒有什麼，比盡快回到家人邊更重要。

姜元祐沉默地看向徐掌柜，用眼神表達出人參已經歸仁和堂所有的意思。

“我可以買回來！我以后還可以給你一百株人參！”程小棠不知道二哥為什麼突然跟姜元祐這麼說，但第一時間就跟著表態。

“真的，我發誓！”

小娃娃急切地舉起三手指，臉上是極為鄭重的認真神態。

姜元祐想起不久前的一百個包，心里了一下，“不用一百，只要現在這株。”

“我院子里有一條道，通往城外的葬崗。”

程翠兒猛地回頭，眼神極為銳利，“你說的是真的？”

凌厲的氣勢，嚇得姜元祐后退一步，抿著做出防的作。

“翠兒姐姐，你嚇到姜爺了。”程小棠小跑著過去安驚的姜元祐，“你別怕，翠兒姐姐是好人，我們都是好人。”

此刻在眼里，姜元祐不是即將黑化的狼崽子，而是金閃閃的佛陀轉世。

姜元祐沒躲開，被一雙冰冷的小手握住后，猜測小丫頭是軍被嚇的。猶豫半晌，他再次承認，“是真的。”

“道很寬，牛車也可以過。”

反正姜宅快被那些人奪走了，姜元祐不用再保守。

“詳細說。”程翠兒金刀大馬地坐下，干脆利落地給出承諾，“姜家，你姐姐的病，我都可以解決。”

姜元祐警覺地打量著程翠兒，頭發糟糟地梳了一個簡單的發髻，灰撲撲的布麻上打折好幾個補丁，腳下的鞋嚴重磨損。

不知為何，他卻有一種沖，想要相信。

“你還發什麼呆？”徐掌柜將裝著人參的木盒拍在姜元祐前，急得嗓子都要劈了，“這是最好的機會了。”

姜元祐抱住木盒，說出了常寧城姜家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