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書若之前就聽凌風說起過,韓旸廷準備再婚了,娶一個混兒。
昨天又聽到韓東北和葉彩月提起娜娜,想必,就是這個娜娜了。
只聽到韓旸廷繼續說話:“我現在正在上班的路上,順路的,那你在人民公園門口等我,可以嗎?”
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韓旸廷不一會兒就掛了電話。
白書若不自覺地揪了擺,那一瞬間,只覺得口一下一下地疼,仿佛被電擊了一般。
甚至淚水都出來了,窗外的風景朦朧了起來,但是盡量忍著。
好一會兒,才穩定了緒,然后對韓旸廷道:“前面那個公站放我下來吧,我可以在那里坐公車回家。”
韓旸廷問:“這里還太遠吧,不如再走兩個站?”
“不了。”白書若沒跟韓旸廷說話了,轉向前面的司機,聲音提高了好幾度:“老黃,停車。”
司機興許是被白書若的聲音嚇住了,他連忙靠邊停車。
白書若也管不了這麼多了,開了門,說了聲“韓先生再見”,接著就走上了路邊的人行道。
站在公車站佯裝等車,等韓旸廷的車開遠了,隨后才慢慢走。
之前一直忍著的淚水,也在這一刻像缺堤的洪壩一樣流了出來。
這種心痛的覺,如同整個人被撕碎了一般難。
覺得,人有時候真是賤的,有的時候不懂珍惜,要失去的時候才知道疼。
一直覺得自己跟韓旸廷之間不深,一直以來,這都是由他來主導,自己是被地接,過他,但也沒有到要死不活的地步。
現在看來,還真的是要死不活般。
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道走了多久,這才在一條長椅坐下。
在哭泣的時候,不遠一個人一直在看著。
……
白書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宿舍的。
回到的時候,腳后跟已經磨出了水泡。
也懶得管,只管躺在床上,再怔怔地看著天花板。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直到手機傳來震聲,拿起來,看到孟澤給打電話。
“喂……”白書若的聲音懶洋洋的。
孟澤道:“我今天找到工作了,做設計。”
“恭喜你。”
“你怎麼了?聽聲音好像不正常。”
“沒事,剛從莊園那邊出來,可能是想小了吧,小上了兒園,一個學期三十多萬的那種,我覺得有點失落,總覺得,我給不了這樣的生活。”
孟澤沉默了一會兒,道:“也不是給不起,你不是還沒有正式離婚嗎?不然你重新擬一份離婚協議,要求分家產,這樣你就有條件了。”
白書若沒有吭聲。
孟澤道:“我開玩笑的,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你這個人,總擔心自己欠了誰,誰的東西你都不肯要。”
白書若沉默了一下,道:“既然找到了工作,那就好好上班吧,錢真的很重要。”
“我是想說,你要不要換一份工作?其實你也可以重新做設計,你有這樣的靈。”
白書若笑了笑:“我早就沒有早年的靈了,現在能養活自己就不錯了,孟澤,我不跟你說了,肚子了,去煮東西吃。”
“要不你過來,我請你吃飯,或者我過去?”
“不用了,改天吧,我下樓吃碗就好了,晚上還想追追劇。”
“行,那就隨你吧。”
……
孟澤其實就在白書若家附近。
他找的工作,也是離這里近的,剛剛面試出來,公司已經決定錄用他了,他下周一就可以正式上班。
但是既然白書若不想見他,他就只好自己騎托車走了。
孟澤騎起托車的樣子依然帥氣,風馳電掣的,一如年的時候。
回到胡同的老房子,他把托車停好,正要進去,便聽到有人他。
他轉過,看到了韓東北。
孟澤頓了幾秒,然后把頭盔摘下,并朝韓東北點了點頭,說了一句:“你來了?”
態度很陌生,像是對待一個陌生人。
韓東北點了點頭:“阿澤,好久不見了,我可以進去嗎?”
如同幾年前一樣,孟澤請韓東北進了屋,并且給他倒了一杯熱水。
“孟澤,三年多不見了,你還好嗎?”韓東北問。
孟澤道:“不缺手,也不缺腳,好得很。”
“見到你回來,我開心的。”韓東北道。
孟澤笑了笑,沒有搭話。
韓東北問:“你是不是覺得,只有我一個人開心,自作多了?”
“我不知道,但是我確實沒有你這樣的覺。”孟澤如實道。
韓東北也笑了:“你這孩子,太實誠可是要吃虧的,爸爸當年就是吃了這樣的虧,聽人教唆,去了非洲,沒有腳踏實地。”
孟澤不問:“你去非洲,難道不是你自己熱那邊的工作?”
“一半一半吧。”韓東北道:“也許是年紀大了,開始親人了。”
韓東北又問他:“孟澤,你外公是打算把這里賣了是吧?到時候你住哪里?”
“哪里都可以,外面不是大把房子出租嗎?總不至于宿街頭。”
“要不然,我送你一套房子吧?這里雖然值錢,但畢竟太老舊了,連衛生間都沒有。”
“不用,我如果要買房子,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去買。”孟澤道。
韓東北喝了他倒的那杯水,再嘆了一口氣:“你這孩子,真倔,你這一點,倒是和若若那孩子有點像。”
孟澤問:“你們打算怎麼理?是讓離婚,還是保持現狀?韓旸廷總不可能一直沒有老婆吧?”
“這我就不知道了,他們年輕人自己的事,還是由他們自己做主吧,不過阿澤,有一句話我說出來可能要得罪你,可我還是要說,你雜在他們中間不合適。”
孟澤沒好氣地道:“有什麼不合適的?小還過我爸爸呢,如果他們離婚了,我娶若若。”
韓東北語重心長地道:“阿澤,我只是怕你傷。”
“我不用你擔心。”孟澤接著去淘米,做飯。
但是他問了韓東北一句:“你要不要留下來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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