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廚子們都來了,各端著一盤子他們最拿手的菜。
面點師傅,擅長做羹湯的,擅長做重口大菜的,擅長做甜食的,擅長做品宮廷菜的……
一連七八個人,全在這兒。
李夜璟每個人的拿手菜都嘗了嘗,不說多驚艷吧,但絕對不難吃。
葉婉兮在山里頭吃了四年的茶淡飯,卻瞧不上這些廚子?
李夜璟丟了筷子,道:“王妃回來那日,你們送上的是什麼菜?”
七八個廚子面面相覷。
“王妃一直沒有吃府里的飯菜啊,回來那日也是直接點了外頭的菜。”
李夜璟蹙眉。
也就是說,本沒嘗過府里的飯菜便直接點了醉香樓的?
這個人,莫不是早打算好了,要跟他分得清清楚楚,所以王府里的飯菜一口不吃。
李夜璟看著這些飯菜,覺得索然無味,讓他們帶走,全都退了下去。
他從未這麼煩躁不安過。
不一會兒又有人進來,他以為是藍煒回來了,急忙看去。
卻見著白紫鳶提著擺過門檻。
“你來做什麼?”李夜璟的面驀地就沉下來。
白紫鳶知道葉婉兮帶著兒子走了,很是開心。
要趁著能與李夜璟獨的機會拉近與他的關系。
白紫鳶提著一只食盒進來,說道:“聽說王爺晚上沒吃東西,紫鳶特地給您送來。”
“帶走,本王不想吃。”李夜璟冷冷地說。
白紫鳶卻并沒有聽他的話,而是將食盒放下,將里邊的東西一樣樣的拿出來,放在一旁的小桌上。
“王爺,多吃一些吧。”
李夜璟一聲冷哼,掀翻了所有的飯菜,“本王說不吃,你聽不懂?”
白紫鳶被嚇得呆住,委屈道:“王爺,我只是希您能吃些東西。”
李夜璟沒有理會,沖著外頭喊道:“來人啊,送白姑娘回臨水居。”
不一會兒就進來幾個人,站在白紫鳶面前。
“公主,請吧。”
白紫鳶的眼中滿是淚,面煞白,“你明知道我活不長,非要這麼對我嗎?我不會礙著你多久,你別對我這麼狠心好嗎?”
“要怎麼做,本王心中自有決斷。”
李夜璟心中煩躁,揮了揮手,示意將帶走。
白紫鳶面如死灰,喃喃道:“你變了,楚王你變了。”
不甘的被人帶走,只覺得心中一陣陣的苦水往外冒。
突然覺得,他們中間隔著的,不是葉婉兮,不是任何一個人。
而是這個男人本不懂,他本不喜歡。
可是,那他為何要帶來東池國,又為何帶進楚王府,又為什麼總擔心著的。
對的病,他似乎比自己還要上心,這又是為什麼?
不明白,實在不明白。
丫鬟翠柳看哭,實在心疼。
“公主,您別哭了,您的子骨哪能這麼哭的?”
“我難,我難還不能哭了嗎?”
“可是,你也要保重啊。”
“我這子保不保重有什麼意思?我這麼難過,還不如早死了算呢。”
丫鬟嚇一跳,有些迷信,急忙捂住白紫鳶的說:“您別說這樣的傻話,我聽說何姑要來了。”
白紫鳶停止了哭泣,“何姑要來?”
“是啊,東池皇帝的封王詔書送去了南黎,南黎會讓人來送進貢的貢品,何姑會跟著隊伍一起過來。”
白紫鳶抓著丫鬟的手急道:“大概多久能到?能趕來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嗎?”
丫鬟搖了搖頭,道:“帶著貢品的隊伍必定行緩慢,怕是最也得兩個月以后了。”
……
藍煒回來了,帶回了葉婉兮的消息。
李夜璟黑著一張臉,握著拳頭,“你說回葉家了?”
“對,涼國公府附近的人都看到了,他們都以為王妃是被您休了才回了葉家,那話傳得可難聽了。”
“活該。”
藍煒:“……”
“王爺,要不要卑職去將王妃和小公子請回來?”
“不,請回來干什麼?”李夜璟嘲諷道:“就讓待在葉家,看能得住多閑言碎語,看葉家那奴婢容不容得下。哼,有回來求本王的時候。”
藍煒瞪大了眼睛,“這麼做的話會不會太狠了些?王妃被人家閑言碎語,肯定很傷心。”
“就是要讓傷心,才知道楚王府才是最好的地方。本王不跟和離,已經是對的恩賜。”
藍煒豎起了大拇指,但約又覺有些不對。
這麼干的話,不會越走越偏的作死吧?
李夜璟手指磕著桌面,眼前讓他頭疼的不是葉婉兮帶著孩子回娘家的事,而是臨水居的白紫鳶。
他先前帶著兒子去見父皇的時候,父皇又問起了白紫鳶的事。
既然已經有了兒子,葉婉兮自然和離不得,那麼與白紫鳶到底怎麼安排,是個難事。
“藍煒,去將大夫找來。”
藍煒,“又找大夫?還找對面那條街的那個嗎?”
“對,就他,他常給白紫鳶看病,最知的病。”
“可他搬家了。”藍煒糾結一番道。
“搬家了?搬去哪兒了?”
“南街那邊。”
李夜璟面一沉,“抓回來。”
“是,王爺。”
那老大夫以為楚王惹不起躲得起,沒想到躲了七八條街,還是被抓了回來。
此時已經是夜深,外邊都宵了,還能出來這麼遠的地方抓人的,除了他楚王也是沒誰了。
“王爺,不知楚王爺又招老朽過來是為何事?可是那白姑娘又病了?”7K妏敩
“不,本王問你,還能活多久?”
“啊?”
大半夜的抓他來不為看病,而是問人家還能活多久,這很急嗎?不能明天白天再抓嗎?沒見到他的扣子都系錯位了嗎?
曾經作為楚王府的鄰居,真是倒八輩子霉哦。
“白姑娘的病癥活多久都難說,若是能保證不發病,三五年,七八年都有可能的。可若是發病,一個理不好隨時都可能香消玉殞。”
李夜璟心中一,“那你看有沒有辦法讓永遠不發病?”
老大夫嚇一跳,一個勁兒的搖頭,“楚王,老朽技藝淺薄,沒有這本事,您看在老朽這麼大歲數的份上放過老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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