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老式居民樓已經有些年數，看上去就跟老舊危樓差不多。

那裡一直是要拆遷的，大部分住戶早就搬走了，只剩數幾個釘子戶嫌錢，死活不肯搬。

之前也鬧過好幾次，還上了新聞。

社會關注度頗高，且輿論大多偏向保護弱者，也就拖到現在還沒解決。

余林楓前陣子還聽一個民警同事提過，所以一聽是那邊出了案子，第一反應就是強製搬遷鬧出來的。

可是沒想到，他們到居民樓排查住戶時，會看到這樣一副場景。

一間不到四十平米的房子裡，一男衫不整的躺在地上，重要部位被割去，滿地都是目驚心的跡。

老式房採很不好，白天都需要開燈。

暗淡的線下，髒的沙發上散落著七八張染的百元大鈔，泛黃的牆壁上還留下了淋淋的三個字。

「第一個。」

那字寫得有些歪曲，順著筆畫流下來，當真是像極了恐怖鬼片裡的詭異畫面。

顧沉眠略微瞇了一下眼，臉沉的盯著牆上那三個字，心裡已經有了幾點初步判斷。

「這牆上的字應該是兇手留下的吧？第一個，是指被害者嗎？難道還有第二個，第三個？」

因為老式居民樓沒有監控，喬希便在房子裡勘查了一圈，最後走到了牆壁前，仔細觀察著三個字。

只是他說完話以後，就越看越覺得背後風陣陣，彷彿有一雙眼睛在背後注視著自己。

喬希咽了一下口水，猛地回頭一看。

沉默了半晌，他尷尬的憋出了兩個字。

「顧隊……」

「讓開。」

顧沉眠剛才就一直在看牆上的字，看著看著視線中就突然出現了一個後腦杓，對方還開始分析了起來。

於是他也不出聲，就站在後面看。

誰知這人跟中二病似的，還突襲式回頭。

以前怎麼沒覺得邊都是豬隊友？

喬希並不知道自己腦袋上已經被了「豬隊友」的標籤，連忙往旁邊挪了幾步。

「顧隊，這應該是人作案吧？是為了錢嗎？」

門鎖完好，現場也沒有打鬥的痕跡。

且死者背部中刀，都說明他是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況下被殺害。

牆上留字，顯而易見。

人報復殺人。

只是細節，還得等法醫和痕檢組的勘查結果出來。

顧沉眠收回視線，微微抿著薄沒有說話，轉出了屋子。

正午有些刺眼，他來到走廊倚在生鏽的欄桿上，偏頭點了一支煙，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

余林楓剛調查完死者份和其他住戶信息，上樓轉角就看到顧沉眠一手夾著煙，一手拿著手機按了幾下。

他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尋思今天太也沒打西邊出來，怎麼從不在現場玩手機的顧隊，說變就變？

「顧隊。」

余林楓拿著調查結果走過去，一眼瞟到了顧沉眠的手機屏幕。

微信聊天？

平時他們發微信消息，發十句恐怕也就回一句，而且還是個「嗯」字。

現在看那文字氣泡的長度，最起碼也有五六個字以上，還不止一條。

余林楓突然就扎心了。

難道他們就不配擁有跟大佬聊微信的資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