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旁邊的人一把抓住了賈鐘，他手忙腳地站好。

“大人，我沒有，我沒有啊。”賈鐘慌忙道：“我和杏關系很好，怎麼會做那種事。而且，而且也沒有拒絕我啊。”

簡禹盯著賈鐘：“沒有拒絕是什麼意思，是答應你了，還是雖然沒有答應，可是沒有直接拒絕？”

賈鐘竟然道：“答應我了啊。”

簡禹還沒來得及接話，廖元忠先蹦了起來：“你說答應了。”

“對啊。”賈鐘道：“答應了啊。”

“那，那你怎麼沒和我說？”

賈鐘聳了聳肩：“不讓我說，要晚上自己和你說，而且還有一點顧慮，想要你一個說法。”

“……”廖元忠一臉的空白。

賈鐘道：“杏在棲閣這些年，早就已經厭倦了。開始的時候，心里有個喜歡的人，于是一直守著不愿走。后來大概那人要娶妻了，也斷了念想。”

簡禹一臉嚴肅，毫看不出他和這案件害者之間，有一點點的關系。

白越忍不住道：“不是和你高山流水是知音嗎，既然有離開的意思，你為什麼不給贖呢？”

賈家也是做生意的，從青樓納一個妾，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賈鐘一下被問住了，似乎有什麼難言之，支支吾吾起來。

眾人心里都疑起來。

還是廖元忠先道：“他才不會給杏贖，他哪里贖得過來。”

眾人有點意外，廖元忠這話里的意思，賈鐘要贖的人很多？

白越也很意外，真是人不可貌相，賈鐘看起來一個斯文公子，竟然是個海王。

賈鐘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承認了。

“是，我……我確實友廣了一些。”賈鐘道：“不過我和姑娘們討論的都是詩詞歌賦，不是那些七八糟的事。”

其實青樓里，什麼是七八糟的事呢，好在賈鐘出手闊綽，愿意給錢就行。

面對大家鄙夷的目，賈鐘只好道：“是，說起專一，我確實不如廖元忠。他喜歡一個能喜歡好久，這我是承認的。”

都是青樓尋歡客，討論風雅和癡，自己也不覺得可笑。

但現在這時候，還是要多了解一些的好。

廖元忠追問賈鐘：“杏想找我要什麼說法？”

“你說呢？”

廖元忠想了想，恍然，然后一拍大。

這又是個什麼況？

“我知道了。”廖元忠道：“他是不是怕我家那母老虎，不讓進門。”

“你說呢？”

母老虎一出，大家心里叮的一聲。

如果有一個厲害的人，丈夫留煙花之地，迷一個青樓子，一定心里是有怨恨的。

廖元忠辛辛苦苦追了景杏半年，如今景杏終于要松口了，如果這事被廖元忠的夫人知道了，不發才怪。

賈鐘對廖元忠的事了如指掌，拿出過去的事以做佐證。

“當年，要不是因為嫂夫人，你早就給漱玉贖了吧。”

廖元忠無奈點點頭。

簡禹道：“漱玉是誰？”

“滿春樓的姑娘。”賈鐘道：“廖元忠跟好了大半年呢，想要給贖接回家，他夫人差點沒把屋頂掀了。后來，哎……后來你是不是就認識了杏，就把漱玉放下了？”

所謂專一和癡，只是略長時間一點的顧罷了。

廖元忠點頭：“是，我給了漱玉一筆錢，后來就沒去過滿春樓了。丫鬟還來找過我，但是我現在心里只有杏。”

白越現在知道景杏寧可在棲閣苦等，也不愿意跟誰回家的心理了。去青樓尋歡作樂的男人，有誰可以托付終，都是一時一時罷了。

哪有什麼與不，就是新鮮不新鮮。廖元忠一直求而不得，若是得了，怕也早放了手。

一番審問下來，廖元忠和賈鐘倒是都沒有什麼嫌疑，既沒有嫌疑，也沒有那個膽子。

可是廖元忠的夫人，卻很有機了。

廖元忠是開錢莊的，生意人一個，他夫人卻不一般。

廖夫人家是外地開武館的，廖元忠年時一次出門在山中遇到搶匪，被所救，兩人在山里躲了一夜。

孤男寡名聲有損，廖元忠若是不負責任，不娶過門，岳父大人當場就要打死兒押他見，無奈之下，只好親。

親之后，廖夫人次年就生下一對雙胞胎兒子。

廖家一向人丁不旺，廖父廖母一見大喜，本來不喜歡兒媳婦的，現在都當是福星，本人子又，漸漸便站穩了腳。

廖元忠在家不太有地位，夫人讓抓就抓，讓攆狗就攆狗。偏偏去花街柳巷這病，管也管不住，打也打不服。

一和夫人吵架，廖元忠負氣出門，能在棲閣住上半個月。

簡禹道：“廖元忠，本要傳你夫人來問話，你暫且回避。”

廖元忠反應了一下，大驚失：“大人，你不會認為是我夫人殺了杏吧。”

是與不是，簡禹現在也不會給他回應。

簡禹讓人暫且先將賈鐘和廖元忠帶了下去，命人去傳廖元忠的夫人莊氏。

開錢莊的，自然住在京城繁榮的地方。

莊氏很快就帶著丫鬟來了，一個雍容華貴的貴婦人，略有發福，但是一看就有種和尋常婦人不一樣的悍氣質。果然不愧是武館人家的兒。

看著莊氏進了門，白越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

簡禹奇怪：“你認識？”

“不認識啊。”

“不認識，你躲什麼？”

能讓白越躲的人，很見啊，莫非這位廖夫人，盛名在外。

白越道：“你不懂。”

這樣的婦人是殺傷力最大的，殺傷力同樣大的還有老病殘，有理說不清，無理喊三分。如果是青壯年還能拿下按挑釁滋事拷他一天，不好的，不高興就往地上一躺嚎上幾嗓子，別說是，就算是邢隊，那也頭痛。

簡禹確實不懂，但還是拽住了白越。

這里是大理寺的公堂，難道還能由無法無天不。

莊氏被引著走進來，給簡禹行禮。

現在還是有點懵的，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