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電梯來到地下廣場一層,封棋順著通道離開猩紅研究院基地。
懷著期待心,他抬頭朝天空去。
期待中的太不曾出現,只有一月高懸天際,揮灑猩紅芒。
看到這一幕,封棋心中憾。
縱使提前知曉了未來會發生的事件,慕暚還是沒能戰勝墨月,人類世界最終還是被領域世界侵佔。
所以大概率人類辛苦搭建千年的修鍊系也被破壞了大半,許多系無法再適用於月下的新世界。
【淡定,在你走出來之前我就已經知道墨月戰勝了太。】
「你怎麼知道的?」
【看來記憶疊加對你的影響還未褪去,我當然是在你進猩紅研究院基地前親眼看到的,別忘記了你進未來夢境的第一時間並非是在猩紅基地,只是因為記憶疊加影響忘記了自己是怎麼跋山涉水來到的這裡。】
「哦,對。」封棋頓時恍然。
百餘年的記憶塞腦海中,他差點忘記自己在未來夢境中的出現地點並非是在猩紅研究院了。
視線掃向前方,星城還是一片廢墟。
但與之前的時間線相比,能明顯從這些被歲月腐蝕的建築中看出星城曾經的繁華,並非如之前的時間線那般完全破敗。
邁步往西方向走去,接下來他準備前往星城庇護所。
據蔚薇的描述,星城與劍族戰的那段歲月,庇護所計劃就已經逐步啟了。
所以如果有未來人,大概率會在星城庇護所方向。
至於為何選擇在星城外建造庇護所,原因其實很簡單。
庇護所的建造需要龐大的土地,但星城的土地在他的規劃建設中被大量利用,圍牆沒有一塊合適的土地能用於打造庇護所。
除了地表的土地不夠用外,星城的地下也是難以建造庇護所。
星城的地下遍布小型防空,還有完善的地下排水系統網路,將地底空間大量利用。
猩紅研究院能夠擁有地底基地,也是星城發展早期就完了規劃。
想要在他所在的時代建造一個規模龐大的地底庇護所,完全不現實,會與許多原本的工程衝突。
所以想要建造一座大型的災難庇護所,或是一座庇護城市,最好的選擇就是在星城外。
這也是每次星城庇護所的位置與星城隔著一段距離的原因。
現在看來,既然庇護所計劃啟,顯然星城遭遇了異常巨大的與災難。
至於這場災難是否與劍族有關,他還得去庇護所尋找答案。
沿著破敗的街道往西走去,能看到星城的許多建築都有被外力破壞的痕跡,沿途到是建築殘骸與碎石,只見左前方的一棟高樓被攔腰截斷,自切口的平整能看出大樓並非是被暴力破壞,更像是被某種鋒利的武攔腰斬斷。
視線轉向右側,街道對面的馬路上布滿裂紋,中心還留有一道直徑十餘米的凹坑,此時裡面已經長出了鮮艷的領域植。
失去了人類活的痕跡,這座曾經繁華的城市已經完全被領域植與領域野佔據。
繼續向走了一段路程,封棋爬上一座高樓,視線眺西方。
瞳孔收,視線拉近。
仔細觀察了一圈后,他並未看到小黑的蹤跡。
確定小黑還未出現,封棋頓時鬆了一口氣。
如果他往西走,而小黑正巧從那個方向過來,他大概率是羊虎口,提前離場。
【除非是丟出吸盤,用吸盤的犧牲換取自己繼續茍且一段時間。】
旁白的吐槽很扎心,但卻是事實。
沒有搭理旁白,他徑直從高樓躍下,隨後重重摔在破敗的路面。
本就布滿裂紋的路面在他的猛烈撞擊下碎石橫飛,地面隨之下陷。
而他卻只是雙微微彎曲,並未到影響。
回歸主時間線后,他能明顯覺到自己的煥然一新,那種腐朽的遲暮消失不見。
除此之外,視線不再模糊、思考不再遲鈍、行變得敏捷、反應變得迅速,等等。
他能清楚覺到涌著澎湃力量,如水般涌,給帶去蓬生氣。
遙想這條犧牲線的最後,他涼就會咳嗽,甚至是咳,行完全無法自主,必須依靠椅,還因為負面緒的影響時常有類似老年癡獃等問題。
回歸犧牲線的覺,就像是生命的一次嶄新迴。
一切都煥然一新。
沒有什麼比這種覺更加妙了。
【這什麼,這就鳥槍換大炮,犧牲線的最後你就像是一輛自行車,還是掉了鏈子的自行車,賣力蹬也不走,現在這是換上豪車了,不需要費力,一腳油門就能跑,能不快樂嘛。】
「那你是什麼?」
【我當然是駕駛員了,你是方向盤。】
「煞筆系統。」
【煞筆活死人。】
悉的對罵聲中,封棋繼續往西而行。
沿途的星城的變化,令他唏噓不已。
對於星城,他算是非常悉了,上一條犧牲線他為幕後領袖,星城的新規劃建設他基本都有參與。
所以他對星城的地形非常悉。
沿途走去,他的腦海中自浮現對應的星城區域地圖。
沿途的建築風貌在他死後發生很大改變,但還是有許多標誌建築的廓能依稀分辨,讓他找到記憶中對應的星城地圖坐標。
向前走了一段路程后,他忽然調轉方向往北走去。
憑藉記憶,他知道這附近有一「星城人傑陵園」。
那裡埋葬的都是對人類文明建設有諸多貢獻的歷史人傑,蔚薇極有可能被埋葬在那裡。
雖然也有可能被埋葬於英雄陵園。
但英雄陵園距離他所在的位置較遠,趕去那裡需要花費大量時間,他只能選擇放棄。
他只能將有限的時間用在人傑陵園運氣。
邁步走陵園,裡面原本平整的大理石路面已經布滿裂紋,許多領域植頑強順著裂生長出來。
曾經栽種在這裡的大量綠植也因為無人打理,或是因為被領域世界覆蓋,大量枯死。
就例如陵園最顯眼位置的一株老槐樹,枝幹垂下,軀幹部位更是被某種外力掏空,已經完全沒有了生機。
繼續往裡走去。
一座座墓碑整齊排列,以一種階梯式的布局向後延。
想要快速找到蔚薇的墓碑,並不難。
這裡的每一段階梯,都代表著一個時代,只需要確定蔚薇死亡的大致年份,往後推算即可算出所在墓碑所在的大致區域。
順著向上的階梯走去。
許久后,他來到了一座墓碑前。
由於歲月的侵蝕,墓碑近乎完全碎裂,上面的字跡也已經模糊。
但上面的照片或許是特殊材料製作,能依稀看清楚蔚薇的容貌廓。
單膝蹲坐於蔚薇的墓前,封棋將沿途採摘的一束野花擺放在了蔚薇的墓碑前。
如果說他是星城人類的英雄,那麼蔚薇就是他心中的英雄。
這個老人始終默默站在他後,且每一條時間線的努力都不比,所承的重擔更是不弱於他。
除了沒有記憶疊加與負面緒疊加帶去的痛苦,老人在每一條時間線都是用幾百年去努力創造新技,解決不斷出現的新問題。
麻辣大龍蝦、符文小蝸、神安藥劑、大腦活針與大腦容、記憶複製編輯技,等等。
這一路走來,蔚薇為他解決了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創造了太多新的技。
但對人類而言,蔚薇默默無聞。
這輩子沒有、沒有親,甚至不曾真正過生活,將全心都奉獻給了人類與未來。
在他心中,蔚薇這個老人足以載史冊,為歷史偉人。
「老人,辛苦了,下條時間線我們再攜手。」
默哀許久,封棋站起,向蔚薇的墓碑施以破曉手勢禮,隨後就要邁步離開。
這時旁白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就這?這不得按照老人的臨終言,上去對著的墓碑「哐哐」磕上兩個響頭,然後嗚咽著哭上幾聲?你隨手採摘一株野花就打發了?敷衍誰呢?】
封棋:……
開始升高。
沒有理會旁白,他轉離開。
走在通往星城庇護所方向的路上,他的目掃視四周,尋找是否有領域生蹤跡。
如果有,他倒是不想放過。
蔚薇在郵箱留言中的提議不無道理。
假設無法阻止墨戰勝慕暚,那麼人類修鍊系在這千餘年間無論如何發展,最終都會迎來凋零時刻。
當墨月將太吞噬,人類世界的規則系會被大量破壞。
這註定了人類辛苦研發的修鍊系會趨於崩壞邊緣,所能展現的功效會被大幅度削弱。
該如何突破這個限制,蔚薇已經給出了兩條路。
第一條路,長到足以抗衡墨,以及那些被墨培養的大量強族的進攻,幫助慕暚贏得最終的勝利。
只要慕暚不敗,人類修鍊系就不會崩塌。
但這條路並不好走,想要獲得與諸多強族抗衡的實力,僅憑犧牲線上的他難以做到。
畢竟犧牲線只能借用主時間線的天賦能力,實力最終還是會到自素質的影響。
第二條路,搭建一個技能庫。
往後星城民眾走信仰長路線,所有人都會為他的信徒。
這除了能給他帶來源源不斷的信仰之力外,人類的長將不再到墨月侵蝕人類世界后的影響。
畢竟他的天賦能力來自領域生,不墨月規則的影響。
但這條路想要走通,也存在著必須要解決的兩個問題。
首先要解決的是,該如何獲取大量主時間線的特殊,用於鑄造遍布整座星城的信仰雕像。
信仰雕像是信徒與他建立信仰聯繫的唯一方式。
其次,他必須擁有一個龐大的天賦技能庫供信徒選擇使用。
僅憑現在的幾十個天賦技能,顯然不夠用。
在蔚薇的設想中他怎麼也得擁有幾千個天賦能力,才能初步啟信仰長計劃。
並且這幾千個天賦得非常全面才行。
要有神向、質增幅向、記憶增強、遠程法、近戰法……更高一點還可以追求空間跳躍能力、毒豁免能力,等等。
相當於是將他的天賦軌道打造一座可供信徒挑選天賦能力的技能圖書館。
往後需要什麼天賦,為信徒后直接借用即可。
信徒唯一要做的就是努力提升自己與所借用天賦能力的契合度。
只要天賦技能的數量涵蓋範圍足夠廣,能輔助提升人類在各個領域的研究發展。
但這條長路線也並非沒有缺點。
借用天賦能力到自素質的影響,如果借用者自素質不強,借用到的天賦能力效果就有上限。
就例如他的犧牲線,源形態終究是有強度上限,遠無法和主時間線相比。
解決這個問題的方式之一,就是不斷餵養天賦能力,將天賦能力的上限拔高。
但同時餵養幾千個天賦能力,亦或是幾萬個,乃至幾十萬個天賦能力,這對他而言絕對是一件力極大的事。
等於是依靠他一人餵養全人類。
所以這種長方式相比較自研系,前期會有明顯優勢,但後期會略顯乏力。
據蔚薇的描述,最好的長方式應該是二者結合。
人類既有自己的修鍊系,能夠不斷提升自己的素質,又能通過信仰借用天賦能力,並依靠修鍊增幅的素質更好的開發借用的天賦能力。
就在封棋設想人類未來長道路時,旁白的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很好,未來方向基本確定,現在就差幾十萬隻領域生送到邊了。】
聽到旁白的吐槽,封棋忍不住翻白眼。
他在心中做出決定,往後得到的天賦能力,如果不是極其弱的功效,暫且就不分解了。
畢竟設想中的「信仰技能庫」,需要太多天賦能力進行填充。
沿著道路往庇護所方向走去,途中封棋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隨後好奇出聲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