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封棋輕聲講述自己的經歷，慕暚的表從一開始的滿不在乎，逐漸變得認真，期間時不時點頭肯定。

時間點滴流逝。

北境的極夜環境下，分不清白天與黑夜，也不知過去了多久。

講述中，封棋也跟隨記憶畫面陷回憶，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當他講述完畢，一滴眼淚順勢從眼角落。

等他回過神來，發現慕暚已經站在他的邊，嬉笑著了他的腦袋：

「棋仔，辛苦了。」

手撥開慕暚的左手，已經從緒海洋中的封棋忍不住翻白眼。

這條路他自己選的，並不需要別人的憐憫與心疼。

他在這時開口道：

「慕暚，現在該我問了吧。」

慕暚聞言，用力點頭，來到餐桌對面坐下后，開始大口進食，隨後說道：

「問吧，知無不言。」

「你到底是什麼份？」

「你的猜測是對的，我和墨月小胖子的況十分相似，他是墨月意識創造的分，而我是太意識創造的分，我們用這種方式行走於世界。」

聽了慕暚的回答，封棋陷沉默。

通過之前時間線收集到的況，他與迷霧之主剖析出墨的份來歷后，就對慕暚的來歷有了大致猜測方向，所以慕暚的回答並未令他到意外。

他隨後繼續詢問道：

「我始終不理解一件事，你為什麼要打造通天路，將人類中最有潛力的戰士送去那裏，這麼做固然能夠創造出一條阻攔領域世界勢力侵的道路，但人類現如今的局勢愈發惡劣，尤其是到了1500年後，通天路的存在對人類而言已經毫無意義可言，倒不如讓那些戰士退守人類世界……例如建立一座類似於星城的人類城市，有通天路上的強者鎮守這座城市，這樣人類才能擁有更多的長空間，或許就能長為不遜於超級強族的一方勢力。」

面對詢問，慕暚先是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臉上浮現陶醉神，然後才解釋道：

「打造通天路更多是為了延緩被領域世界侵的時間。」

「大勢降臨面前，領域世界的種族勢力想要繼續活著，只有侵人類世界這一條路可走，所以無論如何他們都會選擇侵人類世界，以人類世界的力量本無法與領域世界抗衡，所以通天路只能暫緩侵的速度，卻不能完全阻擋侵。」

「所以通天路為何存在？最好的選擇不該是人類陣地，讓這些通天戰士鎮守陣地給人類爭取發展時間嗎？」封棋眉頭微皺道。

「你錯了，如果沒有通天路給人類爭取時間，人類文明迎來的不是堅守陣地獲得的穩定發展歲月，而是一條沒有希的未來，或許能堅持數百年，但未來終究會滅亡。」

「此話怎講。」封棋神凝重道。

「舉例來形容，人類世界與領域世界就像是相鄰的兩堵牆壁，一面被染紅一面被染了金，當屬於紅的那面牆壁快要崩塌的時候，紅為了存活開始轉移陣地，選擇侵金面，紅每佔領一塊金牆壁的區域，上面的金就會化為紅，最終的結局就是金徹底消失，世界變為紅，也就是領域世界徹底吞噬人類世界，替代人類世界。」

「所以打造通天路，只是為太意識分的你，不想被領域世界吞噬？」

聽了慕暚的回答，封棋心底的一個疑被解開了。

他通過銀月族的報曾得知，領域勢力選擇攜帶領域場降臨人類世界存在著優勢，卻也是最為冒險的舉。

銀鈴曾對林染說過，通天路上有著一群實力極為強悍的攔路者，他們似乎有應領域場的能力，運氣好銀月族能夠攜帶領域場通過，但運氣不好就有滅族的危機。

不想讓族人冒險的銀月族選擇了降低風險，在銀鈴等先鋒戰士確定能夠適應人類世界的環境后，毅然選擇拋棄族地領域場，直接降臨。

當時得知這個消息時，他到十分疑。

不理解為何攜帶領域場與直接降臨，暴風險的程度差距如此巨大。

現在聽了慕暚的解釋，他心中的疑被解開了。

這顯然與慕暚有關，攜帶領域場降臨就像是帶上了一塊能夠染的領土，進人類世界后將吞噬人類世界的一片空間，伴隨著領域場的擴張與蔓延，吞噬還會進持續下去，對為人類世界意識慕暚的傷害極大。

所以為了阻止這種可能的發生，慕暚打造通天路，率先針對那些攜帶領域場降臨的領域勢力。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自私？」慕暚嬉笑著詢問道。

「或許……你有必須這麼做的理由？」封棋並未將話說死，因為看過慕暚的記憶，所以他知道慕暚對人類始終心存善念。

「嗯，如果我的本隕落，人類文明即使還存在，卻也沒有了發展空間，終究會迎來滅亡，本不可能長到足以與領域巔峰族群抗衡的實力。」

「為何？」

「人類是太法則下誕生的生命，他們與領域世界的規則最多只能是兼容，卻無法真正融……如果領域世界徹底吞噬人類世界，即使人類還佔有世界的一席之地，現有的所有修鍊系都將被推翻大部分，所有努力將功虧一簣，他們只能另闢蹊徑去尋找一種更兼容於領域世界的修鍊法門，拋棄現有的修鍊系。」

聽到這番話，封棋心神劇震。

他忽然想到了最初幾條時間線，了解到的一則報。

當時他調查黎明軍創造的黑暗時期時，有這麼幾個重要關鍵信息。

第一個關鍵信息：沐晴組建起黎明軍，並背叛人類，選擇與人類為敵。

第二個關鍵信息：沐晴帶領黎明軍展開屠城，造生靈塗炭……

第三個關鍵信息，沐晴開始大力推行符文改造計劃，將這個猩紅研究院也打算逐步放棄的項目重拾，往後黎明軍誕生了大量符文戰士。

……

結合慕暚剛才的解釋，他忽然明白了沐晴為何會在未來大力推行符文改造計劃。

顯然是沐晴通過慕暚了解了真相。

覺得既然現有修鍊系的最終歸宿是趨於無，想要人類去兼容領域世界的規則，只有猩紅研究院的終極項目「符文改造計劃」，將人類改造接近領域生的生命形態。

而沐晴也是符文改造計劃的實驗之一。

現在想來，當時沐晴是在為人類尋找一條可行的新出路，而不是歷史描述的那般，為了創造更多邪惡戰士，這才推行符文改造計劃。

回過神來，他抬頭向滿臉進食中的慕暚。

如果慕暚的解釋就是真相，人類的未來顯然與慕暚的本「太」息息相關。

且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就像是破曉遊戲對抗模式中，敵我雙方的主水晶基地。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通天路如此重要。

通天路存在的意義是抵擋領域勢力侵的速度，同時給了人類發展息之機，這期間人類可以大力發展最適合自己的長道路。

那時候慕暚顯然預料到了可能發生的最壞況。

為了應對出現的最壞況，與沐晴發起了推符文改造計劃的進一步發展。

想到這裏，他向慕暚繼續詢問道：

「我明白通天路存在的意義了，但我不理解的是，你為何不留一些強者給人類，而是將他們一腦的全部送去了通天路，導致後方嚴重失守。」

聽到這番話，正在乾飯的慕暚忽然沉默了。

沉許久，嬉笑著解釋道：

「其實我曾經培養過許多人類強者，例如肯定存在於你們歷史課本中的葉皇，正是他們帶領人類反抗領域勢力的侵，締造了現如今的五大城市……時期結束后，人類在高速發展階段，一切都是欣欣向榮，面對領域勢力的侵力得以減，反倒是通天路那邊的力越來越大，所以他們被我送去了通天路。」

說到這裏，慕暚忽然嘆氣：

「這是一個兩難的選擇，如果將這些戰士留在人類社會中，他們固然能夠讓人族短時間得以安穩發展，但這個時間很短暫，如果沒有通天路創造更多時間，這時候的努力就像是鏡花水月，等這個世界被領域場覆蓋，他們的付出將變一場空，爭取更多的時間，就是為了能夠在這個時間創造出足以讓人類匹敵領域生族群的力量系。」

「我也曾猶豫過該如何抉擇，也找了葉皇等人進行商議……當時人類社會較為安穩，面對外部威脅固然有力，但不至於達到文明滅亡的程度，相比之下通天路伴隨侵而來的領域勢力增多愈發艱難，人類世界的空間正在被大量蠶食，如果再不增添力量，侵的腳步還會進一步加快。」

「於是我帶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奇跡戰士，他們在通天路上替人族負重前行，盡量爭取發展時間。」

聽了慕暚的解釋，封棋陷沉思，隨後詢問道：

「你應該很久沒有回來人類社會了吧，否則也不可能任由五大城市被領域勢力滲。」

「我已經離開人類世界很久了，期間不曾歸來，所以讓這些領域潛伏勢力得逞。」說著，慕暚忍不住齜牙，似乎越想越氣，下意識氣憤的揮舞了一下拳頭。

慕暚的解釋讓封棋恍然。

如果慕暚還在，肯定會發現些許端倪，不可能任由領域勢力滲進人類社會。

也難怪現在什麼都不知了。

「你離開的這些年去了哪裏？」

「去了虛空世界。」

「虛空？」

這並不是封棋第一次知曉虛空的存在。

他曾在一次未來夢境線中，通過一座虛幻的傳送陣去往了幽影城主打造的幽影城，那座城市就懸浮於虛空之中。

旁白對虛空的解釋是，這是一依附於領域世界與人類世界的特殊空間，裏面的環境極為惡劣，本不是普通生能夠生存的地方。

而幽影城之所以能夠存在於虛空之中，也得虧了幽影城主耗費巨量資源打造的空間壁壘保護層。

封棋心中好奇的是，慕暚消失的這些年究竟去做了什麼？

想到這裏，他當即詢問道：

「慕暚，你為什麼去虛空世界？」

「虛空世界中有一座殘破的懸浮島嶼，那裏有上個紀元的生命留下來的許多東西，也是我了解世界真相的地方，結果就在那座島嶼被困住了，直到現在才得以解。」

「上個紀元？」封棋愕然：

「你指的是柱神所在的那個紀元？」

慕暚將裏的食咽下，隨後鄭重點頭：

「對，很有可能是柱神所在的紀元留下的歷史，我在那裏了解到了許多關於這個世界的真相。」

「你沒接過柱神嗎？」

「我怎麼可能接過，那是上個紀元，甚至數個紀元前的超級強者，我誕生於這個紀元，當然不曾接過柱神。」

聽到這番話，封棋頓時有些懵了。

他原本想要詢問慕暚關於柱神的信息，卻沒想到慕暚竟然也不了解柱神。

「那你可知道奇跡品的來歷？」

奇跡品的來歷，是始終困擾他的疑之一。

如果慕暚無法給他答案，他就真不知道去哪裏尋找真相了。

「我在那座跡島嶼上找到了一些殘缺的信息片段，大致能夠拼湊出一些答案，奇跡品應該是柱神紀元的生命留給這個紀元的生命的。」

聽到慕暚知曉這方面的信息，封棋頓時來了神，當即詢問道：

「詳細說說。」

慕暚並未解釋這個問題，乾飯的同時鼓著腮幫子，說道：

「其實我與你一樣，也曾懷疑過這個世界究竟是遊戲還是真實的世界，因為這個世界的許多設定與人類災變前研發的許多網絡遊戲十分相似。」

「其中最令我到不解的是，領域世界與人類世界究竟是怎樣一種存在，但在網絡遊戲里我找到了答案……如果你玩過網絡遊戲，會發現領域世界與人類世界的設定與遊戲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