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魄研究院，訓練室。

封棋右手持刀，赤的上半出勻稱結實的，目直視不遠的木樁。

刀勢火焰在膛燃燒。

短暫蓄勢后，封棋手中的木刀化為殘影朝前劃過。

咔嚓！

隨著清脆的木頭斷裂聲響起，木樁被分兩截，隨後被席捲向前的刀氣絞碎，木屑橫飛。

看到這一幕，封棋下意識收刀，就連收刀作也是在讀取記憶時學來。

魔刀的記憶畫面中，有非常多關於「刀」的解讀，以及如何施展刀法的教學。

看得多了，他在潛移默化中領悟了刀勢。

這一刀便是在魔刀的記憶中學來的招式。

揮刀完畢，積蓄的「勢」消散，封棋長舒了一口氣。

手了還作疼的太，他轉頭向坐在不遠沙發上的迷霧之主。

空間通道的運行測試結束，結果令人滿意。

如果後續不出錯，只需要再進行兩測試就可以正式開啟埋殺計劃了。

這期間出了點意外。

老迷因為魔刀的突然降臨，被迫昏迷了四天時間。

這四天時間他將迷霧之主浸泡於池中，直到兩天前才蘇醒過來。

對於迷霧之主的昏迷，封棋並不擔心。

畢竟擁有奇跡意志護的老迷只要心對「生」的強烈不消散，他就不可能真正死亡，只是復活時間長短的問題罷了。

來到老迷所在的沙發坐下，封棋手拿起了擺放在茶幾上的神安藥劑，往裏灌了幾口。

轉頭向旁，只見迷霧之主手捧平板，屏幕上是麻麻的文字，似乎正在翻看什麼資料。

迷霧之主在這時轉頭向封棋：

「讀取記憶的後癥還未褪去？」

「還需要一段時間消化，但對我的影響已經不大了。」

聽到這番話，迷霧之主點頭，視線隨後投向了不遠滿地的木屑，微笑道：

「夢魘這個能力竟然還有如此妙用，如果你擁有無限記憶的能力，讀取強者的記憶就能讓你獲益匪淺，他們畢生的經驗可都是巨大的財富。」

「問題是我本沒有無限記憶能力，就連無限記憶的能力去哪找也不清楚……再強行讀取記憶，遲早要了我的命。」

無奈嘆氣的同時，封棋將視線投向了迷霧之主手中的平板：

「最近在看什麼？」

「你們人類寫的玄幻、仙俠類小說故事。」

「你看這個做什麼？」封棋愕然。

「這也是了解你們的人類的一種方式，但我看這類小說卻看出了許多疑，你能否給我解答？」

「比如？」

「就不提小說裏面主角各種逆天的戰力與能力了，畢竟是虛構的世界，戰力強弱不是重點，我在意的是，為什麼這類小說中總是設定年代越是久遠的功法就越強？這是什麼道理？」

「舉例來說，現代的功法必然不如古代的功法，古代的功法必然不如遠古的功法，功法的強度似乎與年代的久遠掛鈎，越是古老的東西就越是強，這個設定不覺得違背邏輯嗎？」

「這重要嗎？」封棋有些不明所以。

迷霧之主在這時搖頭：

「我只是想不明白罷了，參考你們人類修鍊學的發展，災變早期的功法簡直狗屁不通，但隨著你們人類的努力，修鍊學不斷完善，這不就證明越是未來的功法，就越是優秀。」

「你在這上面鑽什麼牛角尖，你們迷霧族最巔峰時期還不是你們老祖宗時期。」封棋忍不住翻白眼。

「不，如果去掉老祖宗，迷霧族修鍊學的最巔峰時期應該是我當族長的時候，只是因為老祖宗的強悍實力，將迷霧族帶到了不屬於它的位置，導致老祖死後迷霧族不斷衰退，這本質上就是因為我迷霧族的實力與所佔據的領土不匹配導致。」

「而我迷霧族的修鍊功法，也是經過了一代代更迭完善，現在遠比老祖宗時期更為優秀……當然，我不否認老祖宗死後的迷霧族比我晉陞族長時來得強，但那種強與修鍊功法無關，純粹是用資源堆起來的強。」

「舉例來說，老祖死後的迷霧族戰力是10，但獲得10的戰力用了100份資源去堆積，將資源轉化實力的效率並不高……我當族長時迷霧族的綜合戰力只有1，但我用1的資源就達到了1的戰力，資源轉換效率遠比那個時期高。」

「所以迷霧族的修鍊學一直在進步，只有得到奇跡神的老祖是例外，他的實力強弱與我族的修鍊學法門無關。」

封棋：……

「你真是閑得慌。」

「不過這類小說確實很好看，小說中我以人類視角看主角暴打領域族群，還有代，很爽。」

「你不就是領域生。」封棋忍不住翻白眼。

「這不影響我的代，領域生之間也是敵對關係，況且我現在與人類是結盟關係不是嗎？」

對於思路清奇的迷霧之主，封棋懶得理會。

短暫休息后，他決定繼續展開訓練。

這時，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剛站起又坐下，轉頭向迷霧之主：

「老迷，你猜我在魔刀的記憶中看到了什麼？」

「什麼？」

「魔刀的記憶中有他翻閱族歷史的畫面，其中提到刀族曾是一個強族的分支，這個種族族，你可有聽說過？」

「族？」迷霧之主愣神后，忽然開口道：

「你是說靈域二層小世界曾經的霸主級勢力，族？」

「沒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當時顛覆族的那個礦暴奴僕，應該就是你老祖宗了。」

當時通過魔刀的記憶看到這段記載時，封棋就覺得悉。

仔細思索，他想起老迷曾跟他說過。

帶領迷霧族崛起的老祖宗本是依附於強族的礦奴僕，意外挖出了沾染柱神的礦石，「嘶溜」一口后，就此拉開了迷霧族的崛起篇章。

而迷霧族起家的小世界就是靈域二層世界。

這完全符合他在魔刀記憶畫面中看到的，族走向衰敗的歷史節點。

「既然是族，那就不會錯了，我迷霧族崛起之前，靈域二層世界的最強勢力就是族，據我族歷史記載，巔峰時期的族是靈域二、三、四層世界的霸主級勢力，據說起家是在靈域四層，後來舉族搬遷至資源更為富的靈域二層世界，擊敗了當時的霸主級勢力，為橫三個小世界的強族。」

封棋在這時點頭：

「我有一個疑，你所在的靈域世界的層世界，層數與資源的多有關嗎？比如靈域一層比靈域二層的資源富，靈域二層又比三層資源富？」

「與層數無關，靈域一層的資源也不如我所在的靈域二層世界，後面的靈域小世界也不一定比前面的小世界資源匱乏……。」

聽了迷霧之主迷霧之主的解釋，封棋對領域世界又有了新的了解。

黑域、靈域、天域、魔域……領域世界就像是一個蜂巢，每個蜂窩都是一個小世界，而每個小世界又分了不同的層世界。

例如「靈域」就是領域蜂巢中的一個蜂窩。

迷霧族曾經就生活在這個蜂窩的第二層區域。

領域世界的面積遠比人類世界龐大。

這也是未來領域世界與人類世界融合后，新世界的面積不斷擴大，變得無比浩瀚的原因。

那時候領域壁壘消失，所有小世界與層世界，以及人類世界都將融為一。

這也是老迷口中的巔峰戰場。

失去了界域壁壘，各族之間只剩下赤的殺戮與競爭。

對許多有著深厚底蘊的強族而言，這是波瀾壯闊的征伐序曲。

對有潛力的族群而言，這是邁向巔峰的新征程，披荊斬棘前進只為能為最後的勝者。

但對絕大多數的種族而言，這是噩夢的開始。

能屹立於未來的種族終究是極數，萬族爭霸如大浪淘沙，將許多種族無聲抹去。

就例如人族。

曾經人們對自己種族的定義是「萬之長」。

這種自滿來自於環境的對比。

與其他植相比，人類有著太多優勢，是這個世界當之無愧的霸主級勢力。

但領域族群的出現將人類的固有認知打破。

無論是實力，還是種族底蘊，亦或是人類引以為豪的知識，都無法與存在了悠久歲月的領域種族相比。

份瞬間從霸主級勢力跌落到了底層勢力，尤其是在萬族爭霸的未來，人族卑微如塵埃。

有太多種族與人類相似，只能被迫面對殘酷的種族淘汰賽。

這種競爭無關善惡，只為了生存。

封棋曾經堅定認為領域生是惡，人類是善。

這種認知隨著對世界與種族關係的深了解，逐漸發生了改變。

到了今天，他早已拋下了善惡論的觀點。

迷霧之主曾與他說過這麼一段話。

他說，人類的善惡論觀點放在宏觀的立場來看，非常虛偽且雙標。

迷霧族圈養食與奴僕，人類難道就沒有？

如果將那些被圈養起來繁衍的牲畜比作是比人類弱小的領域生，人類何嘗不是在剝奪與奴役其他種族，這種行為與迷霧族或是領域族群圈養食又有何區別？

人類口中的善，代表的並非是正義，而是利己。

對人族有利便是善，對立面便是惡。

所以善惡論本就是錯的，這種觀點可以附加太多利己條件。

從懵懂熱，到現在的理智與堅定。

這段心裏路程封棋曾迷茫與痛苦過，卻也逐漸明白殘酷競爭背後的真相。

領域族群也有勵志的長，也有為了族群不顧的拓路者。

為種族而戰，就是努力的最好解釋。

揮刀向它族，無關善惡，只是為了生存與延續。

如果一定要尋找一個「惡」。

在現有的認知下，他認為唯一的惡只有一個。

那就是還未曾見到的大勢降臨。

它就像是一道緩緩下的天幕，又好似能夠吞噬一切的深淵，讓所有種族勢力繃心弦，在資源有限的條件下只能展開殺戮與競爭。

如果沒有大勢降臨，就不會有領域侵。

這是一切惡的源頭，也是挑起萬族爭霸無形的大手。

雖未到來，卻像是一道催命符，冥冥中給萬千族群制定好了未來路線。

大勢面前，各族沒有選擇。

躺平等死？得過且過活到大勢降臨？

這或許是部分種族的選擇，但他們作出躺平的選擇時，邊的其他族群卻不會如他們所願。

那些不甘心未來結局的種族勢力，必然會選擇走上抗爭道路。

這條抗爭路，正是殺伐路。

還未等大勢降臨將躺平的族群毀滅，那些想要抗爭的族群就會先將躺平勢力吞併，然後利用他們的資源飛速長。

大勢雖未降臨，就已經給兩個世界的種族與生命制定了一條殺戮前進的道路。

這條道路你不走，別人就會走。

優勝劣汰，唯有勝者才有資格面對冥冥中會到來的未知。

思緒回到現在，封棋手拿起神安藥劑往裏灌了一大口，隨後起來到訓練場中心空地，再次展開訓練。

犧牲線的強大與主時間線息息相關，但能夠借用的力量終究有限。

例如借用源天賦。

犧牲線開啟源時，效果視源天賦的等階而定，還有一個關鍵因素是犧牲線自的強度。

如果主時間線不升級源天賦，即使殺再多的領域生，獲得再龐大的氣量，也與犧牲線無關。

每一次開啟犧牲線，他的開局都是普通人。

鍛煉的意義就在於提升犧牲線的素質，以及氣強度，讓自力量得到進一步增幅。

這樣借用主時間線的力量時，也能產生更好的效果。

赤著上半，封棋開始揮汗如雨，用魔刀教授新主人時使用「刀」來錘鍊自己的筋骨皮。

這門用刀氣錘鍊的法門配合迷霧之主的煉法門，才開始練，他就能清晰覺到自己的素質正在穩步長。

未來星城要面臨的挑戰還有很多。

實力提升對他而言同樣重要。

以他現在的實力，雖然無法與靈能族這類超級勢力相比，卻也不弱。

面對夜影族這類勢力，他能像碾死一隻螞蟻那般輕鬆。

他現在的份除了是星城幕後的規劃與制定者，更是星城頂尖戰力之一。

想要茍活到黎明軍的建立，他還要等待很久。

這期間，實力就是抵一切外部可能存在威脅的唯一手段。

接下來的日子裏，封棋每天都在錘鍊自己的，實力穩步長。

直到這天，星城畢業典禮開啟。

這也預示著沐晴將要踏上通往前線的道路，屬於「黎明」的時代即將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