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他就只能在山裡終老。
時間如白駒過隙,三年眨眼過。
這三年來封棋每天清晨醒來就會進行鍛訓練,皮被他磨得糙,但防力遠非當初能比,力量更是有了數倍的提升。
於是他開始了邁出大山的第二次嘗試。
準備好充足的乾糧后,他再次啟程,一口氣接連翻過了好幾座山頭。
但山路好似沒有盡頭,翻過一重山,後面還有一重山。
有過行路難的磨礪,路程的煎熬不再影響到他的心,他耐著子徒步前進。
這期間他遭了許多折磨。
猛的襲擊、毒蟲的叮咬,等等。
他無時無刻要防備邊可能存在的危險,每一種危險都可能導致他的死亡。
種種磨難都像是對長生者的一種詛咒。
但封棋都過來了。
衫在翻山越嶺中破碎,頭髮變得雜,偶爾在溪邊看到自己的模樣,封棋都覺得自己像一個野人。
但為求長生,這條路他必須闖過去。
終於,當封棋過不知多重山後,視線盡頭不再是又一重山,而是長滿青草的平原。
走出大山,封棋張開了雙手。
微風吹他的長發,他的臉上浮現笑意。
腦海中浮現無數個夜晚他蜷在山林間舐傷口的畫面。
此刻著月照耀下的青草地,他的心底升起掙牢籠的自由。
接下來的日子,封棋開始接外界,繼續尋找長生之法。
通過附近一座小鎮探尋到的報,他得知小鎮往東二十里有一座山嶽,山上偶爾有仙人出現接引凡人,有緣者可得長生法門。
這對於封棋而言,無疑是一個振人心的消息。
花費了一些時間,他登上了小鎮居民口中的仙山。
山上空氣稀薄,人煙稀。
來到這裡的普遍都是與他一樣來尋求仙緣之人,形了一個小規模的聚居地。
封棋選擇在這裡居住了下來。
歲月如梭,眨眼五年過去了。
這些日子裡求仙緣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大多數人都無法忍山上的冷、孤寂生活,普遍堅持數日,乃至數月後便不堪忍,選擇離去。
但對封棋而言,長生本就是逆天命而行,無大毅力者如何能逆流而上。
這無疑是對他心的又一次磨礪。
十五年後,封棋33歲了。
修鍊鍛法門的後癥開始在他上浮現。
如同生鏽的機械零部件,早已沒了年時的盎然生機,時常走不了幾步路他就會息不止。
就在封棋以為自己即將壽終就寢之際,機緣卻悄然到來。
這天一道仙橋憑空出現,一道影自仙橋盡頭駕雲而來。
他與十餘名等到仙緣的凡人被仙人揮手間帶著過仙橋,穿過無形的壁壘,來到了一個小世界。
這裡有著一座匿於世間的神宗門。
進仙門是第一步,新的考核很快到來。
踏仙門並非長生,他們的份只是服務於宗門的雜役,想要掙這層束縛枷鎖就需要不斷努力,完上面布置的種種任務。
好在為雜役可以定期領取丹藥,這些丹藥有著滋補的作用。
封棋的頑疾依靠丹藥逐漸恢復。
接下來的日子,他忍低人一等的待遇,試圖通過努力獲取一線長生機緣。
終於在70歲那年,他掙「雜役」的稱呼,為宗門的正式一員。
當初與他同一批的雜役,僅有他一人功。
其餘人不是中途放棄,就是因為無法完上面的任務被送出宗門。
數十年的沉澱,封棋終於接到了傳說中的修鍊法門。
這是一種吐納呼吸之,本質上也是對靈氣的一種轉化利用之法。
修鍊的日子時間變得模糊。
在旁白的歡呼聲中,他的壽命突破百歲。
但這對於封棋而言只是起點,距離終點還很遙遠。
修鍊中安穩度過兩個百年後,他迎來了長生路的又一個轉折點。
宗門告破,外敵侵。
大戰結束后,宗門死傷慘重,封棋也在這一戰中隕落。
當他再次出現在十八座雕像前,幻境中的記憶被,恍惚間覺得那只是一場漫長的電影。
為了完長生難的心煉路程,封棋選擇了再次開啟挑戰。
這一次,他提前宗門劫難降臨前離開了生活接近200年的宗門
往後沒有了宗門的庇護,他就此為了一名散修。
他也逐漸見識到這個世界殘酷面。
宗門如同溫室,外面卻是個吃人不吐骨頭世界。
為了修鍊資源就必須狠心,否則本就無法在如此惡劣的環境生存下去。
有抓修鍊者煉丹的魔門,有喜食修鍊者心臟的妖魔,以及種種殘酷紛沓而至。
為了活著,封棋學會了許多生存技巧,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
歲月如梭。
312歲那年,他完了境界突破,壽命上限來到了500歲。
但往後想要修鍊境界更進一步,他就需要更為龐大的資源作為踏腳石。
登仙路,修的是心,缺的是財。
為了獲得更多修鍊資源,封棋開始不斷重啟。
他試過經營一門生意。
但經營生意的前提是擁有足夠的實力去保護手裡的財富。
花費數十年努力經營起一家丹藥作坊的他很快遭到了劫掠,這一生隨之黯然落幕。
往後的重啟人生,他還試過其他獲取資源的辦法。
甚至嘗試過劫掠,直到遇到那些中才有的扮豬吃老虎的修鍊者,最終被反殺。
一次又一次的重啟,不斷掙扎中封棋悟到了許多。
尤其是生命的意義。
長生就是遙不可及的寶,驅使著無數人不擇手段地前進,卻也是最大的詛咒,能獲長生者終究是極數,大部分影都淹沒在了無休止的紛爭中。
終於,封棋的壽命突破了千歲。
朝沐晨曦,夜染星河。
無數個日夜的努力,終於迎來了結尾。
千歲那天,他回到了曾經的村莊。
一切都已是人非,村莊不在,鬱鬱蔥蔥的綠植早已將村莊掩蓋。
那一刻,他到了強烈的孤寂。
千歲也不過是一道坎,後面還有萬歲,乃至萬萬歲,長生路本沒有盡頭。
心告訴他,他不願意這種長生,這不該是他選擇路。
一襲青,他站在朦朧煙雨中形緩緩散去。
等視線再次清晰,他發現自己回到了十八座雕像前。
第二關他闖過去了。
幻境中的記憶在腦海中,了一個記憶氣泡。
不同於讀取犧牲線的記憶,幻境中的記憶並非真實存在,如同一場漫長的電影在腦海中閃爍而過。
這一次心煉路程,令封棋悟最深的便是生命的意義。
他在這時選擇瞭向了雕像前方的水晶臺。
頓時眼前的場景崩塌,等視線再次清晰發現自己回到了修鍊臺,邊的迷霧之主正打量著他。
「闖過了第幾關?」迷霧之主好奇詢問道。
「第二關。」
說話間,封棋忽然覺得腦海中有什麼東西正在快速流逝。
腦海中關於幻境的記憶如褪去的水般不斷消失。
他試圖回想幻境中的種種經歷,卻發現這些記憶畫面如同鏡花水月般,不可及。
似乎看出了封棋的疑,迷霧之主當即解釋道:
「你在修鍊幻境中的記憶會在修鍊結束后快速消失,畢竟幻境中每一關的記憶都太過漫長,後面還有得失難、殺戮難、天災難……重重疊加記憶會讓驗者喪失時間知能力,驗結束后,我們腳下的這件奇跡靈臺就會將驗者的記憶刪去,但你驗過程中的悟卻會被保留下來。」
聽了迷霧之主的解釋,封棋心中恍然,不再抗拒記憶的丟失。
【這件奇跡品的功能倒是不錯,適合那些實力急速提升但心境無法駕馭力量的傢伙,對你也有益,畢竟你的心境提升後面對負面緒的心態就會完全不一樣……但終究是治標不治本,負面緒始終沒有消失,終究會化為你的心魔,還是需要無限記憶來解決這個問題。】
聽了旁白的解釋,封棋在心中點頭。
他在這時向迷霧之主好奇道:
「老迷,你幻境中闖過了多關?」
「正在經歷第八關,得失難,過程就是不斷得到心最的東西,然後失去,容是什麼我已經忘記了,總之過程很折磨就對了。」
雖然迷霧之主說忘記了幻境容,但他還是能猜到過程。
迷霧之主心最的無疑是族人與登巔峰這兩件事。
或許得失難的幻境挑戰中,迷霧之主會不斷失去族人,亦或是一次次為柱神,然後再失去力量。
想想他就覺得抓狂。
【也不清楚是哪個柱神的力量演化形的奇跡修鍊臺,他上輩子怕不是一個苦行僧吧,一直在驗世間種種折磨,從中悟真理……我就一個字,服。】
對於柱神,封棋獲取到的信息十分有限。
只是猜測那是一群曾經經歷過大勢降臨的上古神明。
他們留的力量在時間的演化下形了完整,或是殘缺的奇跡品。
但關於柱神的報有限,他距離真相還很遙遠。
這時迷霧之主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
「幻境中的歷練需要時間消化,連續闖關沒有必要,我們走。」
說著迷霧之主抓住他的肩膀,帶著他穿過籠罩平臺的明薄。
只見迷霧之主手朝前一劃,頓時空間漩渦浮現。
「這就回去了?」
「怎麼,你還想留在這裡等小黑?你要死也不能死在這裡,不然你走後我怎麼辦?」
「直面魂族的挑戰,絕境逢生,逆風翻盤,你的強項嘛!」
聽到這番話,迷霧之主額頭青筋跳,手臂有霧化的趨勢。
預到不妙的封棋果斷改口:
「我開玩笑,你別當真。」
這時迷霧之主瞬移至封棋後,一腳將他踹空間逆流通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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