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猜測，無人能告訴他們對或不對。

謝平生想了想，拉著趙三元出去了。

看著兩人的背影，白越搖著頭：“嘖嘖嘖。”

簡禹奇怪：“怎麼了？”

“沒事兒。”白越敷衍道：“哈哈哈哈，沒事兒。”

真的沒事兒，就是腐眼看人基罷了，不能說出來，這是我自己的問題，說出來可能會被曼果扎小人。

謝平生和趙三元一個拿著羅盤，一個拿著鈴鐺，像是兩個神一樣，走遍了宅子的每一個角落。

簡禹了兩個人來，跟在旁邊舉著火把照明帶保護，黑燈瞎火的，可別把這兩位大師給摔著了。

一夜時間，除了水塘，其他地方都徹底地搜了一遍。

旁人都沒搜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來，但是謝平生和趙三元，找出了幾個牌子。

那幾個牌子是從地上挖出來的，不過謝平生靠一個羅盤，能從完全沒有掘土痕跡的地下挖出牌子來，也算有本事。

牌子是木質的，新舊不一，有些已經腐爛得看不清楚了，有些還勉強能猜出上面的字。

“這是長生牌，驅邪續命用的。”謝平生挑出一個最新的，最完好的，看樣子是最后被埋進去的，將上面的泥土拭干凈：“這上面寫著的，就是應季要續命的人的名字和生辰。”

“應豈？”白越道：“和這人一個姓啊，看來真是兄弟。但是很奇怪，他藏份去你店里，為什麼不編個名字呢？”

應是個非常見的姓，京城里總共怕是也沒幾個。

“肯定是真名。”趙三元道：“你不懂，我們的拜師儀式，是不能用假名的。上有神明，用了是要被反噬。”

白越確實不懂，不過你說是就是吧，謝平生也沒有反駁。

木牌上，還刻著應豈的生辰八字，和之前死的幾個人，和魏周倫，確實是一模一樣。

魏周倫只覺得從骨頭里發出的冷。

如果這事沒有被發現，那麼他就是被選中給應豈換魂的人，可能某一日，另一個人的三魂六魄會占據他的，代替他活著。

而他呢，他會被困在這個半死不活的里，然后跟著這個一起死亡，繼續被困在尸里。

魏周倫一個激靈，不可阻擋地握住了簡禹的手。

“簡大人，這次實在是太謝你了。”魏周倫熱淚盈眶：“你救了下，大恩大德，下一輩子激不盡。”

魏周倫的激大家是明白的，但是謝平生對白越低聲說。

別著急，等明天你們開始從湖里撈東西的時候，他的態度會更虔誠的，到時候可能要哐哐哐給簡禹磕幾個頭。

謝平生預測得非常準。

第二天天亮大家便開始從湖里撈東西。

天氣冷，能不下水先不下水，大理寺和魏周倫帶來的幾十個人在湖邊一字排開，人手一長長的鐵鉤，往水中勾去。

這湖看不出深淺，但是從水面往下看，黑乎乎的也看不出什麼，等于是盲勾。

很快，有人喊，我勾著東西了。

眾人都走過去。

魏周倫甚至有點抖，他站在簡禹后面，占據了白越的位置，好像他才是需要保護的那個一樣。

當然大家也是能理解的。魏周倫畢竟是個文，一介書生，被卷在這麼一個恐怖的事里，甚至對方已經盯著他好幾年了，能不害怕嗎？

“是個的東西。”那人側著，用勾子在水中索索的，憑覺找一個著力點。

終于他找到了，用力往上一拽。

嘩啦一聲，那東西終于出了水。

照在上面，是一白森森的骸骨。

打撈隊在干活兒之前，都已經被告知了湖里有什麼，并且謝平生和趙三元一早還在湖邊做了一場法事驅邪，還給他們一人發了一個護符。

管用不管用不重要，這是白越提出的，人文主義關懷。

畢竟這宅子里的事太過匪夷所思，有人不在意，但有人在意。在意又不敢說，怕是會被憋出病來的。

謝平生給護符的時候，面嚴肅：“只要將此帶著，無論邪魔厲鬼都不能近。”

接護符的人，一個個都松了一口氣，像是憑空多了一條命一樣。

可憐魏周倫，在糾結了很久之后，也小心翼翼地找謝平生求了一張平安符。

當然他是給錢的，多錢呢，心誠則靈，給多錢，就看你心有多誠了。

在一邊看著的白越，大概知道謝平生為什麼現在不缺錢了。

之前做了周到的準備，因此當他們從水中釣出一白骨的時候，除了魏周倫驚的往后退了一步之外，其他人都相當平靜。

這不是人的骸骨，看大小和模樣，是的，野貓野狗之類。

骸骨是完整的，上面一點兒都沒有，去了哪里，大家一起看白越。

白越戴上手套，把骸骨給拎了起來。

不是人骨，大家的力小了許多。

不是人骨，白越的力大了一點點。

“唔……”白越道：“這應該是一貓的骸骨，骨頭完好，上面沒有任何痕跡，不是被什麼東西剃掉的，應該是自然腐爛，這貓，在池塘里至兩三年了。”

應季，應該在好幾年前，就開始籌劃這件事了。可能是在他弟弟的不好的時候，就開始籌劃此事了。

五行尸換魂，最佳優選。

如果不，退而求其次，全之人和全之地，也都準備萬全。

只是他還是貪心了一些，如果直接用全之地，可能就不會惹來這些麻煩。

有了第一，就有第二，第三，很快，各種各樣的骸骨就被打撈了上來，放在湖邊空地上，鋪開來麻麻，看得人頭皮發麻。

不過凡事都是一回生二回，勾出第一骸骨的時候，大家都心慌手抖，后來也就麻木了，就那麼回事吧。

骸骨分三個地方放，人的，貓狗小的，還有零散的一些，謝平生說是飛禽的。

飛禽的因為太小勾不上來，勾上來的大多是人骨，足足有四五十。

“別怕。”白越還安他們：“這數量，肯定不是被害死的，估計是從外面葬崗里的。”

京城就這麼大，偶爾死一個人還行，死這麼多人不被發現這不可能。

雖然也很瘆人，但不是被害死的，總算是讓人心里舒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