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江南經濟論壇游晚宴的事徹底發酵,幾乎傳遍了龍國上流社會和武學界。
這一切,只因為秦遠征讓軍傳達的那句話:有多遠滾多遠!
這句話,代表著秦遠征的態度,也代表著秦家的態度,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代表著武部的態度——武部的權威不容挑釁,武部的規則不允許被踐踏!
元家會善罷甘休麼?
不會!
這是所有人心中的判斷。
雖然史云峰嘗試帶走姜無名未果,但所有人依然堅持先前的判斷:沒有背景的姜無名,絕對會為這件事的犧牲品!
因為這份判斷,很多人都在切關注著事態的發展,但事過去了三天,姜無名依然還活得好好的,這出乎了不人的預料。
三天后的清晨,姜無名陪著劉桂芳、蘇詩韻母乘坐蘇遠山的專車,前往蘇州的一公墓。
這一天是蘇世榮的忌日,他們前去為蘇世榮掃墓。
鐘剛將車停在公墓的停車場后,便在車里等著,姜無名、劉桂芳、蘇詩韻三人拎著祭品,走進公墓大門。
如同房地產一樣,公墓產業在過去一些年中發展迅速,好的墓地被炒到了天價。
蘇世榮所葬的這個公墓,便是整個蘇江最好的公墓,依山傍水而建,綠化極好,就像是公墓之中的富人區。
蘇世榮的墓地位于公墓最好的一塊區域,那塊區域墓地數量不多,其中不都還空著,但已經被買走了。
其中,有一個買家是蘇遠山。
當年,蘇家為蘇世榮購買墓地的時候,蘇遠山便在這里給自己也買了一塊墓地,并且還曾提議蘇世偉、蘇世杰兄弟兩人也各買一塊,但兩人覺得不吉利,都沒有同意。
由于不是清明,墓園顯得十分冷靜,姜無名三人一路上幾乎沒有到其他人。
約莫十分鐘后,劉桂芳帶著蘇詩韻和姜無名來到了蘇世榮的墓前。
姜無名將手中的祭品放下,目落在墓碑上,赫然看到了蘇世榮的像。
像中的蘇世榮,留著平頭,戴著軍帽,穿著軍裝,目不斜視,目堅定。
這是蘇世榮在戰龍特種部隊服役期間的照片。
雖然戰龍特種部隊曾是龍國最鋒利的特戰小隊,但和所有的特種部隊一樣,每一個隊員都留有書和相片,一旦殉職,部隊便會將書和相片給家人。
蘇世榮去世的時候已經從戰龍特種部隊退役了,但退役之后沒有再照過相,故而蘇家人用他在部隊的照片當了像。
劉桂芳、蘇詩韻母兩人看到蘇世榮的像之后,雙眼頓時紅了,眼中淚水涌。
“世榮,你走了十二年了,我還是第一次來看你。
其實,我很多次都想來,但最后又放棄了。
因為,爸和我們之間的誤會沒有解除,詩韻的外公對爸和蘇家意見很大,不同意我們來。
更重要的是,我沒有做到你當年千叮嚀萬囑咐我的事——八年前,無名丟了,我沒臉來見你!
前不久,無名回來了,他沒事,而且為你和蘇家做了很多驚天地的大事,特別給你爭氣!
今天,我把詩韻和無名都帶來了,你好好看看他們。”
劉桂芳走到墓碑前,哽咽地說著,抖著拿出一塊白手帕,輕輕地拭著蘇世榮刻在墓碑上的像,掉上面的灰塵,然后退了下來。
“爸……你在下面還好嗎?”
蘇詩韻跪在地上,雙眼通紅地著蘇世榮的像,想說什麼,卻泣不聲,足足過了好幾秒鐘才繼續開口。
“爸,你知道嗎?小時候,你總是告訴我,弟弟年紀小,要我保護好弟弟。
現在,弟弟長大了,學了一本事,可厲害了,已經不需要我去保護了。你要是在的話,肯定特別高興,沒準還會和弟弟大喝一頓……”
“爸,您在下面安息,我會保護好媽和姐的,絕對不會讓們欺負!”
姜無名挨個將祭品擺好,也跪在地上,輕聲開口。
雖然如今的他,知道蘇世榮是自己的養父,但他還是稱呼蘇世榮為爸,并且在蘇世榮的墓前立下一個誓言。
隨后,劉桂芳、蘇詩韻母兩人紅著眼、流著淚,時不時地跟蘇世榮‘談’,姜無名陪在一旁。
其中,劉桂芳的緒過于悲傷,幾次哭的時候,都差點癱在了地上。
丈夫意外離世,自己一家被趕出蘇家,左手牽一個,右手牽一個,灰頭土臉地回到娘家;
為了讓兩個孩子能夠健康地長,在娘家低聲下氣;
當姜無名當年為了保護蘇詩韻,打殘鄭家紈绔后,跪在劉家的大廳,求自己的父親保護姜無名;
當蘇詩韻要被劉家當犧牲品,嫁給鄭家紈绔后,不止一次去求自己的父親,但沒有像當年那樣得到父親的支持;
再次回到蘇家,們一家三口遭白眼,被冷嘲熱諷,忍著、笑著、不吭聲,直到蘇世偉一家罵姜無名是野種,忍無可忍!
不是一個強人,也沒有太大的能力,但同時,又很堅強,像是所有母親一樣,竭力地保護著自己的孩子。
而此時此刻,當在蘇世榮離開這個世界后,第一次來看蘇世榮時,心中的那份堅強,瞬間崩塌。
因為,孩子已經長大了,不再需要去保護了。
因為,心中也積攢了太多的委屈,想給丈夫傾訴!
因為,想通過訴說,得到依靠,哪怕那個陪了半生的男人已經埋進了黃土。
如果當年那個曾經為了保家衛國,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的男人沒有死,怎麼會用弱的子,扛起天大的責任?!
……
姜無名無法會劉桂芳的心,但他能夠到劉桂芳所流出的悲傷。
這讓他對元家,對柳家人的恨意呈直線上升!
“媽,姐,你們先坐車回去吧,我再跟爸聊會天,然后自己回去。”
一個小時后,當劉桂芳的緒逐漸穩定后,姜無名突然開口,同時看了蘇詩韻一眼。
耳畔響起姜無名的話,察覺到姜無名富有深意的眼神,蘇詩韻心中一,猜到了什麼,然后不等劉桂芳開口,便率先道:“好的。”
“媽,我們先回去吧。”
話音落下,蘇詩韻起挽住劉桂芳的胳膊。
劉桂芳本來還想問什麼,聽蘇詩韻這麼一說,便又將到邊的話咽了回去,只是深深看了蘇世榮的像一眼,然后便與蘇詩韻一同離開了墓地,沿著墓園的道路,走向停車場。
“爸,我會為您揭當年的真相,也會為您討一個公道!”
當劉桂芳、蘇詩韻母離開后,姜無名再次立下一個誓言。
“你倒是很有孝心,但很可惜,你沒機會了。”
就在這時,一個戲謔的聲音突然在姜無名后不遠響起,柳清風像是憑空出現在了那里。
“知道我為什麼沒走嗎?”
聽到背后傳來的聲音,姜無名沒有起,也沒有回頭,而是一邊對著蘇世榮的墓碑磕頭,一邊語出驚人。
“為什麼?”
柳清風有些驚訝,同時下意識地問道。
“因為,墓碑前還缺一樣祭品。”
三個響頭過后,姜無名緩緩起,目掃向柳清風,“你的人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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