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老板?
老鴇的話輕飄飄的,好像乘著風,從很遠的地方飄來,卻差點把臨淵的心臟都說停了。
獅王怔怔立著,覺得耳朵好像糊了一層,離周圍的喧囂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到了手中木箱在下墜,才恍惚回神,不可置信的盯上老鴇:“你……你再說一遍……他?是?誰?”
“大老板。”老鴇低聲音重復著:“整棟青樓都是他的,您這點錢,不夠。”
“看見了吧?”說著,還抬手指了指對面正在表演的雜技團,繼續補充:“我們老板還和對面青欒瓦肆的老板遙岑是多年的至好友,他們兩個的產業加起來,能抵多半個不夜鎮,所以……不,接,客。”
臨淵眉頭鎖的更深了:“朋友?”
“是啊,前段時間我們老板去愿景山玩,不小心摔下山崖失蹤,遙岑老板找了一個多月呢。”
“真不知道哪個遭天殺的土匪,關了我們老板那麼久,能回來真是不容易,唉……”
臨.遭天殺的土匪.淵心又往下沉了沉,獅子耳朵茸茸的冒了出來,逐漸下沉,了飛機耳。
眉頭已經擰到前所未有的深度了,卻還是沒能一下子想明其中的利害關系。
只又抬手,指了指本矜,問:“那……那個是……”
“那個……不大知道,大約是老板新雇的小廝?”
“可他灌他酒。”
“萬一老板就喜歡那樣喝酒呢?”
臨淵:……
提到邊的話被生生卡住,小獅子耳朵垂的更低了,眼底盈滿了委屈,不知在想些什麼。
老鴇也是個會做生意的,立刻趁他難過繼續勸:“客,您也是妖吧?我們這里有很多品類的妖。”
“如果您也喜歡兔子,那我可以帶您去四樓挑……”
“不用了。”臨淵抬手制止,眼眸堅定,像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定,問:“你們老板,還缺小廝嗎?”
老鴇:???
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個木箱子里全是金銀吧?
提著一箱子錢來這兒不消費反而應聘小廝?
“這……”老鴇有些為難,一時竟也不知要怎麼開口,正想用“這里不需要小廝”拒絕,就聽司矜的聲音從二樓遙遙飄來。
“缺個挑水做飯的,可以。”
話落,整只兔便被本矜打橫抱了起來,往室走去。
紅垂在白衫下,垂的耳朵開凌的銀,目落在委屈到炸的小獅子上。
眼睛通紅,用口型無聲的說了句什麼。
臨淵立在原地,重復了一遍口型,便看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說:救救我。
他在紅著眼睛求他。
……
有了司矜的同意,臨淵很順利的就被帶到了后院小廝專配的房間。
按照規定,他不能立刻去見司矜,只能忍著滿心焦躁坐下,強迫自己冷靜。
冥思苦想了半晌,還出門打聽了兩個人,才漸漸明白,自己似乎……誤會了遙岑。
造孽啊!
怪不得兔子會以為他是rua爪爪的大壞蛋。
而且,他以為很弱的小兔兔竟然能支撐起這麼大一間店。
看來,他過去對迷你兔的認知,真的有許多錯誤。
不過,那個白小廝到底是誰?
還有兔兔的那句“救救我”,是單純為了逗他,還是……別有深意?
臨淵一時想不明白,忍不住低頭了自己快要炸開的眉心,再抬眼的時候,才注意到外面已經天黑了。
有人沖他的屋子遙遙喊話:“小淵,晚膳做好了,你去老板起床。”
“好。”應了一聲,臨淵迫不及待的從木榻上翻下來。
來到司矜房間的時候,一切安靜,兔子垂著耳朵,還在木榻上呼吸均勻的睡著。
可旁邊躺著一起睡的那個白人,分明是今天灌酒的小廝!
臨淵暗暗咬牙,心里好不容易下去的火,又開始蹭蹭往上竄。
立刻屏住呼吸,輕手輕腳的邁過去。
打算把本矜揪起來,狠狠丟下床。
靠在床邊時,卻是瞳孔驟——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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