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并的消息公布之后，外界的沸沸揚揚林一都不關心，之前為此東奔西走了一段時間的他反而沉靜了下來。

這只是個開始。

對外宣布只需要一瞬間，但是對于兩家同時擁有上千名員工，業務遍布全國的公司來說，合并是一件相當復雜的系統工程。

上地的得實大廈，這地方曾經是嘟嘟快嘟的辦公地點，幾個月前跟Uber合并之后也沒有更換招牌，而林一到達這里的時候發現，嘟嘟那幾個字終于被拿掉了。

因為林一來之前沒有通知，所以并沒有人提前準備好接待，眾人見到這位新老板的時候還十分驚訝。

“呃……林總好！”

剛剛才被迫加萬里出行的這些工作人員，似乎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他，好在林一并不打算為難這些人。

“帶我去找柳清。”

“好的林總，這邊請。”

毫不意外的是，林一在最大的一個辦公室里見到了柳清，似乎沒有什麼公務要理，只是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

正在林一打算出個聲兒示意自己的存在的時候，柳清先開口了。

“這個辦公室以前是Will用的，他離開之后出于對他的尊重，我并沒有擅自搬進來，現在它屬于你了。”

林一知道這里曾經屬于程惟，當初嘟嘟跟快嘟合并的時候，他在樓下觀察過這個房間的燈。

“沒有這個必要，我不會搬到這里，也不打算保留這個辦公點，我會要求這里的所有員工轉移到我們那里。”

“你那里能容納這麼多人嗎？”

“我們不需要這麼多人。”

這個話聽起來就很是殘酷了，還好現在關著門只有他們兩個在場，要是傳到外面立刻就要引起人心。

顯然，林一的意思是他不會對于此前柳清的手下照單全收，一場大規模的裁員勢在必行。

柳清好像對于這個決定也不是很意外，點頭道：

“仗打完了，確實用不著這麼多人。”

林一在這個問題上解釋了幾句，因為雙方合并之前，是他說了所有投資人一起做了這個決策。

員工問題本不是他們關心的重點，通常來說合并之后短期都會以穩定為主，這次不是林一欺負人。

“萬里出行立的時間雖然短，但是發展脈絡很清楚，之前對于部問題也非常重視。”

“而反觀你們這邊，兩年經歷過兩次大規模合并，機構是非常臃腫的，業務線也比較龐雜，需要我們花很大的力去梳理。”

“合并之后一定會出現大量重合的崗位，一律以裁員的方式理，為了避免造太大可能會分批次進行。”

因為雙方的業務本同質很高，所以本不必擔心會有什麼影響。

“我明白。”

柳清看起來很是通達理，“你跟投資人承諾，說從2017年開始盈利，這曾經也是我想做的事，只是沒想到這個機會最后給了你。”

其實說的和林一說的是兩回事，不過林一也沒打算糾正了。

“謝你的理解，如果說沒有什麼異議的話，我希可以盡快安排雙方的團隊進行工作接。”

柳清終于轉過來面對了林一，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你放心，我是不會在這種事上搗的，否則的話不僅是對你，對于公司的東也無法代。”

“不過在那之前，我確實還有一件事想要和你商量一下，不知道林總愿不愿意給這個機會。”

林一示意：“請說。”

柳清問道：“對于外面那些人，林總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只是不知道對于我本人作何安排？”

林一理所當然地回答：“你不為難我，我也不會為難你。只要這次合并在你的配合之下順利完，我保證在最短時間以市場價格清空你手上的票。”

“我想說的并不是這個。”

柳清的話總是出人意料，“以我在資本市場的經驗和人脈，要出手這點票本不必勞林總的大架。”

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兒。

柳清沒有讓林一去猜測的意思，干脆地把自己的要求和盤托出。

“我想留下來。”

“你的意思是？”

“我希在合并之后的萬里出行里面，為我自己爭取一席之地。”

林一這回是真的很驚訝了，這個人好像已經忘記了，不久之前兩人還是劍拔弩張勢不兩立的關系。

但又覺得有些理之中，因為之前被背刺過的程惟，也能夠毫不遲疑地上門去求支持。

是啊，這就是柳清。

“柳總不會覺得尷尬嗎？以我們兩個的關系，我從來沒有設想過未來還可以一起共事。”

柳清毫不猶豫地表示：“在我這里不存在任何的障礙，我始終清楚我為何而工作，并且可以堅守我的職業立場。”

“如果你覺得別扭的話我會非常注意，盡量不讓你到尷尬，用不了多久就會習慣的。”

“我也想澄清一點，我之所以提這個要求，并不是擔心從這里出去之后就會失去工作，或者是對嘟嘟打車還抱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大可以不必擔心Will那樣的事發生在你上，因為經歷過這次的教訓，我已經發現那樣做是個錯誤。”

“更有說服力的理由是，即使在合并之后，你對公司的控制權也遠在他之上，這是我不可能撼的。”

“只是我依然看好打車行業的發展，以我的職業經歷和才能，只有在這里才會發揮最大的價值。”

“對你、對我，這都是非常理想的選擇，我愿意輔佐你，讓這個行業能夠走得更遠。”

不得不說，這個說法讓林一覺得大開眼界，一時不知作何評價。

“當然，我對此并不懷疑，只是我很努力地思考了一番，還是想不到非你不可的理由。”

柳清還執著的，表明剛才的提議并不是在開玩笑。

“林一，這一局是你贏了我承認，我是一個愿賭服輸的人。”

“我剛才提到我在資本市場的能力并不是隨便說說的，對此你應該有很深刻的會。”

“雖然打車件這個市場上只剩下你們一個玩家，但是你承諾的盈利恐怕也沒有那麼容易，不然的話Uber也不會多年來一直此困擾。”

“我相信在未來的很多時刻，你仍然需要投資人的支持，而我能夠幫你解決很多的問題。”

“林一，你需要我。”

柳清說的話還算比較中肯的，但林一沒打算答應下來。

“我承認你說的那些困難都是切實存在的，我也不敢打包票說自己100%能夠搞定。”

“但是我想你有一個誤會，在我選擇同伴的時候不僅僅是看是否有才華有能力，是否有足夠的背景，是否能夠勝任我對的期。”

“更重要的是，志同道合。”

“柳清小姐，我無意冒犯，但是我不認為我們兩個能在這個問題上達一致，所以我們恐怕只能作為對手，而沒有緣分一起工作了。”

“我很確信，我不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