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兩次可能是運氣，湊巧。但次數多了就不可能是湊巧。

兇手每一次殺人，一定是有計劃的，所以才會滴水不。更別提還有將外鄉人騙來搶劫殺人的可能，那更不是一個糊里糊涂，得過且過的人可以辦到的。

去掉甘嶸，還剩下三個人。

簡禹道：“不行再問一遍，多問幾遍，總有破綻。”

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況下，有心理素質差的，多問幾遍就會顛三倒四，驢頭不對馬地出破綻。

但也有心理素質絕對好的，怎麼問都滴水不，前因后果，都給你編排得清清楚楚。

簡禹手上走過許多案子，見過許多人，這些他都見過。

但是白越突然道：“等一下。”

從之前的一堆卷宗里翻啊翻，找出來幾份。

這幾十個害者，男老都有，沒有規律。但大部分是男人，孩子只有一個，婦也不多，且全部在第二人上。

白越道：“這幾個時間，孩子被害的三年前的冬天。這幾個婦被害的時間，去問一下在這一段時間里，這幾個人分別在做什麼，是否生病？”

村長更不懂了：“這又是為什麼？”

“因為這幾個人死得很奇怪。”白越道：“死者雖說男老都有，看起來雜無章，但是要分類的話，男居多，年男居多。為什麼呢？”

為什麼呢？

“因為事起源是杭嘉慧被沉塘，死者是子，兇手是男人，復仇者是子。”白越道：“被背叛的子復仇，多選的是背叛的男。被背叛的男子復仇，多選的是背叛的，人心自古如此，你恨什麼，就會恨屋及烏。”

在街上無差別砍人的自然有，那是數。

眾人想想是這麼回事。

“所以兇手的第一目標是男，包括，和管大江相似的人，和管家宗祠里能說得上話的老者相似的，和手將杭嘉慧沉塘的年輕人相似的男人。”

眾人明白了：“所以這幾個害者很突兀。”

“對，非常奇怪，兒和婦孺不應該是兇手的選擇，除非是不得已。”白越道：“我想來想去，有什麼不得已的況呢。三十年，人吃五谷雜糧，總難免生病。”

一個生了病的兇手，力氣不如以往，也不能在寒風里泡水。但是人又非殺不可，所以選擇了比較弱的對象。

簡禹看向村長。

村長立刻蹦起來：“我這就去問。”

這不是小小病，肯定是比較嚴重的大病，三兩天好不了的那種。就算是離的時間遠了一些，也是可以想起來的。

梁蒙帶著一隊人跟著村長風風火火地去了。

白越可憐道：“村長也不容易。”

三丈村姓管的人家居多，說是村長，其實說不上什麼話，還是要聽管家宗祠的差遣。現在管家被折騰一下，大不如前，村長估計要乘機奪回實權。

別看一個村子的管事，做得好，也是有油水的。

很快就問了一圈回來，果然，在那個孩子被害的幾日里，做葛永清的嫌疑人生了一場大病。

他有妻有兒，不過兒都家分了出去，只有他和妻子兩人。

那一場大病足足病了大半個月，中間嚴重的時候都下不了床，不但葛永青的妻子，就是鄰居也印象深刻。

每一次命案發生之后，村里都會對青壯年可能是兇手的男子進行一排查，那一次葛永清病重，恰好沒了嫌疑。

誰也想不到，就是重病的快起不來的葛永清，還支撐著爬了起來。

一次不拉。

這大概也是強迫癥的一種吧。

簡禹帶著人去了葛永清的家。

葛永清家果然看著便比旁人家舒服一些，他媳婦正在院子樹蔭下做針線，看見這麼多人來，嚇了一跳。

“村長。”葛永清媳婦忙站起來：“這是……”

“這位是簡大人。”村長狐假虎威：“是京城來的大人。”

葛永清媳婦很惶恐：“簡大人，來我們家這是……”

簡禹面無表道：“找點東西。”

簡禹一揮手，梁蒙等人就進了屋。

葛永清媳婦很是慌，想要攔住梁蒙：“爺，大人，這是怎麼說，為什麼要搜我家，可是我家老葛出了什麼事？”

但簡禹一句話不解釋。

懶得解釋，解釋不清。

搜一兩戶人家他還是有這個權利的，就算是什麼都搜不出來也無妨。

村長連忙將葛永清媳婦攔在后面：“噓噓噓，你敢攔著大人查案？小心把你抓去打板子。”

葛永清媳婦害怕了，想到了自己丈夫被去的事，但也實在不想讓人搜家，突然間，想出了一個昏招。

葛永清媳婦突然推開村長，一把撲住走在最前面的梁蒙。

“府欺負老百姓啦，我們清清白白好人家，要抄家啊……”

眾人都驚呆了。

被一把抱住的梁蒙更驚呆，梁蒙跟被蟲蟄了一樣地往下拉人。

葛永清媳婦順勢就往地上一躺，一邊打滾一邊哭嚎起來。

那嗓門一個大，這幾嗓子出來，半個村子都聽見了。

村長臉都黑了。

簡禹的臉也有點黑。

白越倒是很鎮定，不得不說，這種場面見得多了。

雖然不經常出外勤，但是他們那兒隔三差五就有哭嚎的，各種原因，從正經的到不正經的，從喊著公家打人到私人互毆，整理整理能寫幾百萬字。

多大點事兒啊。

白越走過去，蹲在滾來滾去的葛永清媳婦邊，緩緩道：“你這服這麼干凈，講究啊。也舍得在地上滾來滾去？”

葛永清媳婦作略停了停。

白越道：“大人就是隨便看看，也看不上你那點錢。你是不是太張了點，屋子里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嗎？”

蓋彌彰。

葛永清媳婦的作頓時停了下來。

簡禹揮手：“搜。”

梁蒙帶人魚貫而。

簡禹道：“屋子里給我看仔細，還有院子里。還有，去把他兒子兒媳婦，兒婿都來。”

殺人劫財多年，未必錢就都藏在自己家了，也許這些年沒幫襯兒。

人一多，就好問了，總有不知，說錯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