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辰的驚容漸漸消散，玄老鬼的話語無疑肯定了他心中的想法，就是那麼一瞬，他竟然會想到上任玄冰谷主的做法，但是這個念頭很快便被他甩出腦海，原因無它，只因這兩者有著無論如何都越不了的差距，前者是因爲無言的，而後者是無所顧忌的強制，甚至不惜犧牲雷雲兒的母親，因此，哪怕雷乾真有一萬種深層含義，他也無法認可他的做法，更無法原諒他曾經的所作所爲。

“這個話題暫且放著，反正雷神殿遲早你都會去闖，與其衝突也是不可避免，到時候興許能夠明白這不合理的一切。”

沐辰輕輕點頭，有些疑問不去當面確認已經解不開了，再繼續追問並無太多意義，而原本他想提及的第二個問題是關於冰耀戰龍和火耀戰魔，此刻卻因爲玄老鬼突然提及的三段皓魔之瞳變得次要。

“師尊。”

想了想，沐辰還是決定先搞清楚自的況，什麼連第三段皓魔之瞳都開啓了，他似乎並沒有這種自我意識，於是喊了玄老鬼一聲，轉題道，“您剛纔說的那個第三段皓魔之瞳是什麼意思？”

玄老鬼毫不意外的道，“果然沒能察覺嗎？”

說著，玄老鬼意識微，一道虛影憑空出現，沐辰隨之看去，神一，驚道，“這是我？”

沒錯，這道虛影正是玄老鬼投出的神映，映的影就是沐辰剛剛釋放怒火的模樣，畫面中他的雙目出無盡的殺意，一縷縷黑的脈絡自瞳孔的四周蔓向瞳孔，同時，他那自進階皓魔之瞳後便再沒出現的詭異黑紋又一次浮現了出來，看起來無比邪惡，下一刻，他那僅有一道的魔瞳驟然旋轉分化出兩道，一道豎立，兩道錯，更，原本瞳孔中的黑直接被赤紅氤氳，化爲狂化一般的，看到這裡，沐辰才終於知道自己被憤怒支配時的變化。

見沐辰已經得到了認知，玄老鬼收斂神力說道，“正確而言，應該是被憤怒支配的你。”

沐辰沉默，過了片刻才奇怪道，“原來是這副樣子，可當時我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覺。”

玄老鬼，“你是指瞳？”

沐辰點頭，“是，畢竟皓魔之瞳進階到二段的時候，目力對外界的知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第三段不是應該……更甚嗎？”

說到最後，沐辰突然發現玄老鬼角勾勒著邪魅的弧度，便知道這其中肯定有他不理解的問題。

“傻小子。”

果不其然，迎面而來的是玄老鬼幾乎爲口頭禪的笑罵，沐辰虛心的看了看玄老鬼，問道，“是不是哪裡不對？”

玄老鬼哼哼道，“哪裡都不對，無論是模樣還是狀態，全都不對。”

沐辰輕咦，玄老鬼則揚了揚下，挑唆道，“來，憑藉自己的意志開啓第三段皓魔之瞳給我看看。”

沐辰哦了一聲，然後雙目一凝，剛準備開啓皓魔之瞳，卻突然又頓了下來。

玄老鬼問道，“怎麼停了？開啊。”

沐辰汗，習慣的了鼻尖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怎麼開？”

玄老鬼咧嘿笑，“看吧，第一步就不對了，後面的覺又怎麼會對。”

說完，玄老鬼立即開啓了導師模式，解釋道，“瞳的境界是達到了，但只有在極端緒的刺激下才能潛意識開眼，這就導致了能力超出了你的掌控。”

沐辰贊同，回道，“那是不是需要我嘗試皓魔之瞳的突破？”

玄老鬼沒好氣的道，“都能使用了，還突破個屁。”

沐辰，“……”

玄老鬼，“現在你所欠缺的只是掌握開啓瞳的方法，如果放著不管，只要你繼續使用皓魔之瞳，那麼快則再戰幾場，慢則半年以，必然能夠掌握第三段的開啓方法。”

“這樣啊。”

沐辰剛想說那還不算慢，不料玄老鬼的轉折再次降臨，只見他閉起了雙目，傲慢道，“不過嘛，誰讓你有個逆天的師尊呢，只要爲師想，這第三段皓魔之瞳的開啓方法你瞬間便能掌控。”

這話聽得沐辰心絃一震，只是匍匐在養神榻旁邊的小白狠狠的白了玄老鬼一眼，但這個白眼並不是質疑玄老鬼話語的可信度，而是針對他的態度，太臭屁了，不過他也的確有臭屁的資本，並且資本足到只需要拿出萬分之一便足以威震整個大陸。

“放鬆意識。”

沒有過多的言語，玄老鬼微微正坐，並給予沐辰提示。

沐辰當然不會放過提升實力的任何機會，何況這機會還是師尊給的，念及如此，沐辰盤膝正坐，閉上雙眼深深的納一口氣，整個人瞬間平靜了下來。

這種靜心的速度讓玄老鬼頻頻點頭，而在沐辰平靜的剎那，玄老鬼猛然凝住雙眸，靈一晃，嗖然間沒了沐辰。反觀沐辰，纔剛定，便覺一無形的力量將他的束縛。

“別愣著，將注意力集中到眼部。”等他反應過來時，玄老鬼的聲音也隨之傳他的耳畔。

沐辰趕忙照做，玄老鬼運轉元力繼續道，“注意元力的向。”

一語說罷，玄老鬼的意識猛然一，沐辰的元力頓時以無比駁雜的順序涌眼其眼部的脈絡，接著，沐辰只覺眼眶一熱，一種無法言喻的覺充斥腦海，視覺關聯，外界的一切景象都被剔的冰藍取締，彷彿一切都緩慢了下來。

“皓魔之瞳，第三段，開！”

伴隨玄老鬼的低喝，沐辰彷彿置與時空的夾道之中，視覺在虛無的夾道中穿梭，無數他從未見過的事在飛速的運轉躍著，原本這就已經足夠詭異了，然而更詭異的卻是在每個事躍的前方都會有兩道軌跡連接著兩個近乎明卻又可見的虛影，和本一樣卻又形態不同的虛影，它們或翻轉，或躍起，或驟沉，或平飛，而那些質的本，又總會沿著這些痕跡運轉，然後以相同的形態與那些近乎明的虛影完重合。

“這……”

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的一切，沐辰微微的張開了自己的，久久吐不出一句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