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等在哪還好說,也許是無意中撞見。
可暗中那人.....是如何得知你修煉的功法?”
“不錯!”
鐵棠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他自認并不是什麼名人,雖然有點名氣,但也僅限于運城及周邊幾個縣城。
何況許多人只是聽過他的名字,連他長什麼樣都不知道,更不可能知道他修煉的是什麼功法。
“這麼看來.....暗中那人應當認識我,且知道我修煉莽牛五相圖,更是猜到了我來龍淵城的目標。”
“會是誰呢?”鐵棠腦海劃過一個個人選,最終在其中幾人上停留了下來。
這時王安道打斷了他的思緒:“鐵頭,且不管那人意何為。
你能確定這副圖是真的嗎?倘若是副假的圖錄,那就是個笑話了。”
“走,我們先出城,找個安靜地方,我自有手段辨認真偽。”
——
龍淵城,南城外。
這里是一段僻靜無人的大堤壩,每隔幾丈都種有一株垂柳,墻下是滔滔不絕,奔流不息的曲江。
平常也有許多文人會來此采風、踏青,不癡男怨也將此視為圣地。
不過如今是四、五更天,夜將去未去,這里幾乎沒有人蹤。
王安道找了個空地直接閉目躺下,也不去看鐵棠,開始補起覺來。
沒過多久,就響起了雷霆般的呼嚕聲。
境的武夫,可以幾天幾夜不眠不休,依舊神充沛、神清氣爽。
但他們一旦睡,也可以一連睡上幾天幾夜,若是不明就里的人看到,只怕會以為是躺尸。
鐵棠將那副吞吐日月相放在地上,盤膝而坐,仔細揣其中武道真意。
他如今已是洗髓大圓滿,修為實力的增進,讓他對武道不再懵懵懂懂。
雖然不比王安道這等純粹的煉武之輩,但也開始有了自己的幾分理解。
僅憑地上這副圖錄......
鐵棠有七八的把握,是真圖。
若僅是如此,沒有十把握之下,他也不會冒冒然就修煉,可他還有底牌。
“是真是假,一試便知!”
吞吐日月相,共有八幅畫面。
其中三幅畫得是汲取大日之,另三幅畫得是牽引寒月之華。
最后兩幅,則分別是吞噬日月以及吐納日月,一吞一吐,神妙無方。
鐵棠看完之后,直接原地演練起來,將八幅畫面以及行功路線,各自演練一遍。
隨后他當場盤膝坐下,將意識沉浸腦海。
“我的判斷也許會出錯,但面板不會!”
【名諱:鐵棠】
【修為:洗髓境·圓滿】
【功法:莽牛五相圖·殘】
【武學:大力鷹爪功(宗師)、八步趕蟬(圓滿)、混元開碑手(門)】
【星元:21】
“是真圖,竟然真是第五相的功法,如假包換!”
鐵棠很確信。
因為在功法那一欄,本來消失的+號,此時再次出現。
說明他有了后續功法,可以繼續提升。
“等等,我既然已獲得完整的五張圖錄,五相齊全,為何這里顯示的還是殘缺?”
在莽牛五相圖之后,有個‘殘’字,代表這門功法并不完整。
初時鐵棠以為是自己沒有獲得所有圖錄,顯示殘缺那也是理所當然。
可現在不同!
他明明已經五相俱全,理論上已經是完整功法了。
“莽牛五相圖可非凡俗,這門功法另有玄機,乃是極為罕見的雙煉之法。”
“順著煉一遍,逆著再煉一遍,正反皆可煉,是為雙煉。”
兩句話突然闖鐵棠腦海,讓他明悟過來。
“面板不會出錯,既然顯示的還是殘缺,說明這門功法并不完整。
可我五張圖已然齊全,又要上哪去補齊.......
難道真的倒著煉一遍?”
事肯定沒那麼簡單,不過這些都不在鐵棠如今考慮范圍。
“多想無益,先將修為提升再說,不枉我預留了20點星元。”
將意識聚集在功法之上,鐵棠心中默念。
“提升!”
星元瞬間減了20點。
而后武學字樣開始扭曲,連帶修為那一欄都化為了星。
滴答!
滴答!
一滴滴新自鐵棠心竅誕生。
這些新甫一出現,便將舊排開來,顯得格格不,又有些霸道氣息。
鐵棠此時奇特,他覺自己似乎可以看到的況。
這種覺非常微妙。
就好像用手去。
如果這個是他曾經用眼睛看到過的,那麼他一,就能知道這是何,如今是怎樣的狀態。
可如果他不曾用雙眼看到過此.......
那即便用手去,也未必能夠得知這是何件,又在什麼狀態,宛如盲人象。
而鐵棠如今,便于后者。
憑著對人自構造的認知,他能自己的心、肝、脾、肺、腎等臟所在。
也能略知一些骨骼、大筋位置,如今又是什麼狀態。
但在一些他不知道的地方.......只能有個朦朦朧朧的知,卻并不清晰。
除非能有一雙‘眼’,讓他先看過一遍。
轟隆隆!
一沉悶雷音自他響起,新誕生速度越來越快,很快便有一舊被吞噬替代。
鐵棠覺自己如今的實力,既在飛速提升,又在不停下。
兩極為矛盾的,同時充斥。
而當新再度增加之際,他在洗髓境誕生的雨霧生機,已然不足以支持這番變化,開始汲取鐵棠自生機。
“不好,這樣下去我不是要把自己煉死了?”鐵棠大驚。
但很快。
武道的妙再次展現。
丹田之,十二經筋匯之所,原本是海滔滔,此時突然有漫天金浮出。
其中一個最為璀璨的點浮現,如同一扇緩緩開啟的大門,從里面迸出諸多生機、粹,以及一些莫名質。
“這是.....神海的位置,貫通了第一個竅麼?”
當日柳夫人給他喝了一杯七星茶,鐵棠早就將自九十個竅的位置索清楚。
此時丹田浮現金之地,便是其中一個大,神海所在。
有了第一個竅出現,很快又有兩大竅浮出。
分別是口之間的膻中,以及眉心之間的印堂。
依靠三大竅之力,鐵棠的寶藏得到開發,正常邁了換境。
許久。
一切靜平息。
盤膝而坐的鐵棠試著站起來,卻險些栽倒一旁。
“嗯?覺怎麼這麼怪異,似乎有些不聽指揮。”
他明明是想著站起來,可起到一半,卻又突然坐下。
“別慌,正常況,你稍稍適應一下就好了。”沉睡的王安道不知何時已經蘇醒,古怪的看著鐵棠。
“你小子,到底是怎麼煉的?要麼一直毫無寸進,要麼就速度快得嚇人。
你可知道.....若是你如今的修煉速度傳了出去,要超過多英杰?”
鐵棠果斷搖頭:“別,悶聲發大財就好,等我到了巫覡境,想來也不會有人在意這些細節。”
“如今你聲名不顯,自是無所謂,就怕以后.....被一些有心人盯上。
你要知道,有些人看到你資質比他好,比殺了他還難。”
鐵棠笑道:“我自是明白這個道理,否則也不會來這里修煉。
如今就你我二人,只要你不說,誰又知道我如今修為到了何等地步?”
“怪哉,怪哉!”王安道走上前,來回打量這個好友,很想知道他是如何修煉的。
不過想都不用想,這里面必定是涉及了一些,不是能夠隨便說的,所以他也沒問,以免鐵棠為難。
“算了,你的修為提升,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也許你我可以一起邁巫覡境,共同接武道真種。
我很想知道......鐵頭你會獲得什麼天賦?”
鐵棠了后腦,自嘲了一句。
“也許是鐵頭功吧!”
王安道樂了:“若真是如此,倒也不差。
頭顱乃六之首,只要護住腦袋,再重的傷勢也有一線生機。”
“不談這些,我此行目的已經達到,按理說該回返......老王,你什麼打算?”
王安道想都不想,說了一句至理名言:“來都來了!”
兩人談笑之間,天際亮起一抹微,圓月逐漸去影。
在前大壩之下,滔滔江水猛然升起數丈高,甚至超高了大壩高度。
一條披鱗帶甲的赤蛟龍,從碧綠江水之中鉆了出來,一爪按到了堤壩之上。
隨后整個軀一晃,變了一位眉目清秀,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年郎。
數丈之外的鐵棠、王安道二人看到這一幕,直接驚了個大呆。
倒不是震驚于蛟化人,而是震驚于這條蛟龍的外貌。
“誰把他打扮這樣的......也太損了。”
“以我之見,不是姐姐,就是妹妹。”
“多半是如此了!”
很難想象。
高八尺,渾筋呈塊狀隆起的壯漢......
竟是一位頭扎沖天辮,臉頰上涂抹了鮮艷腮紅,著荷花錦鯉肚兜,出一小撮的年郎。
嘭!嘭!嘭!
看著走一步宛如地山搖的年近,鐵棠、王安道二人不自覺咽了一口口水。
“敢問兩位哥哥,可知曲江盛宴今日何時開啟?位于何地?”
年雖然打扮怪異,但目清澈,舉止有禮,并無一蛟族面對人族的傲氣,同樣也無半分謙卑。
鐵棠站起來,強忍笑意:“咳!小兄弟,你這副尊容.....只怕不好去赴宴啊。”
“你這廝,說得什麼胡話?先吃灑家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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