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遍了,看個通那種。
辛卓愣住了,他是真沒想到會出現這一幕,這才什麼時辰就洗澡了?
秦玉流也懵了一下,為書院夫子,份尊貴,平日裏可沒人敢擅闖的房間,加上正在洗澡微瞇,便是擁有一境界深不可測的武學,卻也沒有半點提防。
「你……」
秦玉流有心一掌劈死這個小山賊,怎奈夫子有所囑咐,眉心微蹙,縴手轉,輕輕彈出二粒水珠。
兩粒小小的水珠,快如閃電,彷彿有千鈞之力。
辛卓無力躲閃,被大力帶著,一屁坐在了邊的床榻上,口火辣辣的,差點背過氣去。
好容易等視線聚焦,發現秦玉流已然穿上了一襲水綠長袍,只是時間倉促,未穿蟄,勾勒的材苗條有秩,頗為壯觀。
此時赤著白皙小巧的雙足,到了面前,一雙如水眸子冷冷的盯著他:「辛卓,你意何為?」
辛卓瞥了眼修長白皙的脖頸,和漉漉的長發,別過眼睛,打著腹稿。
秦玉流眼神更冷,似乎要從他的神中猜出一端倪,忽然想起這小賊說過的話:「我時常與秦玉流夫子同床共枕……」
這小賊難道是這種心思?
真是好大的膽子!
想歸想,仍是臉頰緋紅,雖年約三旬,習武教人多年,卻不曾經歷男之事,往日裏也頗為不屑,此時……
剛剛是不是被這小賊看了?
越想越惱,抬起玉手,便要拍下去。
就見辛卓忽然直視著,冷靜而沉著的說道:「我對秦夫子打心裏尊敬,絕無半點冒犯之意,只是今日有人對你不懷好意,暗地裏想冒犯你,在下實在於心不忍,倉促前來,不想……總之在下便是拼著被殺死,也要趕來告知,僅此而已!」
秦玉流停手,蹙眉,沉思了一下:「何人?」
辛卓手指向外面:「你看!」
秦玉流猛的轉,便看見外面角落的黑暗中,站著的那道影。
那影臉上還帶著幾分錯愕,似乎未想到辛卓會有這種說法。
袂拂面,
秦玉流如翩鴻,已然到了院中,那個奇怪老人速度更快,眨眼消失了。
秦玉流似乎不願放過,跟著掠向遠。
很快,一道刺耳的劍鳴劃破長空傳來。
借刀殺人雖然無恥,但確實好用啊!
辛卓鬆了口氣,端坐在床上,滿臉疑,哪來這麼個人,非要殺自己?
既然如此……我可不走了,就躲在這吧。
半柱香后,秦玉流去而復還,長發已干,臉上還帶著細的汗珠,看向辛卓,蹙著眉頭:「這人你是從哪裏招來的?」
辛卓仔細打量秦玉流,很難看出誰輸輸贏,搖搖頭:「不清楚,我只是聽見他的嘀咕,似乎要對你不利,特來告知。」
秦玉流思索了一陣子,說道:「有心了,回去吧!」
辛卓遲疑道:「人多力量大,不如……我在這裏再呆一會?」
秦玉流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角帶著一不屑:「我自能對付,與你何干?放心吧,這人已走,不會再來!」
辛卓想了一下,確實沒有賴著不走的理由,只好拱手為禮,起離開。
到了院中,那道殺意的確沒了,不由一路加快腳步,回了房間。
剛打開門,便看見一道靚麗的影,端坐在自己的桌案旁,捧書觀看,聞聲抬頭,
出一張宜喜宜甜的俏臉。
不是慧如卿還能有誰?
辛卓提著的心,頓時落了下去,驚訝道:「你何時來的?」
慧如卿歪著腦袋打量他一眼,笑道:「明日無字碑悟道就要開始了,本該晌午便來的,但今日滅靈師太和師傅們回來了,商議了一些事,耽誤了,剛剛才到。」
此時穿著一月白僧袍,帶著僧帽,但依然掩飾不了那俊俏與靈,眨了眨眼,似乎覺得夜間和辛卓他房中相會很有趣,或者因為辛卓當日說過的自己有私人房間,很有趣。
又道:「好容易才打聽到你的房間,說,你幹什麼去了?」
「此事說來話長!」
辛卓走到桌邊,自然而然的握住的雙手:「我其實剛剛也出去找你來著,以為你不來了,好生失落。」
慧如卿嘗試著出手,沒掉,莞爾一笑:「我這不是來了嘛,小山賊。」
「大雪沒化,趕了遠路,冷吧?我給你捂捂。」辛卓又賤嗖嗖的把慧如卿雙手夾在自己長襖中。
慧如卿境界極高,又如何會冷?不過很吃這套,雙頰飛紅,低聲道:「你這小賊,就會哄人。」
「主要是心疼你,對了!」
辛卓想起一事,連忙打開上范慶給的結拜禮盒子,出裏面明亮的珠子,「這個認識嗎?」
慧如卿細看了一眼,詫異道:「這是三千裏外西海湖的百年滄珠,有容養的功效,十分難得,你從哪裏得來的?」
「說來話長,不提也罷!」
辛卓忽然懷疑上范慶這個不靠譜的把兄弟送自己容養之幹什麼,「認識這麼久了,還沒送過禮給你,送給你,喜歡嗎?」
甭管用什麼說法,先讓慧如卿保護自己一下,然後再想辦法探知那奇怪的老人是誰。
慧如卿展一下,珍重的起珠子放進隨包裹:「很喜歡,有心了小山賊!」
「客氣!」
辛卓很自然的掉鞋子,拍拍邊,「小尼姑,今晚睡在這裏吧?」
慧如卿臉更紅,白了他一眼:「你這小賊打的好主意,當我是懵懂無知的小丫頭麼,我還是個出家人吶。」
「怕你冷,你想哪去了。」辛卓笑了笑,狀做無意的問道:「你是消息廣的,可知……」
把剛剛那個老人的長相形容了一遍。
慧如卿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冷冷問道:「他對你不利了?」
辛卓詫異的問道:「你莫非認識?」
慧如卿猶豫了一下,說道:「你且放心,給我,今後他不敢你分毫!」
辛卓鬆了口氣,如此便好。
「夫子?」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道喊聲,是白璇璣的聲音。
慧如卿微微一怔。
辛卓也很好奇,來幹什麼,立即道:「什麼事,我睡了!」
「夫子莫睡。」赫連晟的聲音也傳了進來,「我們有疑問,想詢問夫子。」
辛卓言辭拒絕:「明天再來吧,困了!」
「明日要參悟無字碑了,我們有些困,想尋求夫子的意見,叨擾一下,可以嘛夫子?」
這次是李惜月的聲音,而且態度很堅決。
三位天才生員都來了?看來躲是躲不掉了。
辛卓乾的看向慧如卿。
慧如卿咬了咬紅,為出家人,而且和秋宮閣本是不對付的,便是因為無字碑也到邀請,怕是這一遭傳出去也不好聽:「我先躲一下,躲在哪裏?」
辛卓眨眨眼,拍拍邊被子。
慧如卿瞪了他一眼,紅著臉掉鞋子,鑽進被窩,小貓一般躲在了他後,雙手抓著他的後背服。
「夫子,你沒拒絕,我們可要進來了!」
「嘎吱!」
房門推開,赫連晟和白璇璣三人走了進來,先是看了眼仍舊躺在床上的辛卓,然後詫異的看向床邊的另一雙鞋子。
氣氛,瞬間就變得尷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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