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辛卓沐浴著金黃的晚霞回了山寨。
剛進大門,就有種不好的預,六名山賊屬下和小黃,臉難堪的站在院子中,十多間茅草屋被翻了個一塌糊塗。
尤其是自己的房間,破櫃、床榻和給小黃建造的狗窩都被折騰的七八糟。
「什麼況?」辛卓詫異的問道。
「大當家的。」
一群山賊屬下迎了上來,韓七娘委屈的不得了:「剛剛有群黑蒙面人過來,境界很高,先用兵住我們,然後到翻找,也不知在找些什麼東西,總之把我們寨子翻的糟糟的。」
辛卓琢磨了一下,問道:「可以看出年紀嗎?」
崔鶯兒搖頭,沉聲道:「很難分辨,遮掩的很結實,只一雙眼睛,但這些人境界雖高,卻沒有傷了我們的意思。」
「沒錯!境界極高,不像是閑散武者,態度也很客氣,只要配合,其他無論。」慕容休也疑的分析著。
辛卓看了眼秋宮閣方向,下午時,那七名白袍生員和秦玉流兩位夫子,就不再旁聽了。
用腳後跟考慮,也知道是那幾位白袍生員乾的!
這些生員心高氣傲,加之猴猴的,想必懷疑《道德經》和《孫子兵法》山寨中有原版。
這種東西……
真是天大的笑話,除非你們破碎虛空去找原版。
不過這種被人戲弄的覺,還是讓人很不舒服的。
眼見幾位山賊屬下還在惴惴不安,辛卓只好安道:「我知道了,是秋宮閣的人,無妨,隨他們的便吧!」
崔鶯兒疑道:「大當家的在秋宮閣招惹了人?」
辛卓搖頭笑道:「不至於,一些生員腦子轉不過彎,就當樂呵了,收拾房間吧。」
想了想,又說道:「這段時日,你們該打劫打劫,該囤資囤資,秋宮閣我可能……不會呆太久,一旦時機,會做其他考慮。」
……
秋宮閣的夫子生涯,經過最初幾天的波折,然後慢慢趨於平靜。
當然,《道德經》和《孫子兵法》辛卓不可能一腦的代出去,每天磨洋工,一天一篇,甚至兩天一篇,換著來。
姬存孝那些人仍舊隔三差五的過來旁聽,但個頂個嚴肅,沒有再搞事。
白璇璣等一群生員的債務度已經慢慢累積到了30左右。
還差最後20點,到時收割,想必可以提升一個境界,也算此行不虛了。
只是,秋宮閣招攬自己的目的,還是沒有暴。
十一月二十,小雪。
黃昏時,沉了一天的天空,忽然飄起了雪花,開始落地即化,慢慢的積上一層白霜。
等到辛卓趕回寨子,吃罷晚飯,已經是漫山遍野,白茫茫的一片了。
辛卓還是第一次見到異世的雪,一樣的鵝大片,一樣的天地蒼茫。
院子中,韓九郎和黃大貴抱著一大團雪,大呼小的沖向白尖細,披頭蓋臉一通砸。
白尖細被灌了一脖子雪沫子,冰冰涼涼的,不由氣的蘭花指都不知道怎麼了,蹲下去一通拉,抱起一團反砸:「太討厭了,我打死你們個鱉孫!」
怎奈剛剛砸出去,便被韓九郎一個百分百空手套白刃拿了,整的他自己都驚了:「細狗哥,你說這玩意,不自……」
白尖細氣急敗壞,尖著嗓子大吼:「慕容死哪去了,幫我,我們一起,他們不是對手,
沒人比我更懂你。」
「來了!」
正在廚房吃豬頭的慕容休,沖了出來,施展輕功躍起,抱起一團瓦片上的積雪,來了個漂亮的兩連發,正好砸中黃大貴和韓九郎的腦門。
「個溜溜球的,戰!」
「戰!」
看著院子中一把年紀的幾人一副孩子心,穿著厚厚棉,裹的像個粽子似的韓七娘樂的「咯咯」直笑,甚至有些躍躍試。
崔鶯兒拉了一把:「七娘,你就別去了,你力氣太大,境界又比他們高,他們哪裡得了!」
「哦。」韓七娘心不該不願的止住腳步,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辛卓,「大當家的,你要玩嗎?你境界最高,你打我和鶯兒姐吧?」
辛卓一頭黑線,趕了上崔鶯兒給製的棉:「不玩,我有事!」
「哦?」
崔鶯兒臉意味難明,聲音不冷不熱:「又去找尼姑!大當家的是不是想娶妻了?」
「啊,沒有的事!我去練練輕功!」
辛卓臉微紅,崔鶯兒何時知道了?趕帶著小黃出了院子。
韓七娘看著他的背影,好奇問道:「大當家的幹什麼去?」
崔鶯兒輕嘆一聲:「大當家的竇初開,怕是要陷進去了!唉,做山賊的,哪有什麼未來?更別提和尼姑……」
韓七娘眨眨眼,似乎明白了:「大當家的真去找尼姑了?這……」
想了想,不好意思的著雙手:「水不流外人田,不如咱倆嫁給大當家的算了,也算堵了他的那個心思,他上次說的進進出出,人家覺得有趣的。」
「你……你這是什麼見鬼的虎狼之詞?不知你在想什麼,黃丫頭!」崔鶯兒被驚到了,颳了刮的鼻子,進屋點起煤燈,繼續製棉鞋。
大雪絮絮揚揚,林中積雪很厚,映著天,白花花一片,視線還不錯。
辛卓帶著小黃留下一大一小兩排腳印,沒多久便到了一偏僻的林子。
迎著雪,老遠便見林中一道靚麗的影立於雪中,一貂裘,凌虛髮髻,裡面襯著一襲紋綢孺,姿婀娜。
辛卓走到近前,不由有些傻眼。
慧如卿今天完全退去了尼姑該有的著裝,一副貴族姑娘裝扮,而且略施黛,的不食人間煙火,雪中更顯秀絕倫。
「你還俗了?」
一句話口而出。
「今天小雪節氣,恰逢大雪,和我當年被李公公……李伯伯他們送來時一樣的場景,每年這個時候,都有些想家,所以我換的,師傅們不知道。」
慧如卿笑著,隨後小心翼翼的問道:「你看的出這是什麼裝扮嗎?」
辛卓仔細端詳了一下,搖搖頭:「看不懂,好看!」
慧如卿莫名鬆了口氣。
就聽辛卓又慨道:「雪中有佳人,容絕紅塵。神若春湖水,眉比春黛山……」
慧如卿眨了眨好看的雙眸:「真甜,還有嗎?」
辛卓想了想:「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慧如卿愣住了,好一會才喃喃道:「這是……專門為我做的詩嗎?」
辛卓輕輕的握住的一雙縴手,很潤,然後塞在懷中暖了暖:「當然,只為你一人而作!冷嗎?」
慧如卿僵住了,一時忘了出手,怔怔的出神:「小賊,不許騙我,我真的有那麼好看嗎?」
辛卓故作詫異道:「你自己不知道?」
慧如卿茫然道:「庵中沒有銅鏡,沒人誇過我,我小時候很醜的,我名丑兒,一直以為自己生的很一般。」
丑兒?
你這……還讓人活嗎?元有容們知道了,要無地自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