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牧野站在那，沒有搭理他。

上次曹培來時候，他可以直接喊人。

這一次，劍閣長老不在。

韓牧野懷疑，這曹家老頭是因為知道劍閣長老不在，才故意來的。

見自己的話被韓牧野無視，那青年面上怒更甚。

“今日我曹家老祖親自來送劍，你要是不查驗個所以然出來，往后你們劍閣休想從我曹家再進一柄劍。”

青年上前一步，手指向韓牧野。

黃老六面上笑容收斂，緩緩直起腰。

他看看面前背著手的曹安淳，又看看曹安淳后的那一隊捧劍青年。

“曹家主，這送劍，是真送？”黃老六面上神凝重起來。

劍閣長老不在，劍閣之中，他就該頂在前面。

曹安淳點點頭，看著臺上的韓牧野道：“查驗清楚就送。”

韓牧野也瞇起眼睛，看向那些被捧著的木盒。

哪怕是隔著木盒，他也能到其中濃郁的劍氣。

如此劍氣，昭示著這每一柄劍都是珍品。

也意味著這些劍強大，其中劍氣蓬。

上次三秦劍派那柄鎮派劍，中品靈，劍閣長老說，不管是韓牧野還是黃老六，都扛不住。

面前這些劍，有沒有那等級別的？

“這位師兄，我曹家靠煉為生，劍，乃是我們的臉面，我們的命脈。”站在曹安淳側的看向韓牧野，低聲開口。

“九玄劍門退了我曹家的劍，就是在打我曹家臉，在斷我曹家命脈。”

面上神也是凝重，看著韓牧野，低聲音：“今日，若是你能在我爺爺面前認個錯，還我曹家一個公道，此事未嘗不能過去。”

“你劍閣觀劍人的差事，也能保全。”

認錯。

認自己看錯。

韓牧野面上出一笑意。

他認錯不難。

可他現在代表的，是劍閣啊……

“這位是曹家孫小姐吧，聽說孫小姐是煉天才，是曹家最璀璨明珠。”就在韓牧野準備開口時候，黃老六的聲音響起。

黃老六看一眼韓牧野，搖搖頭，然后一步走到石階中央位置，抬手道：“曹小姐當知，你曹家要臉面，我劍閣，也要。”

說完，他看向面前的曹安淳，拱拱手，淡淡道：“既然曹家送劍來，那我黃鎮熊就迎劍閣。”

“劍來。”

曹安淳瞇起眼睛看一眼黃老六，抬手輕揮。

站在他后的曹培捧著木盒走上前。

“六哥，悠著點……”曹培看一眼黃老六，低聲道。

黃老六咧一笑，手揭開面前木盒。

木盒揭開，其中一凌厲劍氣瞬間迸發。

那清冷劍氣讓周圍的空氣似乎都是一寒。

“好劍。”

黃老六雙目中一閃，深吸一口氣，然后手，緩緩握住面前長劍。

這劍看上去古樸大氣，通古銅，劍鞘上有淡淡的云紋錯。

黃老六手握長劍，渾一。

“摻雜冰寒石淬煉的劍，就算再爛，也能做個靜心的擺件。”

黃老六淡淡開口，然后手搭在劍柄上，用力握住。

此時，他上，有一異樣的氣息升騰。

凝劍訣！

“嗡——”

方圓三丈，所有劍都輕輕震鳴。

那幾件放在木盒中的劍似乎要從中跳出。

“難得的觀劍人，怪不得高師兄可放心遠遁。”曹安淳看著黃老六，低聲開口。

黃老六看向他，輕輕笑一聲，然后五指用力。

“倉啷——”

長劍緩緩出鞘。

冰寒的氣息彌漫而出。

“看來不只是淬煉時候用了冰寒石，淬火時候，更是以千年寒潭水九遍浸潤。”

劍之上散發的冰寒氣息讓黃老六手背上布滿寒霜，他面上神不變，將長劍從劍鞘中拔出。

“嗡——”

長劍一震，他緩緩松開手掌。

長劍靜靜懸在面前，其上青流轉。

韓牧野想起黃老六告訴他凝劍訣的修行手段。

凝神為劍。

神魂劍。

怪不得黃老六能在劍閣做七年觀劍人。

他的神魂力量，已經能使劍。

這等手段，加上一柄好劍，越階挑戰比喝水還容易。

曹安淳和邊年男面上神都微微變化。

都是玩劍的，自然知道神魂劍這手段意味著什麼。

黃老六轉過頭，咧看向之前手指著韓牧野的青年：“小子，知道嗎，如我這等能活久了的觀劍人，殺你就像殺一樣。”

話音落，劍！

“咻——”

無人掌握的長劍一閃，著那青年脖頸過去，帶起幾斷發，還有一道。

“倉啷——”

長劍歸鞘。

黃老六將劍往回一放，淡淡道：“凡中上品。”

曹安淳側青年面蒼白，手一把脖頸，手指有些戰栗。

“抖什麼？”黃老六冷聲道：“當著你家老爺子面，我還能殺你不？”

“就這點心。”

說完，他又轉頭看向曹安淳，臉上出笑意：“曹家主，不是我說，你們曹家還是孫小姐心天賦不差，往后絕對能大氣。”

立在曹安淳側的面沒有毫變化。

曹安淳沒有說話，只是再次擺手。

又一柄劍送到黃老六面前。

黃老六嘿嘿一笑，抬手抓起長劍。

火熱劍氣激起他的蓬松花白發，讓他抓劍的手，出慘白。

出手指一彈，長劍震鳴。

黃老六閉目，上氣息將長劍包裹。

“厲害啊，此劍已經是半靈中的上品，差一送上劍閣二層的資格都有了。”

他睜開眼睛，雙目中神深邃，只是面越發蒼白幾分。

“再來。”

長劍歸鞘，他一聲高喝。

又一個木盒送到黃老六面前。

“六哥，算了吧，你扛不住的。”曹培低聲輕語。

黃老六瞇起眼睛，目看向前閉口不語的曹家家主。

“嘿嘿，我劍閣觀劍人，什麼都扛不住，唯一能扛住的，就是劍。”

揭開木盒，黃老六手抓向那柄青連鞘長劍。

“六哥，我來吧。”

就在此時，一直不曾開口的韓牧野踏出一步，擋在黃老六前。

黃老六搖搖頭，低聲道：“沒事，六哥我還撐得住，大不了完事回去睡兩天。”

說完，他手去拿劍。

韓牧野將他的手臂攔住，然后看向面前的劍，淡淡道：“我沒猜錯，這里有六柄劍都是被我退回去的吧？”

“我也很好奇，你們是用了什麼手段，能將幾柄廢劍化為珍品的。”

話音落下，他的手，握在青連鞘長劍的劍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