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扭頭看了樓上一眼,那白茫茫的霧氣上方,樓梯其,沒有見到剛才那追來的自己跟著下來。
而現在在一樓遭遇的第三個沈星,明顯與樓上那個不同,這個與自己很像,非常像,且表現正常,不像是一潛在的意識形,而是另一個……人格!
聽見對方說出“木雕店”和“葉聽”的詞匯后,沈星整個呆住,他有種忽然之間什麼都變得不真實的覺。
雖然現在的確是在夢中,本來就不真實。
吃驚過后,看著眼前這張笑臉,沈星很快反應過來,口道:“你是……二貨?!”
對方沒有表示,依舊保持微笑,不過卻往后退了兩步,坐在火爐子旁邊。
這家伙除了“二貨”以外,沈星實在想不出他還會是誰,而且為什麼又會出現在這里。
首先這是自己的夢境,肯定沒錯,否則他不會在樓上遇見那個潛意識里形的自己,也不會差點因為雙方相遇導致思維混而瘋掉。
這“二貨”此刻出現在自己的夢境里,似乎很悉這里的環境,說明他可能不是第一次進來,或許……本一直都在。
此時眼前的“二貨”用努了努自己前的椅子,示意沈星也跟著坐下。
沈星略一遲疑,圍著火爐子坐到他旁邊。
“二貨?原來你就是這樣我的?”
這家伙一邊微笑,一邊拿起放在腳底的火鉗,從爐子旁邊的煤盆里夾了一個煤塊出來,放在火爐的爐心旁,然后用火鉗把爐口上的鐵蓋打開,將煤塊夾了進去,關上燒得有些微紅的鐵蓋。
他這麼說,等于間接承認了自己就是在現實中時不時會出現的二貨。
“你怎麼會在這里?”沈星忍不住問道。
問出這句話之后,他又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樓梯。
“不用看了,那個深層意識所形的你,下不來的。”二貨提醒了一句,隨即回答了沈星的問話,“我一直都在這里,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你剛剛說,木雕店是你的,葉聽也是你的,什麼意思?”沈星目投向對方手中的火鉗,“還有,為什麼你之前看起來像是一個弱智?而現在怎麼突然又……恢復正常了?”
此時二貨正用火鉗將掉在爐口旁邊的細小煤渣刨進爐口中,他手上做著這個作,似乎是習慣使然一般,一邊回答沈星的問話。
“木雕店本來就是我的,在大學的時候葉聽就和我在一起了,你說是誰的?你的嗎?”說到這兒,二貨笑了笑。
沈星沒有說話,臉微沉。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另一個你嗎?”二貨忽然問了一句。
沈星想了想,搖頭道:“不相信,不過我相信可能有異常在假扮我,就像當初假扮洪斌那只異常一樣,后來它的特被我吸收了。”
二貨也搖了搖頭,作與沈星如出一轍,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假扮洪斌的異常沒有潛技能,所以,你不可能激發另一個分的存在。”
沈星一愣。
從當初吸收假洪斌異常的特后,這二貨就開始出現,他一直以為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系,因為實在是太巧了。
但現在聽二貨這麼一說,似乎他也知道假洪斌異常的存在,且還知道那只異常的特較弱,不可能存在潛技能被自己吸收的況。
當然,此時并不排除二貨仍是一只異常,并且在故意說出這番話,繼續誆騙沈星。
“假扮洪斌的那只異常,的確被吸收了。”沈星道:“所以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和那只異常屬于同類,正在暗中謀想要復仇。”
“看來,你的記憶損失有些嚴重啊。”二貨聽見這話又笑了起來,頓了頓,他正道:“這個世界的確沒有另一個自己,但是你不屬于這個世界,你是一個外來者!”
不等沈星接話,他繼續道:“我和葉聽本來生活的好好的,已經訂婚了。可有一天,你突然就從我們的生活中出現,你背著葉聽告訴我,說你來自另一個世界,但接下來的舉卻是妄圖替代我。我剛開始見你時,覺還很好奇,想要多了解一些你所在的世界,我還以為……我和中的主角一樣,忽然得到了一個老爺爺……”
“等等。”沈星打斷了他,“你的意思是,魂穿?!我們共用一個?”
“不然呢?”二貨反問。
“但為什麼后來我和菲菲都能看見你?”沈星不解。
“你的,是后來才形的。”二貨道:“因為你奪舍不,就想用一只可以變形且能夠虛實幻化的異常,替代我。”
話到這里,二貨的眼神中異芒一閃即逝,“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和葉聽第一次接異常,我們覺到了危險,但你卻通過學習我的木雕技藝,反過來將我的神和意識連同其它異常鎖在了木雕中!”
“你說的是金手指?”沈星驚訝的盯著他。
“那就是你的金手指。”二貨點頭,“我無法出去,你取代了我掌管了我的,葉聽也在這個時候發現了你的行為異常,為了尋找原因,開始接異常,結果下落不明。”
“但我為什麼不記得了?”沈星問。
“因為你吸取特過度,被反噬了!”二貨出食指和中指,指了指自己的雙眼,“我在木雕中親眼看見的。”
隨即二貨的神陷了回憶,“你當時想要吸取更多的和特進,妄圖平衡中正在肆的狂暴特。我記得你慌不折路拿起了屋里多個曾被你收容了異常的木雕,其中就包括了我,這些特、包括我,都被你瞬間吸收,木雕全部自行裂。”
“我以為我完蛋了,哪里知道你吸收這些特后,并沒有如愿平衡特,反而因為大量特混產生了崩塌,不僅意志崩塌,神坍塌,就連記憶也都遭了嚴重摧毀。但你的金手指卻在最后保護了你,使你本人沒有變白癡,還為了穩住你的神智,掠奪了我的神和意志。”
二貨侃侃而談,在此過程中,他沒有去看沈星是什麼表,而是用火鉗慢慢將那爐口的鐵蓋子撥正。
仿佛他里說的事,只是發生在別人上,與自己沒有任何關系。
沈星暫時沒有說話,他微微低頭,仔細思考著眼前這家伙的每一句話。
如此看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卻是眼前這二貨的未婚妻?!
而自己記憶的混,則是因為本想奪舍原主,卻到特摧毀,這才導致了記憶損?!
要不是金手指最后的保護,將原主的神意志奪取一部分給自己,那自己就徹底歇菜了?!
現在看來,自己通過木雕收容異常,再吸取異常特的能力,就是來自魂穿之后跟著帶過來的金手指?!
這麼一結合下來,沈星發現自己已經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壞銀!
他抬頭看向二貨,對方的眼神剛剛收回,一說不出的覺,在其眼眸中一閃而過。
沈星仔細回味著,忽然開口道:“要是你剛才從樓上忽然下來,我站在這里等著你的話,是不是剛剛的那番話,我也可以原封不的告訴你呢?”
二貨不解的注視著他。
沈星繼續道:“如果說出這番話,只是想讓我產生那麼一懊悔和難過的話,恭喜你,你的目的達到了。不過據我所看到的是,在現實生活中最后幾次曾出現過的你,其實早就已經清醒了,也就是記憶幾乎完全回歸,但卻仍在菲菲和我面前裝傻……B!”
二貨此時表變得微微有些復雜,但很快就被他制了下去。
“所以我知道,你不是不想表示,而是有什麼目的,比如正在等待一個絕佳的機會。”沈星角勾起一笑容,卻目冰冷的看著二貨,“在現實中,你的來自于你剛才說的那可虛實變幻的異常,這異常的實力很弱,所以你無法達你的最終目的。而要想達這個目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們兩個同在一個軀殼里。”
說到這兒,二貨剛剛制的神瞬間崩潰,面變得冷。
沈星仍舊自顧自的說道:“現在你等到了這個機會,因為那外面牟靈的姑媽正抱著的傻吊……呃,抱歉,我這麼說是不想讓那木雕異常與我做的木雕弄混淆。這傻吊異常可以讓我強行做夢,因為夢境的強制出現,導致我可以進自己的夢境,也就可以在看見潛意識我的況下,同時也看見你,所以你就出現了。在見到我后,你立刻對我講出那番你已經琢磨了很久的話。”
說到這兒,沈星故意頓了頓,這才道:“不過有一步你做對了,你剛才說的那番話,導致我的確已經無法分辨你我之前到底誰才是魂穿來的,誰才是原住民。但是,這又有什麼關系呢?這并不影響你此刻殺我,并奪走對這的控制權啊!”
“放屁,是你奪舍的我!”
二貨面瞬間兇狠,不再藏,手中一直拿著裝模作樣的火鉗,對著近在咫尺的沈星腦袋瓜砸去。
這火鉗通由黑鐵打造,耐高溫,質地堅,一端為手柄,很好抓握,另一端著呈尖銳狀,這一砸下去,沈星的腦瓜恐怕不是被穿就是開。
不過在他砸下去的前一刻,早有準備的沈星已經迅速站起來,往后退去。
此刻什麼換臉、、狂暴和黑筋保護都沒用,因為沈星是在夢境里,潛技能本無法施展。
而力、強度同樣沒用,在這夢境之中,要比的只有誰的神強度更大,這只能通過兩人角力得出勝負后才能最終現。
現在二貨一直抓著火鉗,顯然取得了先機,一擊未中后,他立刻跟著站起,對著沈星的方向撲去,手中的火鉗舞得呼呼作響,每一次擊下的地方,都屬于沈星的要害。
沈星看似手忙腳的避讓,很快退到了樓梯口,腳后跟撞在第一個臺階上,直接坐了下去。
二貨跟而至,雙手抓住火鉗的手柄,面一難以掩飾的興之,對著避無可避的沈星腦門,猛地一把下。
陡然間,他的腰部傳來一陣劇烈疼痛,攻擊的作被打斷,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腰部竟然著一把鋒利的雕刻刀。
看不出這雕刻刀是圓弧還是平口,因為刀刃已經全部了中,只能看見外面出來的木把柄。
“你,不可能,你怎麼有雕刻刀?你,帶不進來的,這……本不可能……”
就在他陷極度震驚和詫異時,沈星坐在臺階上,一腳踢中二貨的部,然后順勢就用這只腳抵住他的小腹,雙手抓住二貨的雙臂,一個后仰摔,將其往后樓梯上方的白霧中摔了進去。
二貨毫無反抗的被拋白霧中,掉落在樓梯往二樓的上半截,發出咚的一道沉悶響聲。
他驚慌失措,此刻躺在樓梯上,頭下腳上,原本想要立刻站起來或者就勢從樓梯上往一樓滾下去,但腳踝忽然一,抬頭往樓梯上方一看,發現已被站在二樓走廊上一個面無表的沈星抓住。
同一時刻,二貨的大腦頓時陷一團漿糊,思維混無比,全冰冷異常,想要掙扎卻有心無力,只是無意識的揮著雙手。
一樓的沈星此刻站起來,轉過,有些戒備的盯著白霧。
忽然他聽見來自二貨的一道急切的呼救聲響起,不過隨之戛然而止,然后是掙扎聲,嚨仿佛溺水時的咕嚕聲,雙手雙腳撞擊著樓梯和墻壁的聲音。
大約十多秒后,響聲再也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