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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杰趴在墻壁的一面聽了一會兒,能夠斷斷續續聽見隔壁有聲音傳來,好像在說話,又好像是什麼東西在挪。
不過這種聲音,他們住在隔壁不時就會聽見,等過去查看的時候,又什麼都沒發現,已經不止一次兩次了。
又聽了一會兒,隔壁再沒有什麼靜傳來。
姚杰道:“可能藥效起來了。”
黃桂萍也趴墻上聽了片刻,點頭道:“嗯,應該沒問題了。”
姚杰長長吁了口氣,重新坐回沙發上,又給自己點了一支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過了好半天才吐出白煙氣,但并沒有多。
可見他幾乎將煙氣都吸了肺里,姚杰臉微微蠟黃,看樣子就不太好,為了兒的病,他整日焦心,夜不能寐,四求醫不得,長期以來只能以煙緩解。
他自己有時候都在想,什麼時候可能自己也會因此換上神分裂癥。
這個家里全靠有妻子在撐著,家里的雜事黃桂萍都攬在上,跑進跑出,沒有任何怨言。
實際上姚杰心里很清楚,妻子的力不比自己小,但黃桂萍凡事不會往深去想,有了問題就面對,有了困難就會想法設法解決,沒時間也沒力思考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累,沒空抱怨自己的生活。
讓妻子坐在沙發的另一側,姚杰把里的香煙拿出來,放在煙灰缸上,側為黃桂萍輕輕的著肩膀。
“辛苦了廚房里的碗我等會去洗,你去燒水泡個腳,今晚早點睡。”
“沒事。”黃桂萍搖了搖頭。
忽然眼睛一紅,手抹去了快要流下來的眼淚,輕聲道:“剛才又沒穿鞋,也沒穿子,的腳都快凍淤青了。”
姚杰神低沉,為輕輕著肩,沒有說話。
“我們還是把接過來,一起住吧。”黃桂萍忍不住道。
姚杰斷然搖頭,停止了給肩膀,說道:“不行你忘了每天晚上睡著后,一直有人站在床邊注視我們。你忘了拉開冰箱門看見的那孩子的人頭了嗎你忘了沙發下面總有人拽我們的腳踝了嗎你忘了神分裂發作后、那可怕的眼神了嗎”
話落,姚杰再次搖頭,“不行,為了你的安全,為了你不要每天擔驚怕,只能住在隔壁。”
“到底是被什麼纏上了啊”黃桂萍嗓音悲戚,低下頭,很快泣起來。
姚杰沒有說話,面容苦的再次把煙灰缸上的香煙拿起,狠狠地了一口。
他心里很清楚,姚的病發作后,實際上那些東西出現的區域并不僅限于隔壁的那套房間中。
如果姚愿意,這些詭異莫名的東西能夠很輕易出現在現在隔壁這套房間的任何角落。
不對
姚杰一邊思考一邊緩緩搖頭,是在潛意識里控制著自己的思維,不讓那些東西擾到我們,有可能在竭力的制止這一切。
只是姚杰也知道,兒的力始終有限,而他和妻子已經養了一個習慣,但凡自己住的這屋里出現會產生恐怖狀況的地方,他們都會直接選擇避開或者無視。
到了現在,這對于姚杰和黃桂萍來說,已經形了條件反,他們會下意識的主躲避。
對黃桂萍又安了一番后,姚杰去廚房把碗洗了,黃桂萍則是泡了個腳,給隔壁的兒打了個電話過去。
不過那邊沒有人接聽。
這已經是常態,兒幾乎有一半的次數都不會接電話,對電話的響聲很敏,很不喜歡,所以手機基本調的震。
而震之后卻又會經常接,夫妻倆豎著耳朵聽了片刻,直到聽見隔壁有走路的聲音后,兩人這才放下心來。
目前這棟樓里的這一層,除了姚家以外,只有靠近樓梯口那兒還有一戶人家在居住,其他人家早就搬了出去,這些房間一直都空無一人。
所以到了晚上的時候樓里非常安靜。
夫妻倆相繼躺在床上,姚杰無法睡,斜靠在床頭,不知不覺又從床頭柜上拿了一支香煙放進里,正要點著時,忽然反應過來,將打火機放在一旁,沒有點煙,就這麼叼在里。
妻子勞累了一天,他害怕現在煙影響的睡眠,所以只是叼著煙過過癮。
如果實在想煙的時候,他會去外面的臺。
黃桂萍雖然有心事,但不會多想,在床上翻了翻,很快睡去。
姚杰輕輕嘆氣,滿腦子都是兒的畫面,從小時候的乖巧可人,到后來懂事的認真,再到現在那番讓人心痛的可憐模樣。
姚杰覺心在滴,腦袋里一團麻,無法在靜下心來思考,大口大口的著氣。
他從小到大心思都非常敏,而可能就是傳到了姚杰的格,從小敏多疑,凡是非要琢磨,否則夜不能寢。
殊不知這樣的做法反而為現在的遭遇埋下了患。
“唉”
姚杰輕輕嘆了口氣,把里的煙取下,側放在床頭柜上。
就在此時,他忽然發現臥室的臺外面似乎站著一個人影。
因為街上的路燈進來,使得外面的人影廓也被看得清楚。
不過只能看見廓,看不見這人的五容貌。
纖瘦的影站在靠近臺的窗戶外,一不,仿佛一尊雕塑。
姚杰以為自己看錯了,了眼睛,從床上坐起來,隨即他就肯定那是一道人影,而且看樣子很像自己的兒。
只是現在兒應該在隔壁,不可能會忽然穿墻而過、而且是到達臺上站著。
一直以來,姚在神分裂后的癥狀,都是會臆想出一些古怪、詭異、恐怖的事,但沒有一次是與自己有關。
也就是再恐怖離奇,自己本人是不可能擁有詭異能力,可以穿墻而過的。
姚杰沒有吵醒妻子,輕手輕腳的下了床,走到臥室臺的門口,他并沒有因為好奇而推開臺門去外面一探究竟,而是拉住門把手,反而把臺門關上,并且反鎖了鎖扣。
因為之前的遭遇,使得這夫妻倆不止一次遭到極為恐怖的驚嚇,所以目前的作才是他們下意識的避開恐怖狀況的反應。
也正是因為這樣做,姚杰和黃桂萍被詭異事件驚嚇的次數要了很多。
關上臺門后,姚杰又試了試門鎖,確定無法打開,這才返回床前,正要坐下去時,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聽這聲音,似乎有人正手腳并用,在客廳外的地上爬行,爬行的速度不急不緩。
姚杰一驚,自從兒搬到隔壁去住后,這種狀況已經很久沒見了,他幾乎條件反般趕走到臥室的門口,本沒有細看客廳外發生了什麼,是什麼東西在爬行,再次手將臥室門關閉,反鎖。
回頭看了看床下,床下雖然很黑,但早些時候下面被這夫妻倆塞了很多裝滿舊書舊報紙的大箱子進去,床下空間滿滿當當的,即使連只耗子都鉆不進去,別說人。
回到床上坐下,姚杰的心跳很快,妻子在旁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并沒有醒來。
客廳外面依然不時有爬行聲響起,但并沒有靠近臥室門口。
姚杰半躺在床上,不時扭頭看看臺方向,發現那疑似兒的消瘦影還在外面站著,不時又看看臥室通往客廳的門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不知什麼時候,當再也沒有其他異響傳來時,一倦意來襲,姚杰閉上眼睛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他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但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
他聽見了開門聲,然后是腳步的走聲,從臺的方向傳來。
不多時,一道聲音靠近了他的耳旁,如同耳語般輕聲道:“爸爸。”
姚杰一驚,猛地睜開了眼睛,側頭看去,床邊什麼都沒有,再一看臺的門仍舊是關著的,似乎并沒有被打開過。
而臺外剛才看見的消瘦黑影,也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知道自己可能是做了個噩夢,隨即心有余悸的翻了個,準備繼續睡。
不過當翻過之后,姚杰的眼睛頓時瞪得老大,盯著自己旁邊原本躺著妻子的位置,發現此刻這里空無一人,黃桂萍竟然不見了。
再一看臥室通向客廳的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打開。
姚杰趕坐起來,穿上拖鞋,輕手輕腳的走出了臥室。
在事還沒有弄明白以前,他不想出聲呼喊妻子,以防被其他東西盯上自己。
來到臥室門口后,因為街邊的路燈亮,所以這屋里即使不用開燈也都看得到,只是較為昏暗而已。
客廳的一切看起來似乎很正常,只是讓姚杰到更加吃驚的是,客廳的門竟然也是敞開的。
這一幕將他嚇得夠嗆,快速走了過去,準備將門關上,但又唯恐是不是妻子獨自出門了,擔心之下,探頭出去看了看。
走廊此時有冷的壁燈常亮,這種燈用來照明還差點,亮度并不高。
這一瞧,走廊上什麼都沒有,姚杰只得再次站出去一些,就見隔壁兒的房間門竟然同樣是打開著的。
見到這一幕,使得姚杰到非常為難,因為以往見恐怖狀況的原因,對于這一幕他心里已經本能的升起了抵抗緒,如果要跟過去看看,勢必家里會空,會不會被什麼東西溜進去很難說。
但如果不過去瞧一眼,他又害怕妻子會發生什麼意外,而且兒這邊房間門打開,可能也已經出現了問題,這讓他放心不下。
可要是直接過去,面臨的遭遇恐怖的風險會很大。
想了想,他還是決定將自己這邊房間門打開,確保無法關閉后,這才躡手躡腳的走向兒房間門口。
出乎意料,兒的房間這邊,那方桌上有一盞微亮的書燈亮著,這書燈似乎是充電使用的那種,此刻燈暗淡應該是快沒電了。
而在這靠窗的方桌前,此刻妻子正站在方桌的一側,背對著門口,似乎專注于什麼,腳上穿著拖鞋,站的姿勢也很穩,看起來并沒有什麼異樣。
在方桌的左邊一側坐著的是兒,此刻的姚神專注,似乎在傾聽著什麼。
至于在方桌的右側卻坐著一個年輕的陌生男子,正在說著話,而這母倆沒有發出聲音,顯然正在認真聽對方說話。
這男子說話的聲音很小,站在門口也只能看見他蠕,聽不到說些什麼。
姚杰詫異之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過,隨即不聲的走了過去,站在黃桂萍的右側,看向這陌生男子。
陌生年輕男子抬頭看了他一眼,黃桂萍已經牽住了姚杰的手,開口道:“這是一位先生,說是正好住我們家對面的酒店,發現這們家里黑氣彌漫,所以趁夜過來看看。”
“你是怎麼知道的”姚杰疑詢問。
“告訴我的。”黃桂萍道,隨即又補充了一句,“剛才在我的夢里。”
“夢里”姚杰吃驚的看著自己的兒。
此時那年輕男子對姚杰道:“我發現你兒的神異常強大,且明顯不控制,這樣會給你們帶來難以預估的危險。”
“等等。”姚杰仍是詫異的道:“你是先生請問怎麼稱呼你”
“我姓沈。”這年輕人正是沈星。
這一晚上他一直在觀察這邊的靜,在凌晨零點之后干脆進這棟樓,隨即用異瞳發現了大量紅氣息在樓游走。
不過這些紅氣息主要集中在姚所在的這間屋子,附近的幾間房同樣有零星的紅氣息,但最明顯的紅就是姚本人。
經過沈星觀察,這姚的外觀與人類無異,頂多是偏瘦弱,且神不穩定。
因為姚平時的瞌睡本來就,所以在他敲門時,這孩并沒有睡,在說明自己可以幫助對方后,姚到很驚喜,沒有任何防備的就打開了門。
選擇直接與姚接,是因為沈星也在尋找一種如何解決這異常的方法,他必須要先準對方的特,而這個時間段正是其特頻發的時候,也是清其特的絕佳時機。
不過在進房間后,沈星發現剛才看見的那些紅氣息,此刻已經全部消失了。
后來與這孩談了片刻,發現其實很好說話,但會時不時表現出神經質的模樣。
不僅如此,在此過程中,沈星在沒有使用異瞳的況下,總覺這屋子里有人,不是在凝視著自己,就是在某不斷來回的走,但眼不可見。
如果真是這樣子的話,對于與姚生活在一起的家人來說,這的確是一種無法想象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