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人總是要有臉的,說沒有臉有些夸張的,只能說,這個人的臉上,沒有清晰的五。
耳朵鼻子眼睛,像是被小刀支離破碎反復地割開過,然后又長好了,于是留下了一臉的傷疤。
因為傷疤太,導致于五都不太看得清楚,在暗的角落里猶如鬼魅一般。
別說邱婉婉嚇得了一聲娘,幾個大男人都嚇著了,咬著牙沒喊出聲音來罷了,真是幸虧人多,大家一起可以互相壯膽。
朔雖然見過許多慘絕人寰的場面,但是也從未見過一個人的臉如此可怖,他也驚了一下,然后定了定神,問肖:“冷宮里的況,你可知道。”
肖腦袋搖得像是個撥浪鼓。
朔有手眼通天的消息網,但是特別憾,冷宮這里恰好是死角,真的不知道。
肖搖完頭后,立刻問那人:“你是何人?”
那人緩緩地坐起來,將一旁看不出的服披上,這才道:“你們又是何人?”
肖道:“這是寧王殿下。”
被關在冷宮里的,都是后宮妃子,不可能不知道朔。
不過看這個人的年紀,皮發皺,聲音嘶啞,頭發都花白了,應該是先帝的妃子了。
“寧王?”那人渾濁不太看得清楚的視線落在了朔臉上:“你是朔?寧王……都長那麼大了?”
這話果然是一副過來人的模樣。
朔皺眉道:“你是何人?”
他曾經對皇宮里的妃嬪有著深深的同,覺得們困在這小小的一,像是被折了翅膀一樣,從生到死,都不能自由,十分可憐。
但是同多了,時間久了,也就麻木了。
一個年代有一個年代的生活,一個人有一個人的選擇,誰都無可奈何。
那人攏了攏耳邊發,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整齊一些,緩緩地道:“我是端妃隋蘭心,對了,現在太子繼位,我已經是端太妃了。”
雖然沒人知道這個端妃是什麼人,但是顯然,是先帝的妃子。
白越從朔后探出頭去,仔仔細細地看端太妃的臉。
這臉上的傷口,應該已經有很多年頭了,不是最近才有的。朔都不知此人,又是先帝的妃子,先帝過世都已經有十幾年了,這端太妃在冷宮中的日子,怕是只多不。
“端太妃?”朔沉了一下,直主題:“這幾天霄云殿的事端,就是你鬧出來的?”
端太妃呼吸輕飄,虛弱,臉黑沉,眼見著是活不了多久的樣子。若這些事都是弄出來的,甚至人覺得追究都沒有意義。
不過若真是這樣,地點選在了霄云殿,這端太妃針對的就不是白越,很有可能針對的是皇太后。
說不定先帝時期的恨仇。
朔和白越換了一下表,都想到了對方所想。
果然,朔一問,隋蘭心也不否認。
“呵呵呵……”隋蘭心的嚨里,發出破舊風箱一樣的息來,一邊息,一邊笑:“是我,只是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找來了。”
朔最討厭故弄玄虛的犯罪分子,此時沉聲道:“你為何要如此?”
而且竟然可以隨意出冷宮。
要知道冷宮的門是不開的,雖然墻并不高,看守也是似有似無,但關在里面的都是弱不風的妃嬪,哪里是能上墻上樹的。
隋蘭心道:“其實,我是想讓白越,去給我找一樣東西。”
白越不由的道:“什麼東西?”
隋蘭心道:“一只凰金簪。”
白越莫名其妙:“為什麼要我給你找,我認識你嗎?不對,你怎麼認識我的?”
就連朔都沒來過冷宮,沒見過冷宮里的妃子,白越就更不可能認識了。
隋蘭心道:“我不認識你,但我知道你。我聽周太妃提起過你,聽靜妃提起過你,也聽苗提起過你。”
靜妃,就是現在的皇太后。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苗是誰?
“苗是誰?”
“苗,就是夏織。不過再也不能用夏織的臉了,呵呵呵……”
隋蘭心笑起來,疤痕布的臉皺一團,更加可怖。
“別笑了。”白越沉聲道:“說清楚,你要我找那什麼凰金簪,干什麼用?為什麼要我找?”
隋蘭心止住笑聲:“因為我找不到。”
更莫名其妙了。
隋蘭心道:“凰金簪,是先帝送我的定信,我被貶冷宮后,凰金簪收在了珍寶閣。”
眾人還是不明白。
隋蘭心道:“我自知時日無多,也沒有別的念想。如今靜妃兒子做了皇帝,地位穩固,我沒法爭什麼,也不想爭什麼,我只想拿回我和先帝的定信。”
這還是個癡種。
白越奇道:“你想從皇太后手里拿回你的凰金簪,為什麼不直接找?你費這麼大勁兒催眠我,我連那東西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你不如直接催眠。”
能將和幾個侍衛都催眠了,這不是一般的功力。別說催眠皇太后出凰金簪,就是要命,也是很容易的。
誰料隋蘭心道:“我催眠不了,我……也不想傷害。我落得如此下場,與無關。靜妃不是個心狠的人,當年為我求,我都知道。”
朔心里略舒服了一些。
雖然他沒怎麼看過宮斗劇,但知道后宮如戰場,那麼多人搶一個,自然什麼招數都使得出來。殘忍兇狠,不輸戰場。
皇太后如今事事順心,當然心平氣和,慈眉善目。對朔的更是真意切。
但如果曾經心狠手辣,罪行斑斑。朔也不能怎麼樣,只是心里,一定會有些疙瘩。
隋蘭心看著白越:“我這幾日總聽他們談起你,說你聰慧,我便想著說不定,你能替我找到凰金簪。”
也說得過去,白越點點頭:“那為什麼不讓我去找?”
“苗發現了你,要殺你。想留在靜妃邊,待時機,撈一筆大的。”
白越和邱婉婉對視了一眼。
邱婉婉猜的果然是對的,夏織和催眠的,并非同一個人。
隋蘭心道:“是我催眠你去珍寶閣的,就算是沒拿到東西,我也不能害了你。的臉是我毀的,但是我不能現,所以只好讓你背了這個鍋。不過我見你份不一般,想來也能。”
“……”白越道:“我可真謝謝你看得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