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裴可心,姚東卓電話還沒打完,直接把那頭撂了。
邁著散漫的步伐,麵帶笑意朝走了過去。
因為上次的不了了之分別,姚東卓一直惦記著這次重逢呢。
“確實好久不見。沒想到今天在這裏遇到,裴小姐別來無恙啊?”
裴可心把手裏的花衝他揚了揚,“托您的福,還好。”
“上次分別的時候說好了有空會打給我,裴小姐好忙,讓我好等。”
裴可心看服務員一眼,服務員聽癡了,這才反應過來走開。
又笑說:“姚總真會開玩笑。”
“您日理萬機,一天不知道要理多大事,哪有時間等我電話?今天的花和酒謝謝了,知道您忙,我先不打擾,以後找機會請您吃飯。”
姚東卓幾分莫名的看了看手裏的花。
“謝我?這麽庸俗又廉價的東西是我送的?裴小姐是不是弄錯對象了?”
花是會所臨時找來的,當然不是什麽高雅的品種,但也不至於敢送不敢認吧?
裴可心很快反應過來。
既然姚東卓沒趁機認這個人,說明好事真不是他做的。
不是他做的又打著他的名義……
薑景辰這個靠耍為生的人果然有兩下子。
“不是姚總送的?那就是我弄錯了。”
“服務員跑一趟,說一位姓姚的先生向我示好,腦子一短路,竟第一時間想到了您,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
把花轉手放到了走廊的垃圾桶上。
“既然是一位不願姓名的姚先生送的,我也沒必要帶回去了……姚總,您還有事嗎?”
姚東卓很欣賞跟別的男的劃清界限這點。
橫豎時間還早,兩人此時又都有空。
“不說找機會請我吃飯嗎?現在就行。裴小姐,我的包間就在這,請。”
裴可心沒想到他這麽急:“可是我看您剛剛……”
姚東卓無端的甜:“這世上還有比跟裴小姐一起吃飯更重要的事?”
裴可心剛從狼窩出來,沒心再應付老虎。
而且,福朵朵還在樓下等呢。
“……姚總場高手,這麽跟我說話我可接不住。”
“裴小姐意思是,你是場小白?”
“姚總,您該不會經常這麽跟士聊天吧?”
姚東卓喜歡跟聰明人說話,尤其漂亮又聰明的人。
“當然不是,不是所有人都值得的。裴小姐是個例外。”
裴可心:“……有些事姚總還是不要太早下定義的好。你是沒跟我好好接。真正幾回接下來,沒有男士願意拿我當人看。
裴可心還幽默,姚東卓忍不住笑了。
“我能不能理解,裴小姐這話是在跟我傳達一個意思,世界上能降服你的男人之又,之前你本沒機會談?”
這年頭,男人怎麽一個比一個自信?
大到高高在上的姚東卓,小到舌的薑景辰,再加中間高不低不就的裴宗睿,個個都覺得自己魅力四,在人麵前自信棚。
真是醉了。
裴可心看他笑得開心,跟著也笑了。
“閱讀理解的答案向來是因人而異的,姚總非要這麽理解我也不敢說錯。”
“姚總耳聰目明,應該知道我們家今天有大事理,不太方便外出會友。等事理完飯我一定會請,不知姚總能不能再原諒一次我禮數不周?”
姚東卓收起了笑容。
“裴家的事我也多多聽說了一些,本來擔心裴小姐傷心過度,打算親自上門問一下的,但現在看來……”
“留個電話吧。我姚東卓生平第一次追著人一而再的要聯係方式……從來沒有我不到的朋友。”
姚東卓惡名在外,對人對事心狠手辣早有耳聞。
但兩次接下來發現他對自己還算容忍,裴可心懂得見好就收。
手機拿出來,主打開撥號鍵。
“是我失禮了,每次見姚總都有事在,連基本的社禮儀都忽略了,實在不好意思。這就留號碼,煩請姚總自己輸一下。日後有空,我一定打給您。”
姚東卓出兩好看的手指把手機夾過去,在掌心轉了個圈,單手輸號碼。
“名字能出現在我手機裏的都不是一般人。我拿真心向明月,裴小姐可千萬不要讓我傷心。”
裴可心是真心的:“不敢。”
姚東卓輸完自己號碼,撥通了,這才把手機還給裴可心。
“我覺得沒有你裴可心不敢的事,當麵就敢疏遠我,背地裏指不定怎麽看不上我。但你這個朋友我定了。”
“給你三天時間理家事,三天之後再接不到你電話,裴小姐……”
————
裴可心終於下了樓。
福朵朵坐在休息區眼穿,看見人影從電梯裏出現,立馬離弦的箭一般衝了過去。
“媽呀你終於下來了!怎麽說怎麽說?裴宗睿是不是被你打了個落花流水?”
裴可心泄了力,挽住胳膊:“說來話長,先出去,路上說。”
兩人一起往外走,福朵朵急著跟分。
“你猜我在這看見誰了?話說你老公呢?今天怎麽沒看見他?”
裴可心不知道薑景辰背後的事,隻知道他在哈市敲詐了自己,現在很討厭他。
“看不見他很正常,又不是真老公,以後別老跟我提他了。”
“老爺子去了,我們倆關係也沒了,以後再見就是陌生人,不過你想怎麽樣倒是可以下手了。”
福朵朵:“……”
當天晚上,裴可心在福朵朵家過了一晚。
第二天,因為開新公司很多事要辦,預約的時間不能耽誤,福朵朵起床工作。
裴可心沒了職位,裴家也不能回,閑來無事便躺在床上發呆。
從小時候第一眼看見老爺子的形,到進裴家的種種,再到後來長大,老爺子一路以來對的照顧,教導……
越回憶越覺得老爺子對不薄,越回憶越覺得心酸,越回憶越覺得可憐。
正胡思想,難得想掉眼淚的時候,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沒打采抓過來,隨手在屏幕上了下:“喂。”
“裴副總。”
“薑景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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