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眾人翻過這座山,來到了山腳下,找了一片樹林將溪兒埋葬了。
墳地附近有一小溪,此刻溪水夾著微微雪水涓涓流著,倒也平添幾分秀,最難得的是這裏的樹竟然還帶著綠葉,雖然綠葉不多,但在寒冬中已是不多見了。
一切弄完,已經將近中午了,淰兒誠摯的上完最後一柱香,顧曜再次催淰兒上路了,考慮到大局,淰兒不得不離開。
走了幾步,還是忍不住再回頭多看了幾眼。
“溪兒,這個地方很寧靜,是你喜歡的,所以我暫時留你在這裏。但是,不管怎樣,日後我一定會接你回去的。記得我答應過你,在府臨泉邊替你安個家,我一定會做到的。”淰兒在心裏默默地說完這些,然後快速轉,再不留念地離去了。
寒風中,一座孤墳獨立,尚顯蕭瑟。
雲江這邊,趙岱帶兵進行的拖延戰進行的十分順利,功拖住了大穆吉爾的視線,為雲痕帶兵前往南部邊陲爭取了足夠的時間。
聽說沐之翊帶著從明都借來的兵,一路勢如破竹,也取得了不小的勝利。
反觀北羌那邊,不知為何,突然就了西滇和南和的支持,況瞬間變得很不利。
縱然大穆吉斯帶了一對人馬阻攔太子一行,但是中途又冒出了扈青相助盛京的援兵,一時間扈青支持盛京的消息傳開,北羌士兵的士氣又到了很大的衝擊,看來盛京的勝利,指日可待。
太子和雨妍一行也很吃驚,從沒想過此行會如此之順利,也沒想過扈青是怎麽就突然同意相助了。當然,有他們相助,箋瑰借道之事輕而易舉,一時間箋瑰兵力也加進來,三國兵力對付一個小小的北羌,勢力懸殊可見一斑。
太守府,眾人分析了形勢後,臉上都是一片喜,也開始籌劃著回京都之事了,這時,卻突然來了一個人,讓大家有些為難起來。
“宇將軍,都三天了,黎大哥他還是不肯見我嗎?”自己來府上都三天了,一再求見宇黎就被他一再的拒絕。
這個這麽想見宇黎的人,自然就是曉靜了。因為雲痕來找皇帝請求要兵權之時,已經將一切包括曉靜懷孕都告訴了大家,所以現在大家見到曉靜才會變得很糾結。
尤其是宇黎,兒不知如何麵對,直接將自己一個人鎖在屋子裏,誰都不見。反正他的兵權被皇帝所奪,他也不必擔心政事了。
宇辜輕歎口氣,搖了搖頭,“他一直不見人,連我也進不去。你如今也別多想,多休息注意才是,至於皇上那邊,靜公主你有空還是多去看看吧!”
其實他心也糾結,兩個都是皇家公主,也都如此優秀,但是畢竟淰兒是自己兒子明正娶的,也是自己和夫人已經接的兒媳婦。可偏偏,這位已經懷孕了,考慮到子嗣之事,他又不得不關心一下曉靜的。
“太醫也說過父皇他是中了蠱毒,可是我偏偏對蠱毒知之甚,去了也幫不上忙。”
“可皇上他想見你,是出於父親對兒的思念,並不是讓你替他治病。你就去見見他吧,他從你到這兒住開始他就想見你,可一直被你拒絕,如今,還是去看看吧!”
宇辜意味深長地勸著,眼神中也有幾分懇求。
“可宇將軍你也清楚,我們都明白父皇想對我說什麽,如此您還覺得我該過去嗎?”曉靜反問他,雙眸微微含著淚,顯得楚楚可憐。
“還是你自己決定吧,我先離開了。”宇辜也有些不忍,隻好先走了。
曉靜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中出些許複雜的眸來。
這時,門口突然又響起了敲門聲,曉靜一抬頭便見到站在門口的皇帝,麵瞬間又不好起來。
“你來做什麽?”曉靜一開口,話語都冷冷的。
皇帝蒼白著一張臉,整個人都有些巍巍的,他不遠立著的德妃和青翼都看得心驚膽戰的,可沒有皇帝的命令,他們又不敢上前來扶他。
“曉靜,你不願見父皇,就隻好父皇過來見你了,這麽久不見了,不知道你過的好不好?”皇帝沉聲開口,話語裏是一個父親對自己兒的關。
如此說著,他也扶著門慢慢走了進來。
“在我沒有認你之前,你始終都不是我的父皇!”曉靜瞇了瞇眼眸,臉上瞬間有幾分狠戾來,跟平常溫婉的模樣判若兩人。
皇帝也是一驚,雖然之前在皇宮也沒有認自己,可是對自己頂多有點冷漠罷了,何時又會有如此的怨念了?
“怎麽,不能接我對你有這樣無的一麵?那你當初就不該拋下我娘,讓懷著恨離去!”曉靜卻不顧他的吃驚,徑自開口訴說著自己心底的怨念。
“是我對不起你娘,可你還是接了靜公主這個封號,我以為你至能夠暫時放下心結了,不過是需要時間去接我!”
皇帝也識趣的收回了父皇這個自稱,而是用了我來自稱,還是希自己能用真打。
“或許是多年皇帝的權利生涯讓你產生了錯覺,不是所有人都喜歡權利,都想要這些虛榮的。”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皇帝急著解釋什麽,卻被曉靜無打斷了。
“這些都不重要,現在我隻想問你一個問題,淰兒和我之間,你究竟支持誰?”
曉靜抬眸看他,眼中依舊一片冷。
“這話是什麽意思?”皇帝突然之間又有些反應不過來了,似乎也有些堅持不住。
曉靜瞥他一眼,不屑地隨手一扔,一粒丹藥直接飛進了皇帝口中,口即化,皇帝瞬間覺舒服多了。
“這個丹藥可以助你三日之都相安無事,我隻有這麽一粒,三日後的事我就管不著了!”
見還是關心著自己,皇帝心中有些許欣,可還不待他再說些什麽,曉靜又開了口。
“好了,可以告訴我你的決定了。也別裝糊塗了,你知道我指的是黎大哥的事。他是娶了淰兒不錯,可如今我壞了黎大哥的孩子,黎大哥遲遲不表態,無論如何,你為黎大哥的君上,是不是該替他做個決定!”
提起這個,皇帝臉上頓時出幾分難來。
“這個,曉靜,父皇知道是你委屈了,可是宇黎和淰兒兩人是真心相,他們……”
“那你又怎麽知道,我不黎大哥,又怎麽知道黎大哥對我無一義呢?”
曉靜大喊著打斷他,紅著眼後退幾步跌坐在椅子上。
“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兒,你虧欠了我娘所以想彌補我,口口聲聲要認我回來。可結果呢,同為你的兒,你還是一門心思的隻偏著淰兒,你覺得這樣公平嗎?”
幾乎是嘶喊出來的這番話,夾雜著多年以來的控訴,也伴隨著滾滾而落的眼淚。
皇帝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原來你也是如此的著宇黎嗎?”
說實話,他真的沒想過曉靜是因為宇黎,他以為發生了那樣的事是宇黎對不起曉靜而已,也是因為懷孕不得已才找了過來,卻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曉靜微微平複了下自己的緒,這才又眼帶冷地看向了皇帝。
“現在呢?你已經知道一切了,還打算勸我放棄嗎?”
“原來你?”皇帝更是驚訝,沒想到連這個都知道。
“是,我早猜到了你的決定,所以你本也沒資格指責我不認你,因為你也兒不是真心想認我的!”
語畢,曉靜一拂袖坐轉過去,再不看他一眼。
“不是這樣的!”皇帝再次著急解釋,似乎一遇到曉靜,他做的最多的就是解釋。
“我是真的想補償你的,這件事你給我點時間,我一定會理好,給你一個待的,好不好?”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我不喜歡嘈雜,快離開吧,我想一人靜靜。”背對著他冷冷開口,一番逐客令下的直接幹脆,不帶一猶豫。
“那我先走了,你注意好好休息,調養好子!”
皇帝看著的背影良久,都沒有轉的打算,於是乎他隻好歎了口氣,默默離開了。
皇帝出去後,德妃和青翼立刻上前來扶他,一行三人快速離開了這所院落。
人剛走,曉靜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打算去倒杯水喝,可是窗外的靜讓一下警覺了起來。
“誰?”有些戒備地四打量了下屋子,眼神也凜冽起來。
“娃子反應夠機敏的,看來武功底子應該不若吧?”隨著一個略顯蒼老低沉的聲音落下,一灰配灰大氅的灰巖道人走了進來。
“不知閣下是何人?”曉靜打量了他一陣,這才開口詢問。
“也對,你來的這幾天沒見過我,自然不知道我是誰,我是宇黎的師父灰巖道人,這幾天我對你可是悉得很哦!”
灰巖道人說著意味深長地著自己下上的白胡須,看向曉靜的眼神中帶著幾許審視來。
他的話其實暗含示意,有意說明他這幾日都監視著曉靜的舉,可也帶著些許試探,曉靜自然很輕易就發現了。
“原來是前輩,晚輩這方有禮了。”曉靜卻不聲,笑著朝灰巖道人俯行了一禮。
灰巖道人卻不置可否,“你知道,宇黎和雨楠都是我的徒弟,如今淰兒也了我的門下弟子,這三個都是我很看重的人,若是他們除了什麽事兒,我恐怕會追究到底啊!”
“前輩這是什麽意思?”曉靜雖然心裏有些思考,但麵上依舊表現的很平靜。
灰巖道人挑了挑眉,“有的事心知肚明就好,如今你懷了好徒兒的孩子,我也就不想追究什麽了,隻要以後他們三個都平平安安!”
其實他已經含暗暗的警告之意了,可曉靜還是一味裝傻。
“晚輩確實聽不懂前輩的意思!”
這下,灰巖道人也沒了那麽多耐心,哼了一聲,說了句,“聽不聽得懂你自己最明白!”然後就拂袖離去。
看著他離去,曉靜麵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他剛剛是什麽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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