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門口,一如眾人所料,早已是重兵雲集。而德妃也已經由幾名暗衛護送著過來。大家一匯合,立刻想著強攻出去。
這時,卻發現有一對人馬像他們快速靠近,下意識地防備,待人近了,他們才發現竟然是太子太子妃一行過來了。
“太子,皇兄,你們怎麽過來了?”淰兒趙岱和雲痕都有些驚訝。
“這些以後再說,現在關鍵的是出城。守城的是馬站照和江威,都是自己人,所以大家可以放心出去!”
此言一出,眾人皆訝。護衛軍統領馬站照和林軍統領江威向來直皇命,之前聽說是因為趙荀以其妻相,他們才命於趙荀,不想如今竟然又了太子的人。
見大家又是一陣驚訝,雨妍也知道不免得解釋幾句,遂替太子開了口。
“馬統領和江統領的妻已經讓殿下救出來了,所以眼下他們二人並無顧忌。如今既然父皇已經救出,大家還是抓時間離開為好!等和駙馬他們匯合,到時再從長計議,這京都還是要奪回來的。”
也確實是這個理,大家點點頭,趕地就準備了。
太子將腰牌遞給邊的一個親隨,耳語幾句,那人便去了,很快城門大開,五輛馬車並幾十匹快馬,就那樣輕輕鬆鬆出了城。
短短的一晚,他們就那樣容易地出了城,沒有一點阻力,也沒有一點危險,簡單地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但越是這樣的平靜,越是讓淰兒心到不安起來。
不過,卻也來不及多想,因為更讓擔心的是父皇的病。他看上去像是睡,但蒼白的氣卻又說明了他的病癥,就那樣躺在那裏,無知無覺,也不知道是否醒的過來,什麽時候能醒。
馬車上,雨妍見淰兒一臉怔忪,遂輕輕地握住了的手,以示安。
“父皇他會沒事的,不要太過憂心了!”
淰兒點點頭,卻是不聲地出了自己的手。
雨妍仿似不覺,又開口問道,“聽說靜公主也在雲江啊?”
淰兒聞言下意識看,卻又從臉上看不出什麽,遂又下了剛湧起的疑慮。不過也沒有開口回答,隻是那樣看著。
被看得有些不自在,雨妍還是又開了口,“聽殿下說,你和靜公主早在你第一次出宮時就認識了,那時候救了你。所以,你對別有一番?”
淰兒不知到底想說什麽,但還是點了點頭。
“所以,你很信任吧?但是,你確定你真的很了解嗎?駙馬和的事我們也已經聽說了,這件事你還好好想想,或許……”
“雨妍姐!”淰兒霎時打斷了的話,“我現在不想談這件事,不要再提了,好嗎?”
說是暫時放下,自己卻從未有放下過,裝作平靜不在乎不過都是騙人的。一旦及,那些偽裝都會被輕易打碎。
因為的激和打斷,或許忽略了雨妍話語中的暗示。
“那好吧,我隻是希你日後多留份心思,最該信任的人該是自己才是!”
說完這些,雨妍又閉了,不再言語。這馬車中本就隻有們二人和昏迷不醒的皇帝,一旦們都不說話,霎時就安靜下來了。
馬車疾行,一路倒也相安,隻是不知為何在第三日他們趕到黃山的時候,天忽然就下起了鵝大雪,集集,整座山瞬間就一片蒼茫。
這是山路,遇上這樣的大雪便也不宜再前進了,大家隻好在這附近找了地方落腳。
黃山離映曉寺很近,淰兒考慮到那裏是父皇和母後相識的地方,或許會有助於他蘇醒,因此和雲痕,太子,太子妃,灰巖道人並二十名暗衛去了寺中落腳。
因為皇帝和皇後的一段佳話,映曉寺很是出名,隻是如今是冬季,今日又值大雪封山,因此寺裏外來的人也不多,主持大師親自接見了他們。
“眾位施主,寺裏一切皆應佛法,不拘份,還見諒!”主持大師說著合了個掌,將近八十的人了,一浩然正氣,一看就是參佛法的人。
淰兒亦微笑著合掌俯施了一禮,“大師放心,我們一行能得大師給予方便已是激不盡,自也不求其他,修佛之地,打擾大師包涵!”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公主一片孝心,老衲自是念,後院禪房已備妥,請隨老衲前往!”
說著,大師已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淰兒點點頭,忙吩咐外麵等候著的其他人將皇帝用椅抬進來,好隨大師從院往後院去。
太子,太子妃和雲痕隨著一起進來,而灰巖道人也在他們後不遠跟著。其餘暗衛應該是在附近守衛起來了。
“大師,有勞了!”人進來了,淰兒便衝主持大師點點頭,示意他前方帶路,可大師卻在見到皇帝的麵時皺了皺眉頭,也沒了要啟步的打算了。
“大師,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淰兒有些疑。
主持大師不答,隻是徑自走到了皇帝麵前,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又手去探了他的脈。
眾人皆疑地盯著他的舉,卻也沒人製止他的作。這時,一旁的小沙彌開口解釋起來。
“主持方丈通醫,此番應是在替皇上診脈,請諸位耐心等候!”
他這樣一提,雲痕也才想起來的確有這麽回事。
“確實,多年前家母病重,偶然在映曉寺借宿,機緣下結識了大師,也是大師治好了家母的病。”
他這樣一說,大家心中瞬間燃起了希,皆一臉期待地盯著主持大師看。雖然都很著急,卻也沒有人敢開口打斷,聲怕會妨礙到大師診斷。
須臾,主持大師終於緩緩收回了手,麵上神微黯,眉頭也未鬆開,沉沉地歎了口氣。
眾人心裏一,“父皇他究竟是怎麽了?”太子,淰兒,太子妃三人同時開口。
一直以來太醫都診不出皇帝是患了什麽病,如今大師這個反應,必然是診斷出來了。
“皇上他,這是中了毒。”
“中毒?”眾人互看一眼,心中了悟,怪不得診不出病癥,原來是中毒。隻是,連太醫都診斷不出來的毒,那究竟是什麽?
“父皇他究竟中的是什麽毒?這麽久了,太醫院竟一點發現都沒有?”問話的是太子,也是一臉震驚。
“他中的是失傳已久的鯔蝥蠱,這種蠱毒是由一種鯔蝥的蠱蟲提取,中者先是疲倦,接著昏睡,在睡夢裏逐漸被蠱蟲侵蝕,七十九日後醒來,但整個人會變得癲狂,嗜狂。不吸他會痛不生,但每吸一次,他毒素又會深一層,最後被自己的毒死。”
“可是父皇他每天的膳食都有經過試毒,也有專人試吃,怎麽會還中了這個蠱毒呢?”雨妍也疑地開了口。
“此毒由進,依生存,從食是不會中毒的。”
大師如此說著,又仔細檢查了皇帝的雙手,然後問道,“皇上他,近段日子可曾過傷?這蠱毒埋於,也要好幾月才會慢慢發作,但以皇上如今中毒的況來看,這毒他至也中了有段日子了。”
此言一出,大家皆努力的回憶起來,皇上一直在皇宮好好的,沒有過傷啊,連遇到刺客,他都被保護的妥妥的,怎麽會傷呢?
見大家毫無頭緒,主持大師隻好岔開了話題,“眼下還是先送皇上進去吧。寒冷是鯔蝥蠱滋長的最佳環境,室有暖爐,尚可緩解幾分。”
“那不知大師您是否能夠替父皇解毒?”淰兒總算是問到了關鍵所在。
主持大師又是一陣沉,“這鯔蝥蠱非施蠱之人解不可,其他人就算能解也隻是一時的,遲早毒素還是會再滋長起來。”
“無論如何,還請大師出手相救,淰兒一行激不盡。”
“出家之人慈悲為懷,老衲一定盡力而為,眾位施主請先隨老衲的弟子進去,老衲須得去準備些東西,方便救治皇上。”
“有勞大師!”淰兒再次俯行了一禮,大師雙手合十也還了一禮,然後便離去了。
於是乎眾人便隨那個小沙彌進了院。
“淰兒……”雨妍突然上前一步拉住了淰兒,並將帶到了一邊的角落裏。
“怎麽了?”見一臉神的模樣,淰兒有些疑。
雨妍倒也不賣關子,直接說了自己的想法,“我想起來,半年前你中蕞琰之毒時,父皇為了救你,曾用帝做藥引。那個時候,替父皇包紮傷口的人是靜公主,是那個最有嫌疑的人。”
“不可能!”淰兒下意識甩開了的手。甚至在那一瞬間,心中萌生了一個念頭,那就是雨妍是知道了發簪的事引起了懷疑,也知道姐姐提醒過自己雨楠和的關係,所以才有意挑撥自己和姐姐的關係。
“你為何就不願多往上想呢,證據明明就指向!”雨妍見不信,也是著急了。
這時一直默默站在門角注視兩人的灰巖道人終於也開了口。
“說的不錯,你為何不懷疑一下你那位姐姐呢?上一次,你臉上的傷不就該給了你提醒嗎?”
自從得知臉上的傷口是經曉靜理之後,灰巖道人對這位曉靜就產生了懷疑,後來聽說了宇黎醉酒之事後,疑慮更甚,現在又出了皇帝這件事。
“您是說那個傷口有問題,其實跟姐姐之前的理有關?”上一次他不願多說,自己也就沒有在意,如今提及,卻是仍記得清楚。
灰巖道人點點頭,讓淰兒瞬間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最近究竟是怎麽了,打擊一天比一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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