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雖然常文曜沒說,但喬依之大概能構思出來。
親生母親大難逃生,但卻因為撞到了大腦、再加上神刺激過大,導致緒不穩。
後續又因為懷孕,心理愈發抑鬱和不安,導致病加重。
常文曜沒去看親閨,語氣乾的解釋最後一個疑點,也就是喬依之最關注的點。
——既然親生母親找到了父母哥哥,為什麼還要把放在喬家寄養?
常文曜說:「因為心理和神疾病。」
他嗓音愈發沙啞,講述了小呦親哥哥當時對他說的話:「神恢復了就想抱小孩,無師自通地當起了媽媽。但小孩一旦哭,或者想到什麼,到一丁點刺激……就恨不得對孩子手。」
常文曜沒說的是,起初蘇呦在懷孕期間看了很多專業書籍,也大概了解到那些神疾病的病人會作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
所以早早的提議把孩子放在喬家養,還能給小依蘭做個伴兒。
等到病好了……希病可以好吧。
但蘇呦的親生父母和哥哥都不同意,這可是他家閨的孩子,怎麼能跟別人姓,別人爸媽?更別提孩子還有先心病啊。
可後來發生的一件事,徹底改變了他們的想法。
喬依之脖子上有個看起來像痣的東西,或許這個東西現在已經長一顆痣了。
但在當年,那是親媽失去理智時候用針扎的。
要不是家裡的保姆發現,誰也不知道後果是什麼。
後來蘇呦想起這件事差點割腕,的神自那以後越來越不穩定了。
這件事常文曜完全不敢說,他能對兒表明的僅僅只是母親神狀態有問題。
但就算這樣,常文曜也得估量之之的心態,慢慢給孩子說。
喬依之雙手努力的蓋住父親的拳頭,說:「爸,沒事,別擔心我,我已經是個大人了。我不會怨恨媽媽,是把我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並且在清醒的時候給我安排了一個舒適的家庭。爸,我對媽媽除了恩,不會有任何其它負面想法。」
至於正面的媽媽、喜歡母親,喬依之沒到過母親的關懷,這會兒也說不出口。
常文曜聽到這話后,終於對上閨的視線。
他其實早幾個月就知道了全部事。
但現在蘇呦緒很不好,他現在甚至都不敢出現在蘇呦面前。不然會引起的反彈。
因此,常文曜更不敢把蘇呦的事完全告訴之之,他最害怕的就是之之嫌棄、討厭、甚至恨現在這個狀態的親生母親。
要不是最近調查到了李從軍的事,看到命運同樣悲慘的李聞風依然活得像溫暖的太。
常文曜也不會突然鬆口,把一切都告訴之之。
畢竟,有李聞風在邊,之之也越來越開朗了。
常文曜當天晚上了一晚上的煙,他想到在清河第一次見到之之。
雖然臉上帶著笑,但其實深藏在眼底的鬱和防備多到化不開——那真的是蘇呦的翻版。
當時就看的常文曜心一跳。
現在啊,之之跟蘇呦的神態已經不太像了。
伴隨著破曉的,常文曜一宿沒睡而有些迷濛的大腦突然閃過一句話。
那是他當時跟小呦一起回福利院做義工時,院長拉著他的手,背著蘇呦悄悄說的:「小呦啊,這孩子命不好,從小就不好。八零年那會兒我們福利院也窮啊,每年都有得各種病去世的孩子。有兩回我覺小呦不過來了,但都堅持下來了。能遇見你真的不容易,你們的緣分是老天爺註定的,你一定得好好保護啊。」
黑暗中,常文曜的手握了又鬆開,他最終還是沒能完院長的託付。
他把小呦,弄丟了。
喬依之這邊也遲遲沒睡,天蒙蒙亮的時候才有了點睡意。
晚上這番話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了,甚至還想起來喬爸爸公司剛賺錢時,說過『之之也是咱們的兒了,這下咱們家可以負擔之之醫藥費了』。
喬依之想,親媽的原生家庭在當時雖然條件不錯,家裡全都是醫生,但其實家底兒比不上商人。
他們這種醫生世家應該有著自己的風骨,以治病救人為己任,只拿自己該拿的工資。紅包什麼的一律不接。
因此,後來在舅舅一家的孩子長大后、外公外婆年邁后,花錢的地方也越來越多,這才顧及不了自己的醫藥費。
這些推斷也不是沒有緣由。
因為,在喬依之年時期那朦朦朧朧的記憶里,覺自己好像見到過一位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每次一疊一疊錢的給喬爸爸。
那位恐怕就是自己的舅舅了。
喬依之之所以突然有了印象,只是因為在上輩子長大后還跟他一起開過會,一起會過診。
那位陌生中著悉的老大夫看著的眼神總帶著濃濃的慚愧。
只可惜當時的喬依之不知原因。
只能回以一個禮貌的微笑和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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