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彌月很干脆:“這個你大可放心,我已經不介意了。”
嬴郅喜形于:“當真麼?”
蕭彌月抿搖了搖頭:“沒什麼好介意的了。”
自己當自己的替,就覺得離譜,別的什麼想法也沒了,如果說還有,那就是其實還高興的。
嗯,就是高興自己沒有做別人的替,僅此而已,畢竟這樣的人,自認為沒人可以比更好,怎麼能忍被當他人的替,因為被人才得到眷顧?
可這樣的回答,在嬴郅聽來,只是不在意他了,所以他的如何,是否真心喜歡,都已經不在乎了。
他安然沉默,滿臉傷懷。
蕭彌月瞧著,就很莫名其妙,這廝突然悲春傷秋的樣子做什麼?
不過也不想再和他繼續聊這個,就順勢不再多言,專心給他扎針固本。
一陣位刺激和藥的熏染后,嬴郅漸漸失去意識昏迷過去了。
蕭彌月忙活了許久,等撤針時,他已經全無意識。
蕭彌月收好東西,看著嬴郅昏睡的模樣,忍不住收了手了一把他的臉,描繪著他的眉眼,輕聲道:“嬴郅,謝謝你曾經真心的心悅過。”
所有真心對待過的人,都是會用一生去銘記的,因為于而言,真心是最珍貴的東西,親生的父母都不曾給過的,被人愿意給,激不盡。
靜默片刻,似乎徹底下了決心,又輕聲道:“我會為你解毒的。”
說完,轉出去,外面的從安進來給他弄下來換服,再送回行云閣安置。
“他這一覺是要恢復,所以不要吵醒他,也不用擔心,等他恢復好了自己就會醒來,最多睡到明早,或許會在凌晨醒來,一會兒我開方子配藥,再配一份藥膳,等他醒來給他吃了就行。”
“是。”
蕭彌月走出藥閣,外面已經是夜了,自己拎著一盞燈走在王府小徑上。
其實路邊也置了燈火照明,今日又是七月十五,月亮很圓凌駕高空,路面看的清楚,卻還是自己提了燈。
看著這盞燈,想起七夕節那日嬴郅送的那盞宮燈,如今正放在關雎閣做擺設觀賞。
不知道為什麼,心里有些彷徨。
……
第二日,蕭彌月用早膳時,嬴郅就被推來了,神頭比之前好多了,雖然還沒完全恢復到落水之前的狀態,但是去金明臺湊個熱鬧還是足夠的。
蕭彌月抬起眼皮看他:“掐著時間來我這里的?吃早膳了麼?”
嬴郅道:“醒來時吃過的了,現在也過去兩個時辰了,正好了,特意過來與你一起吃的。”
蕭彌月點頭,隨便他怎樣怎樣,反正也不管他。
嬴郅便只好自己讓從安去尋一套干凈的餐過來,然后自行用膳。
吃了幾口小粥,蕭彌月提醒道:“你可要有心理準備,今日這樣的場合,擺明了要競技,騎也免不了的,皇帝再這樣招待各國使臣的場合非讓你去,連你病著都不顧,特意威脅我帶你去,只怕是想讓你辱的。”
嬴郅頷首:“我猜得到,無妨,我不在意。”
蕭彌月不明白:“你在意不在意是一回事,我只是好奇,你和皇帝的恩怨是關起門來的事,可對外你也代表著燕國的臉面尊嚴,只要不是蠢的就該知道一致對外,皇帝若是想當眾辱你,怎麼都說不過去,他怎麼想的?”
嬴郅不在意道:“應該是讓我辱,他能從中獲取什麼好吧,反正去了就知道了,不管他想做什麼,我也可以不去理他,你不用擔心我,我其實也并不在意會否辱,這些年,已經習慣了。”
蕭彌月心里有些堵。
沒說話,低頭繼續吃自己的,只是有些味同嚼蠟了。
吃了早膳,二人便一起出府去了金明臺,到的時候,金明臺已經有很多人了。
金明臺除了馬球場,還有跑馬場和箭場武場等等,是一個占地極大的騎練武場地,是皇家建造的,平時都是皇家和貴族的人使用,尋常宦人家都夠不著,今日皇帝在這里招待各國使臣,又是設宴又是比拼競技,不僅各國使臣在,皇室貴族宦人家都不人邀而來,里里外外把守著軍,莊嚴裹著熱鬧。
剛下馬車,蕭彌月就看到了在金明臺口前面等著的嬴初妤。
一見到蕭彌月便跑上前來,拉著蕭彌月笑道:“阿月,你可算來了,我都等了你一會兒了。”
這時嬴郅也被抬著下馬車,又跟嬴郅福行禮:“皇叔。”
嬴郅嗯了一聲。
蕭彌月道:“怎麼在這里等我?我又不是不認識這里的路。”
嬴初妤突然心虛的樣子低聲說:“是母妃讓我來的,讓我帶你去見。”
蕭彌月意外:“姑姑?竟然也來了?還有,為何特意讓你來帶我去?”
嬴初妤說:“本來是不用來的,是說自己想湊熱鬧,父皇就帶一起來了,要見你,是……是我跟說了父皇給你下蠱威脅你的事,很擔心,要不是我攔著說你能解蠱毒,之前就召你宮了。”
蕭彌月聽言,沒好氣的瞪:“你怎麼這麼守不住事兒!”
嬴初妤委屈了:“那我本來也沒想說的,是母妃看出我心事重重,才到我又是瞞著,非得讓我告訴,我不說,就怪氣的說‘妤兒長大了,有自己的小了,都不和母妃心了’,那我能怎麼辦?這誰遭得住啊?”
蕭彌月竟然無言以對。
只好吐了口氣,側頭對嬴郅道:“那我去見姑姑,你……”
嬴郅道:“我跟你一起去,我也想見一面。”
蕭彌月意外:“你要見?”
嬴郅道:“你說過,我欠解釋和賠罪,我也覺得如此,可若是進宮去見總歸不妥,今日既然在正好可以見見。”
蕭彌月依舊意外,不過也為此到欣然,想了一下,點頭:“行吧,你與我一起去。”
金明臺中各個場地之間,有一大塊空地放著備用的,舉辦大型活的時候,也用來搭建帳子供貴人休息,今日大大小小的帳子搭滿了一大片空地。
蕭貴妃的帳子在皇帝的帳子旁邊,不過現在皇帝等人都在忙著招待客人,這一片休息區人很,也不用怕皇帝知道嬴郅來見蕭貴妃。
不過知道了也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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