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籌道：“昨夜就覺得你和姜姮有些莫名的相似，你為了救嬴郅用的那個暗，當年宮變時你不是給過我一個相似的？你當年說那是你獨創的，還有，姜念又跟在你邊，我的人查你，回稟說你以往子斂沉靜，卻在三個月前自殺過，撿回一條命后就大變，正好變得和以前的你很像，諸多疑點巧合，我便有這般猜想。”

所以，雖然猜想之余，也覺得匪夷所思，他還是想要驗證，比起死了，他寧愿為了這個匪夷所思的猜想賭活著，萬一的希都值得。

果然，他猜對了。

蕭彌月道：“其實就算你現在猜不到，我也會很快找你坦白，你我相十多年，斷沒有瞞著你的道理。”

紀籌本來也是有些難過活著卻不讓自己知道，如今聽這樣說，心中那點郁結便疏散了。

他問及心中最大的困：“姜念說你當時死得……不太好，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人殺得了你？發生什麼了？”

蕭彌月道：“是姜嬛殺的我。”

紀籌吃驚：“什麼？不是你親妹妹麼？還是你親手養大的，怎麼會是殺你？”

蕭彌月嘲弄道：“在我們這樣的份中，親算是什麼東西？這一點，你也該有會，比起所謂的親，權力地位才是最要的。”

紀籌一時啞然。

是啊，在皇族和貴族中，最微不足道的，便是所謂的親，為了爭權奪利，什麼親，人良知，統統都是塵埃。

紀籌眸陡然變得沉，一貫溫文謙和的雋面容上，似乎蒙著一層狠絕的戾氣，他咬牙道：“這次是作為北瀾使臣之首來的，再有兩日就到了，既然敢殺你，我便殺了給你報仇！”

蕭彌月抬了抬手：“不必，我與之間的恩怨，我自己理，你別管。”

紀籌有些失落，可也知道蕭彌月的打算，這對于來說，屬于家族部的恩怨，收拾姜嬛是清理門戶，確實不需要被手，自己也有能力理。

他索不置喙此事，只掙扎須臾后，有些期盼的目凝著，道：“姜姮，我想為你做點什麼，你告訴我，我能為你做什麼？”

蕭彌月納悶：“為何想要為我做點什麼？”

紀籌有些彷徨，閉了閉眼，低聲道：“我以為你死了，以為不管我做什麼，我都永遠都不能再見到你了，如今乍然得知你活著，可你這樣以他人面貌份存活于世，我心中忐忑，總覺得是虛幻一場，我想要為你去做點什麼，以此確定你是真的以別的形式活下來了，心中或許會踏實一些。”

蕭彌月無奈笑道：“你這一時間讓我怎麼想得出能讓你做的事啊？不然先欠著，這也是你為我做事的一個形式，你時刻記得你欠我一個忙，如何？”

的話，紀籌無有不依的：“行，不過你得盡快想好，我實打實的把事做了，這樣我才能真的踏實。”

蕭彌月頗為好笑，扶額道：“當年你傻，現在也傻，就沒見過你這樣上趕著欠人的人。”

紀籌神微，有些悵惘，慨道：“世人都道我明睿智，唯有你說我傻。”

蕭彌月微垂眼眸，一時無言。

紀籌自然是不傻的，只是心系于，才在面前這般純粹，那些心計和謀算，他不會用在上，給的，只有最赤誠的一面。

蕭彌月有些不知道如何接腔紀籌的話，索轉移話題問及正事：“有件事我正想問你，你和徐沛沂為何會湊在一起？你是要跟他結盟？暗中支持他反了嬴氏？”

紀籌正道：“不是，是別的緣由，說起來此事也算與你有關。”

“與我有關？”

紀籌頷首：“聽說你現在這個份，與凌華公主嬴初妤是一起長大的，同親姐妹，而此前兩次見面，凌華公主都與你在一，可見你如今與也是關系不錯，的事自是與你有關。”

蕭彌月當即繃起幾分神，忙道：“說清楚，這又與阿妤何干？”

紀籌道：“徐沛沂想讓我替大越求娶凌華公主，讓凌華公主嫁去大越做皇后，遠離這里的一切，屆時南宣王府再起兵，他與凌華公主便不至于敵對相傷，他給我的好，便是等徐家事，燕國東境汾郡的十三個城池盡數割讓與大越，作為凌華公主的嫁妝。”

蕭彌月心驚：“他竟然打著這樣的主意？”

所以不只是不想讓嬴初妤嫁給徐沛沂，徐沛沂自己也不想娶嬴初妤，只是不想娶不是不喜歡，而是不能娶。

想起當初在馬球場聽到那些話，徐沛沂明明是知道有人在聽，還是了對嬴初妤的不喜和勉強，當時就覺得奇怪，現在想來就捋得通了。

徐沛沂是很喜歡嬴初妤的，所以舍不得嬴初妤嫁給他后面對兩相為難的境地，不想和嬴初妤正面為敵，更不行看到嬴初妤有朝一日被徐家得以殉國，他清楚嬴初妤的心，若有那麼一日，面對丈夫和家族國家的兩相夾擊，嬴初妤是不會茍活的。

怪不得，記憶中，過去徐沛沂對嬴初妤是眼可見的喜和寵溺，可今年卻變了，因為他知道，他和嬴初妤徹底無解了。

紀籌中肯道：“徐沛沂，算是一個難得的有心人。”

“你答應了？”

紀籌不點頭也不搖頭，只道：“若只是娶回去做皇后，我自是沒什麼不能答應的，一個皇后之位，換來不費一兵一族的擴土擴張，這是一本萬利的好事，反正陛下也該娶妻了，可徐沛沂并不想凌華公主嫁給我朝陛下，而是……”

面對心上人，紀籌后面的話有些不只道如何說出，可蕭彌月替他說了：“他想讓你娶阿妤？”

紀籌心頭一，提著一口氣看著蕭彌月，見沒在意，他有些黯然，可一想到本就對他無心思，便覺得沒什麼好難為的。

他點頭：“對，他更希是我娶，可我沒答應，此事還在僵持，昨夜他或許就是打著讓我和凌華公主多加接好讓我松口，才派人接我去他的畫舫與凌華公主見面，我一開始并不知道凌華公主也在那里，以為他有什麼別的事，去了見到凌華公主才猜到他的心思。”

蕭彌月冷笑：“他還真是思慮周全啊。”

就這樣不問嬴初妤的意思，一個人決定了嬴初妤的人生前路，說他深也是，說他狠心亦然。

可對他這樣的盤算，蕭彌月無從指摘，因為和徐沛沂是一樣的，也在謀劃著嬴初妤的人生，在沒問過嬴初妤意愿的前提下，便想要毀掉嬴初妤的婚事，想要把嬴初妤弄走，遠離這里的一切，也在做自認為對嬴初妤好的決定，比起嬴初妤的意愿，似乎也更在意嬴初妤的安危。

既如此，或許可以和徐沛沂聯手。

蕭彌月忙問：“你們的計劃是如何的？他可說過如何促東越求娶的事？要知道，阿妤和他的婚事已經定，在準備了，就等壽宴賜婚了。”

紀籌如實道出：“壽宴上，他會請旨賜婚，不過他求娶的是寧華公主，屆時我再為大越求娶凌華公主，屆時燕國皇帝就無法拒絕。”

蕭彌月又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