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彌月自然不能和蕭貴妃說出被嬴郅當別人的替這樣可笑的事,便道:“我和他能發生什麼啊,只是意外得知他曾有一個很喜的子,可我想到姑姑以前和他有婚約,可姑姑過了適婚的年紀他都不肯婚,想著他以前恐怕就是因為心中有別人才一再推遲婚事的,便問問姑姑可知道。”
其實也是實話,之前因為嬴郅把當別人的替很懊惱,沒想那麼多,可這兩日突然就想到了這些往事,蕭貴妃如今已經二十七了,進宮為妃的時候已經過二十歲了的,燕國子普遍及笄后婚,蕭貴妃當時早已過了適婚的年紀,之所一直不婚,便是嬴郅自己不肯。
嬴郅比蕭貴妃還小幾個月,所以蕭貴妃適婚的時候,他也才十六歲,先帝便以他還年為由推遲婚事,可即便他當時年,卻也不影響婚的,而先帝一直急著為他立儲造勢,怎麼可能會愿意推遲他和蕭家的婚?恨不得早點讓他們婚,而且這樣耽誤蕭家的兒,總是對不起蕭家的,之所以退賜婚,不用想就知道是嬴郅的意思。
而他一直不肯娶妻,也大概就是因為心里有別人了。
可他這樣,讓蕭彌月很是惱恨,因為如果不是他這樣,蕭貴妃便不會被迫宮,白白毀掉一生。
他既然不肯娶,可以在定親之前就拒絕,或是后來取消婚約,而不是這樣拖著一個無辜子,最后他娶不了了,蕭舒芫卻不由己的進宮了,皇帝表面厚待,實際上卻不甚寵,連孩子都不給生,讓一朵原本傲然綻放的花就這樣在這暗的宮城里慢慢枯萎。
如果他拒絕定親,或是早些取消婚約放過蕭舒芫,以蕭拓對妹妹的疼,以蕭舒芫定北王府郡主的份,完全可以嫁的很好,若能在皇帝登基之前嫁人,皇帝也不了了,這一生都能過得很好,會有丈夫真心相待,會有兒環繞膝下。
不知道如果嬴郅當年沒出事,回來后是不是也會如約和蕭舒芫婚,可事實就是嬴郅為了一個心上人,耽誤了蕭舒芫,導致蕭舒芫為了皇帝牽制定北王府的犧牲品,蕭舒芫如今困于深宮,嬴郅是有錯的。
蕭貴妃搖頭道:“我不知道,他從未跟我說過,不過他確實是不愿意娶我的,可是由不得他愿不愿意,先帝想要他做太子,宸貴妃來歷不明,一直被詬病,因此先帝才一直不能冊封他為太子,他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妻族,而滿朝貴,無人可及我這個定北王府的郡主更能給他帶來助力。”
“我其實也不愿意嫁皇家,那個時候的我其實是有心上人的,可我也沒得選,因為先帝握住了蕭家的一個致命死,一個可以讓蕭家被誅九族的,我必須要遵旨和嬴郅定親,蕭家也必須要為他的助力。”
蕭彌月當即抓住重點:“什麼?”
蕭貴妃看著蕭彌月,眼神復雜,一時無言。
蕭彌月當即便猜到了:“是我娘的來歷?”
蕭貴妃一驚:“你……你知道了?”
蕭彌月點頭:“算是吧,所以姑姑一直都知道我娘的來歷?”
蕭貴妃無奈道:“你娘是北瀾人,好像是北瀾夏侯氏的兒,而夏侯氏是北瀾長老會六大家族之一,你父王和在一起,此事又一直沒有搬上明面,便了把柄,如果被揭開,足以治蕭家通敵之罪,這樣的把柄,我除了允婚,別無他法。”
蕭彌月詫異至極:“夏侯氏?”
怎麼會?
南宮姣怎麼會被認為是夏侯氏的兒?
南宮姣確實和夏侯氏有那麼一點關系,的未婚夫是夏侯氏之子,現任夏侯家主的兄長夏侯旌,可死遁后,便和夏侯氏沒有關系了,嫁給蕭拓是,蕭拓又帶著避世居,燕國京城這邊無人見過知道,的來歷不該被知道的,又怎麼會被認為是夏侯氏之?
蕭彌月突然想起,那架箜篌青闕。
那是夏侯家的珍藏,怎麼會被送給燕國皇室?其中,只怕和當下這件事有關系。
蕭貴妃頷首:“嗯,先帝當時是這麼與我說的,我本來也大概知道大嫂是北瀾人,所以也不疑有他,便允下婚事,后來大哥問過我何以如此,我怕他自責,便什麼也不曾跟他說,不過,先帝雖然如此我允婚頗為卑劣,應該也不會信口胡謅吧。”
“而且當初大哥不惜放棄一切遠走也要和大嫂在一起,又從不肯帶大嫂回來,對大嫂的來歷三緘其口,外人以為是父王母妃反對,其實不然,只怕也多半是大嫂的份確實不適合嫁到蕭家,說是北瀾夏侯氏的兒,也合理。”
蕭彌月擰眉思索著這些事,面凝重。
“可是你怎麼會知道你娘的來歷?可是誰告訴你的?難道是嬴郅?他也知道?”
蕭彌月沒回答,只是鄭重其事的澄清道:“姑姑,我娘不是夏侯氏的兒。”
蕭貴妃吃驚:“不是?先帝騙我的?”
蕭彌月搖搖頭:“他應該也不知道,可能他以為是夏侯家的兒吧,可并不是,夏侯家還不配。”
“什麼意思?”
蕭彌月低聲說:“我娘姓南宮。”
蕭貴妃先是愣著,有些迷茫,隨即想到什麼,驟然變:“什麼?那……是北瀾皇室的人?”
“嗯。”
蕭貴妃站了起來,一臉不敢置信。
蕭貴妃心驚之余,忙問:“可是你怎麼會知道?誰告訴你的?”
蕭彌月道:“父王留下一封書給我,一起留下的還有我娘在北瀾的份信,他臨終前跟我說在王陵地宮給我留了退路,我前些日子去找過,原來他是讓我以后若在這里走投無路了,就去北瀾尋求庇護。”
蕭貴妃也恍惚著點頭:“對,我記得當時大哥確實是說給你留了東西在地宮……”
“那你……”
不等蕭貴妃問出什麼來,蕭彌月先問:“姑姑,你想離開這里麼?”
“什麼?”蕭貴妃一時沒明白問的什麼。
蕭彌月看著蕭貴妃的眼睛,問:“你想不想離開這里?不做這個貴妃,舌下這里的一切?去看看外面廣闊的天地,過與這里截然不同的人生?”
蕭貴妃怔然許久,苦笑低語:“月兒,這種事,哪里是我想不想的?我進了這個宮城,哪里還有出去的一天?”
蕭彌月忙道:“有的,只要姑姑你想,就可以,月兒能讓你離開這里,只是若要離開,便不能做蕭舒芫了,您愿意麼?”
蕭貴妃淡然笑道:“做不做蕭舒芫,我倒是不在乎,只是我離開這里又能去哪?做什麼?”
蕭彌月問:“姑姑不是說有心上人麼?你的心上人是誰?他娶妻了麼?”
蕭貴妃悵惘唏噓道:“娶了的,如今的他夫妻滿,兒雙全,所以我與他沒有這個緣分,而且沒娶妻又如何?他有他的家族,他不會放棄家族給我遠走,我也沒有辦法留在他邊,注定是無緣的。”
沒說心上人是誰,便是不想說了,蕭彌月便也不問了。
蕭彌月莞爾道:“那姑姑也不一定要與誰在一起啊,自己一個人也好,你有我,有阿妤,我們都是你養大的,就像你的孩子一樣,你在這里待得不開心,離開總比葬送在這里好。”
蕭貴妃聞言,很是容,目和的著蕭彌月,手了蕭彌月的臉,輕聲問:“月兒這樣問我,可是自己也想離開大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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